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跟逆天臣什麼關係?”我側頭問海伯。
海伯一愣,說:逆天臣?老祖跟逆天臣完全沒關係。
“既然跟逆天臣沒關係,爲什麼工廠裡那麼多帶臉譜面具的稻草人偶?”我又問了一句。
海伯說:不知道。
我回想起鬼眼中預測的事情,覺得海伯和逆天臣肯定是勾結在了一起,不然工廠裡是不會出現那麼多稻草人偶的。
至於稻草人偶體內的靈魂。估計就是工廠裡那些剃肉骷髏的靈魂。
看來這些計劃,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了。估計早就在醞釀,只不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所以才一直展到了今天。
回想一番,那隻火鴉的威力很大,畢竟鬼叔打不過,而且在火鴉出現之後,老祖也忍不住出現了,估計老祖對於那隻火鴉的威力,也是心知肚明。
高手之間,不需要過招。有時候一個眼神,便能知曉對方的實力。
等候了六個多小時,一直到早晨,主刀醫生和護士才滿眼血絲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他們告訴我,二爺沒事了,但需要休養幾個月,這樣胳膊才能長好,至於肋骨也已經接上,但病人不能亂動。
二爺沒事了,西裝大叔也只是帶了一個固定腦袋的醫用護具。當二爺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對我哈哈大笑。
這情景嚇的我們一跳,就連醫生都瞪着眼珠說:先生,先生。您冷靜一點。情緒不要激動,不然肋骨還會斷裂的。
二爺一擺手,不屑的說:那都不重要!
給二爺辦了住院手續,在病房裡的時候,二爺說:這幫小崽,給我縫線的時候,我加了點金芝粉,嘿嘿,我這把老骨頭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完全癒合!
西裝大叔坐在牀邊,點了一根菸,嘆了口氣說:我一直以爲近身搏鬥,我未逢敵手,可是在這個老祖面前。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說:大叔你別往心裡去了,這個老祖估計都不是人。
西裝大叔一愣,看了我一眼,說:抽空我弄一把手槍試試,我就不信彈也打不死他。
“二爺,現在怎麼辦?”我小聲問了一句。
二爺說:給我點根菸。
我塞嘴裡兩支菸,一起點燃,然後遞給二爺一支,他用力的抽了一口,臉面泛出紅光,看着我笑着說:我這二十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啊,哎,真是天賜之機。
衆人沒說話,二爺用力的吸了一口,胸腔明顯都在劇烈起伏,可二爺絲毫不感覺疼痛。
我真擔心他這一把老骨頭扛不住。
“鬼眼已經與你融合了,阿布,這對你來說,不一定是好事。但也絕對不是壞事,從此以後,你就是鬼眼,鬼眼就是你!”二爺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
我問:我知道鬼眼能夠逆轉時空,二爺你知道操作的方法嗎?實在不行就把時間逆轉回去。
二爺說:那是不可能的事,鬼眼也不是萬能的,也不是隨意就能扭轉時空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你自己,不要輕易用鬼眼中的力量來做壞事。切記,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我忽然覺得,二爺教給我的道理,跟我爸爸教給我的道理是一模一樣的。對我的教誨,他倆話裡的意思都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有報。
我知道二爺讓我吃下鬼眼,肯定是打亂老祖的計劃,他此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估計忙完了就該來找我了。
老祖肯定不會殺我,至少一時半會不會殺我,他或許要提取我體內的鬼眼力量,或許要脅迫我爲他做某些事情,總之,他定有所圖。
“對了,二爺,那個摩羅滅威王的稻草神像豎立在那,怎麼還有臉譜人偶的出現?”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因爲我和西裝大叔被老祖從窗戶中扔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一羣人偶正和二爺海伯他倆過招。
“那些帶着面具的,不是人偶,是真正的活人。”二爺肯定的說道:摩羅滅威王就是剋制各種陰魂的,陰魂見了一定不敢露面,所以那些臉譜面具之下,定是活人。
工廠裡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直到這一刻,我也沒弄明白逆天臣究竟是想幹什麼。
屋裡陷入了寂靜中,良久後,我說:難不成,我們就這樣等死嗎?
葛鈺抱着我的胳膊,眼睛又紅了。
西裝大叔說:不要急,這幾天我聯繫一下老戰友,看看能不能弄把槍。
海伯直接說:彈,對於老祖來說是沒任何用處的,我們沒人能殺掉他。
唯獨二爺眯着眼,眼中似有精光閃爍,我知道二爺一定在想着某些事情,他可能正在醞釀着如何幹掉老祖的計劃。
一羣人中,唯有二爺顯得沉靜的很。
我拍了拍葛鈺的肩膀,說: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了吧?
葛鈺一愣,都懵在了原地。
片刻後,葛鈺懂了我的意思,她眼眶噙淚,搖頭說:不!我是不會做寡婦的,你想娶我,你就得活到最後一刻!
我知道我暫時不會死,但誰能想象以後的事情?
老祖那麼厲害,萬一取走了我身體中的鬼眼力量,那我不就變的沒任何用處了?屆時還不是隨手就給殺掉了。
過了許久,海伯嘆了口氣,說:沒辦法了,只能用這一招了。
衆人都是一愣,問海伯:哪一招?
海伯說:很抱歉,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們,這是先師臨死前給我的告誡,本來是讓我留着保命用的,但我沒捨得用,結果被逆天臣給殺了。現在想想也該取出來了。
我連忙問:取出來什麼?
海伯看了我一眼,給我示意了一個眼神。這個眼神很是詭異,像是提醒我,這個消息不能泄露,一旦泄露可能要完蛋。
我在想,難道老祖隱身在我們周圍?又或者我們幾個人之中有內奸?
內奸肯定是不可能的,西裝大叔,二爺,海伯,葛鈺,這都是曾經生死與共的朋友,都到了這個份上,要還是內奸的話,這得多大的陰謀?
海伯說:你們先在這裡養傷,我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你們在這等着我就行了。
說完,海伯就要出門,此時他的腿已經不瘸了。老祖治好他的腿並非是仁慈之心氾濫,而是覺得海伯丟了他的人。
老祖覺得,身爲自己的晚輩,就不要給他的臉上抹黑。
臨出門時,海伯忽然立定身,回過頭來,醞釀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如果我能活着回來,咱們或許還能與老祖一戰,如果我再也回不來,各位,珍重
說完,海伯頭也不轉,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我大叫一聲往外追,可等我追出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了海伯的蹤影。
我覺得兩腮很疼,很想落淚。最開始的時候,海伯,西裝大叔,葛鈺,我們都是被矇在鼓裡的人,現在雖然跳出了鼓外,卻仍然無法逆轉命運。
我開始有點恨鬼眼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鬼眼選中了我,如果不是,或許我還是一個平凡的人,過着平凡的日。斤司剛圾。
二爺說:阿布,你和葛鈺小丫頭先回去吧,我明天就出院。
西裝大叔說:我今晚就出院。
我說:你們別這樣啊,好好養傷吧。老祖不會再爲難你們了。鬼眼跟我融爲一體,一時半會大家都不會有危險的。
二爺神秘一笑,說:阿布,有些話我不需要說的太明顯,我只說一句,大家都爲了搶鬼眼,可如果真搶到了鬼眼,那之後要做什麼呢?
說到這裡,二爺故意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心裡豁然一亮,心想:難道二爺知道那個操縱火鴉的高人是誰?又或者二爺知道更深一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