刀斧手們一愣,並沒有立即舉着板斧砍我,縣令暴跳如雷,吼道:你們這幫飯桶,我平時給你們吃。供你們住,還給你們發糧餉,現在怎麼不聽我的命令了!
我怒吼一聲:你們上不上,這狗官我今天都一定要殺了他的。他是必須要死的,所以,你們應該很清楚,有沒有必要繼續爲他賣命!
說話的間隙,我體內的活太歲快速的修復着我的身軀和內臟,僅僅十幾秒的功夫,我身上插着的幾十支弓箭就慢慢的脫離了我的肉體,掉在了地上。
不一會。我的腳下掉了幾十支弓箭,箭頭還都帶着血,所有人都瞪着眼珠子,人人都傳開了,說我不是人,要不就是天神下凡,要不就是個山裡的怪物。
刀斧手們原本還不知道要不要上來跟我拼命,但見我身上的弓箭可以自己從肉體裡退出來,這一下子甩手扔掉雙斧,轉頭就跑。
縣令也想跑,不過他那一身肥膘,根本就跑不動。我衝上去,取出匕首,一把從他背後刺進他的心臟之中,當場要了他的命!
老百姓們嚇了一跳,慌忙逃竄,整個縣衙裡大亂一團,此刻我真想擡頭仰天,高唱一曲好漢歌!
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我真理解了梁山好漢的心情,真心的,以前看電視。雖然懂他們爲什麼造反,聚義梁山泊。但是我不理解他們的心情,沒有那種感同身受的經歷。
今日,我實在看不下這縣令一副魚肉百姓,利用權力來壓榨百姓的,所以動了殺念。
我知道,殺掉地方父母官,這不是小事,朝廷很快就會派人來,或許更會直接派錦衣衛來這裡,我需要躲一躲了。
我牽着梅花的手,離開了縣衙,一路上。百姓們對我投來了讚許,肯定,但卻帶有一絲悲嘆的目光。
他們當然也知道。從此我就要過着亡命天涯的生活了,官府一定會通緝我的。
我騎上馬,帶着梅花,離開了這個小鎮,這個年代的道路都非常窄,而且沒有公路那一說,都是土路,土路的兩邊還長滿了野花。
順着夕陽一路狂奔,梅花坐在我的前邊,仰着頭看着我,問我:恩公,你是天神嗎?
我一愣,正在抓着繮繩,緩緩往前走的動作爲之一頓,我笑着說:我怎麼會是天神呢?
梅花說:你抱着我的時候,你的身上散發出了紅光,爹爹曾經說過,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會讓自己的身體發光。
我想了想,可能是弓箭射入我體內的時候,業火金蛟的力量被催發了,不然單憑我自己,是不可能扛得住這麼多弓箭的。
畢竟無主神骨正是業火金蛟的劍柄,劍柄受到攻擊,劍刃自動反擊,或者有了什麼反應,這也在情理之中。
我笑着說:我不是天神,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發現在二十一世紀是個傻蛋的我,來到了這個古代,立馬就變的高人一等,立馬就變的非常聰明,仔細想想,畢竟我生活的那個年代,比如今這個年代不知先進了多少倍。
尤其是我身上還有這麼多的天材地寶。
一直到了天黑的時候,我才趕到了下一個小鎮,帶着梅花在客棧裡要了兩間上房,吩咐店老闆好好餵養我的馬,坐在屋子裡,我心想:如今這個朝代,信息不發達,朝廷在得知縣令被殺死之後,派人通緝我,這個過程估計至少得一星期。
一星期的事件,如果我能趕到京城,那倒也行,可趕到了京城呢?我還是會被認出來,那個時候就更危險了。
哎,忽然間很是悲嘆,覺得自己有點衝動,但在再轉念一想,我殺的是貪官,我是替天行道,我是替百姓萌福。我做的對,我不應該有負罪感。
勸了一下自己,翌日,我帶着梅花繼續趕路,說真心話,在沒有汽車,沒有輪船,沒有飛機的年代,出一趟遠門,真心不容易。
不過我也見識了這一路上的絕美景色,尤其是在通過河北張家界天門山附近的時候,那景色,真叫一個絕美,有山有水。
其實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張家界天門山,但根據我所走的路線,以及路程的距離,還有四周的風景,我覺得那應該是張家界。
騎馬時間長了,我怕它累,就跟梅花下來走,但走的時間久了,梅花又累了。所以我讓梅花騎在馬上,我牽着馬,就這樣走在山間小路上,走在小溪中。
溪水淌溼了我的褲腿,但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純天然的感覺,目前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鐵塔和蘇楨。
鬼王可真是辦了一件好事,如果不是這件事出了岔子,或許我們三人早就到達了京城,早就開始展開偵查了,一旦遇到文刀凌雲,斬立決!
可現在倒好,我們三人徹底失散,而我又遇到了這麼多麻煩人,如果身旁能有她倆,我肯定不會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惹這麼多事。
忽然發現,我很感慨。
自嘲的笑了笑,我搖了搖頭,牽着馬繼續往前走,坐在馬背上的梅花,輕聲對我說:恩公,你笑什麼?
我說:哦,沒事,就是忽然想笑。
梅花說:恩公,聽你說話的口音,你不是我們本地人,而且,你跟別人不一樣。
我饒有興趣,笑着問:我跟別人怎麼不一樣了?
梅花說:鎮子上有好幾個姑娘,也是家裡窮的揭不開鍋,爹孃死了,沒錢埋葬,要不裹個席子,有的甚至連席子也沒有,她們自願變賣自己之後,大多數都成了有錢人的妾,整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遭受正房的打擊。
我說:她們都是這樣的嗎?
梅花說:大多數是這樣的,還有一部分是有錢的地主老爺買回去,當僕人。真要是當了僕人,其實還好點,至少在幹活的情況下,能有口吃的。
我還沒說話,梅花就支支吾吾的說:恩公你就很怪,買我回來之後,還對我這麼好……
“哈哈哈,可能我是個傻蛋吧?”
我擡頭仰天,爽朗的大笑了幾聲,鄭板橋說過,這人啊,難得糊塗。做一個傻蛋,不挺好嗎?
由於時間過了四五天,我們身上的乾糧吃的差不多了,我最後在一個小鎮子上補充了一次乾糧之後,就再也不敢走大路了。低以麗血。
我生怕官府的人會張貼通緝令,到時候再抓住我,可能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我仍然是牽着馬,帶着梅花走那些深山老林,而且我發現深山老林裡的景色,真心棒,空氣真心好,完全沒有什麼PM2.5。
這天晚上,天上下起大雨,我們無處避雨,只能在雨中趕路,渾身都被雨淋溼了,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
在山洞裡,我又找到了一些乾柴,身上帶的有打火機,我點燃了乾柴,跟梅花一起,圍坐在火堆前,漸漸的烤乾自己身上的衣服。
山洞裡靜悄悄的,唯有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噼啪噼啪的聲響。
梅花有些出聲了,我問:梅花,你想什麼呢?
梅花一愣,擡頭看向了我,隨後微微咧開嘴角笑了笑,然後平淡的說:我想孃親了。
“那你孃親呢?”我掰開一塊大餅,給梅花了一半。
梅花搖頭,表示自己不餓,她說:孃親在我小時候就死了。
我單手撫摸了一下額頭,說:呃……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想這麼問的。
梅花搖頭,笑着說:恩公,你真的很怪,你爲什麼對待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態度非常兇惡,而對待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平民百姓,卻態度很好?
我笑着說:因爲我也是平民百姓。
“恩公,我聽鎮子上的人說,你來自京城,真的嗎?”
我說:別叫我恩公了,聽起來怪怪的。
“那我叫你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