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見我發愣,就問我:老弟,我跟在你後邊進的車間,可我進去之後一直沒找到你。
我恩了一聲,說:這工廠裡大有古怪。這兩天有時間我再去看看。
陳偉應了一聲,我這就離開了辦公室。
葛鈺的下落仍然不知,我只知道肯定是鬼叔抓住了她,不過鬼叔目前肯定不會對她動手的。我知道鬼叔想要什麼,鬼叔也知道我想要什麼。
想罷,我趕緊去找了一趟二爺,到了工地上的民房附近,我直奔二爺所在的房間。
二爺躺在屋裡睡覺,見我來了,從牀上側着身子起來,揉着眼睛問:阿布,找我幹什麼?
我說:二爺,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睡覺啊。
二爺咕噥了一下嘴,說:前幾天給我累壞了。尤其是那土製炸藥,差點沒要了我的老命。
“二爺。我問你一件事,鬼眼能夠預知過去未來,但是能帶人穿越時間嗎?”
這話剛一說出口,二爺就來了一句:穿越時間?那不可能吧,從沒聽誰說過鬼眼可以穿越時間的,純屬扯淡。
如果鬼眼不能穿越時間,那麼,我現在仍然還在幻覺之中?
我給西裝大叔打電話,以及做14路公交,還有跟陳偉對話,乃至現在我面前的二爺,這一切都是假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仍然還在廢棄工廠的車間內?現在的時間仍然是深夜?
我用力的拍了自己一巴掌,二爺一愣,問我:你幹啥呢?
我把在工廠裡所遇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二爺。二爺這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也驚的目瞪口呆。
此刻,二爺趕緊從牀上坐起來,他關上了房門,又站在窗戶口悄悄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後說:你現在肯定不是幻覺!但你一瞬間從廢棄工廠跑到寫字樓,這一夜時間瞬間消失,肯定跟鬼眼有關係!
“那個鬼叔抓走了葛鈺,想必也是爲了逼我交出鬼眼,我覺得肯定是鬼眼在救我。畢竟鬼叔纔不會那麼好心救我。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鬼眼。”
二爺聽說葛鈺被抓走了,也是暗暗咋舌,說:我派出去的兩個小鬼,截至目前還沒回來,也沒傳遞任何消息,我估計凶多吉少了。
我對二爺的小鬼不感興趣,我只想快點救走葛鈺。不過要救葛鈺肯定得去工廠,去工廠就一定會遇見鬼叔,我不是他的對手,見了他肯定打不過。我必須尋求二爺的幫助。
“這樣吧。我先把自己的小鬼找回來,沒有此物,我心裡沒底,你所說的那個鬼叔肯定不是善茬,這個不要輕易打草驚蛇。”二爺的意思是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也只能等二爺找小鬼。
離開二爺這裡的時候,我嘗試着給海伯聯繫,嚴格來講,現在的他應該稱呼爲喜伯,他所借的這個**,本名叫做劉根喜,海伯直接用的他本人的名字和身份證。
撥過去了電話,我問:喜伯,最近有事嗎?
“媽的,老子正煩着呢,有啥事你直接說。”
喜伯的語氣嚇了我一跳,我說:呃,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破掉幻覺?
“簡單,你去買一些香,然後買幾瓶風油精,最好再弄點牛骨頭,膝蓋骨最好,全部準備妥當之後,你把風油精灑在香上,再把牛骨頭碾碎,把骨頭末也沾在香上,點燃之後,用手舉着,只要你能一直聞到香的氣味,就不會進入幻覺。”
“這方法管用嗎?”我小聲問了一句。
喜伯又怒道:靠,此乃焚滅圓光之術,一般人從不外傳,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回家玩鳥去吧!
我沉默了片刻,喜伯又說:除此之外,你可以把風油精滴在香菸上,把牛骨頭末也塞進香菸裡,點燃後只要能吸進鼻孔中,擔保你不會進入幻覺。
“行,謝謝喜伯了,我這就試試!”我覺得海伯說的話,完全可以一試,在一些失傳古術上,他了解的也很多。
想罷,我就開始去市場購買東西了,香,風油精,牛骨頭,浙西東西都好找。待到傍晚時分,我就已經準備妥當。兜裡的兩盒煙中,都塞滿了這種香菸。
撒上風油精的香菸,那味道,乖乖,真叫一個竄。輕輕抽一口,從頭涼到屁股。
製作好了這些東西,我給西裝大叔打了一個電話,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在家沒事幹,就拉着他跟我一起去一趟那個廢棄工廠。
打過去之後,手機提示關機。
我一怔,心想早上還能打通,傍晚怎麼就關機了?不會也是手機沒電了吧?
此時此刻,喜伯我喊不出來,葛鈺被抓走,二爺又忙着尋找自己的小鬼,只剩下西裝大叔可以幫我了,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
當即我就打車,朝着西裝大叔所住的地方趕去,如果有他這個功夫高手肯再次出馬幫我,那定能事半功倍。
出租車司機很健談,在路上我倆一直扯淡,扯着扯着,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就指着前方的道路,問:誒,師傅,這條路好像不對吧?
我去過幾次西裝大叔的家裡,去他家,從勞動路繞行,拐一個彎直接走就能到。可這司機卻帶着我七拐八拐的。
他說:不是我故意帶你走遠路啊,前邊修路呢,過不去。斤餘介技。
我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但就在此時我的右眼皮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我的第六感好像在隱隱告訴我一些不吉利的事情。
正想着這個問題,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西裝大叔打的。
“阿布,你找我?”接通第一句話,西裝大叔這麼問道。
我說:嗯,找你有點事,忙嗎?
“不忙,你趕緊來吧,這兩天我這也出了點事,應該和你有關係。”
我說什麼事跟我有關係?西裝大叔小聲說:還記得曾經那個帶白色面具的人嗎?這兩天又出現在我家附近了。
我心中一驚,想起了逆天臣和囚龍,囚龍曾經帶着雙層面具,裡邊一層青色的,外邊一層白色的。不過囚龍肯定是死了,這個不用懷疑。
但逆天臣可是沒死的,難不成,真正要幹掉我們的幕後黑手,是逆天臣?
我說:大叔,別的不要管,你千萬別靠近臭水溝,聽我的沒錯。我一會就到!
西裝大叔嗯了一句,我倆就掛斷了電話。
司機開着車,哼着小曲,側着頭問我:兄弟啊,看你挺緊張的,啥事啊?
我笑了笑,說:沒事。
我回想起逆天臣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所做過的每一件事,這傢伙神神秘秘,好好壞壞,讓我已經無法猜測他的真實目的了。
如果說他是要幫我的,那他怎麼會和鬼叔站在一起?
如果說他是要害我的,那麼在青鈴鎮的時候,他爲何不加入戰團?有他幫忙,那一天晚上我們都得死。誰都走不出青鈴古鎮。
所以,逆天臣我現在還沒弄明白他究竟幾個意思,或許,他也是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的最終目的也是鬼眼,爲了鬼眼,出賣幾個朋友那算什麼?
而且在我們從海底鬼域回來之後,這才幾天時間?逆天臣就重新打算動手了?
鬼叔抓走葛鈺的動機很明顯,就是逼我就範,讓我交出鬼眼。逆天臣想要動手殺死西裝大叔,其目的也可能是爲了砍掉我的所有幫手,這樣一來,再慢慢的收拾我,遲早拿到鬼眼!
想到了這裡,我忽然想到,如果真是這樣,那逆天臣爲何不直接來殺我,從我身上搶走鬼眼呢?
我大腦中猛的劃過一道閃電,側頭大聲問:師傅,這附近有橋樑嗎?
司機一愣,指着頭頂說:咱們就在立交橋下啊。
忽然間,我只覺得頭頂的立交橋上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斷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