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帶頭人的真容之時,我承認我愣住了。
我曾經把所有人都想了一個遍,但就是沒想到他。
“海伯!你是假死?”我瞪着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
海伯冷哼一聲,說:沒錯!我就是要等你們找到天山窟。而後跟來!人王經中的秘密,我師傅也曾經告訴過我,這種東西怎麼會情願落入你們手裡?
說話時,海伯一把甩掉手中面具,雙手負於身後,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看他的表情,或許今天我和老祖是死定的了。
老祖冷哼一聲,說:就憑你也想殺我?
海伯哈哈大笑道:憑我,當然殺不了你,但是,憑他呢?能不能殺掉你!
話畢,海伯猛然朝天揮手,身後一羣面具人立馬側開身體,從中間讓出一條道路。
我舉着手電筒,朝着他們列開的道路上照射而去,在黑暗的盡頭。緩緩的走進來一隊黑衣面具人,他們擡着一頂露天轎子,轎子上坐着一個身穿紫色袍服,臉面白淨但卻明顯衰老之人。
這個人,我從未見過,感覺他很怪。因爲這傢伙怎麼說呢。看長相,身材,穿着,像是個男人,可他眼角和嘴角所浮現出來的笑意,以及此刻雙手所捏成的蘭花指模樣,讓我覺得他陰陽怪氣。
“是你!”老祖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不等對面那人說話,老祖震驚道:你怎麼沒死?!
“哈哈哈哈...”坐在轎子上,身穿紫色袍服之人。擡頭仰天大笑的一瞬間,我差點就要捂住耳朵了。
他的笑聲,很尖銳,就像公鴨嗓子!
“老祖呀,原來,你還記得咋家啊?”這人說話的語氣,以及說話時翹起的蘭花指。讓我瞬間想起了一種人。
太監!
何爲太監?
面不生須,喉頭無突,聲音尖細,說話女聲女氣。舉止動作似女非男,這就是太監!
再定睛一看他身上所穿的袍服,這正是清朝皇帝御賜的蟒袍!蟒袍與袍是有區別的,這個暫且不表。
我咬着牙,眼中都快流出了淚,我幾乎用着顫抖的聲音,問:海伯!你相信我!你一定是被你師傅所騙了,你沒必要爲了報你師傅的仇,無所不用其極,老祖是好人,你相信我!
“你身上的魔心還沒發作吧?等你的魔心發作了,再來求我,如果我高興,或許還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哈哈哈。”
老祖此刻盯着那個太監,冷冷的說:魔嬰裟,百年前我能殺你。今日,我就還能再殺你!
“你們幾個,去跟老祖過過招,讓咋家看看他現在什麼水平。”坐在轎子上的公公,仍然是翹着蘭花指,在修剪自己的指甲。彷彿說着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海伯一愣,說:公公,這...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嗯?”公公瞪了海伯一眼,語氣中帶有濃重的怒氣。
“是!”海伯還是低着頭,但臉上真是猶如吃了黃連一般,此刻硬着頭皮,一揮手呵斥道:上!
身後十幾個黑衣面具人,手持長刀就衝了過來。
老祖獨自一人,鼎立墓碑之上,一手持劍,一手負於身後,朗聲笑道:王朝亂世,早已在硝煙之中隕落,好多年沒有遇上過這麼多的高手了,徒弟,看仔細了!師傅這一生最精髓的絕學,今日就展現給你看!
當那十幾個人竄到老祖跟前的一瞬間,老祖身影一閃,頓然消失不見。
“啊!”最後邊的一個面具黑衣人,剛慘叫了一聲,下一刻就像犯困打瞌睡的人一樣,腦袋漸漸的朝下低頭,可他的腦袋在滴落到極限的時候,並沒有因爲韌帶的長度關係而停止,反而一直掉落了下去。
撲通一聲,老祖一人一劍,光芒一閃,對面人頭落地。
說真的,我沒看清老祖究竟是怎麼攻擊的,我甚至都沒看清老祖到底是怎麼移動的,但我知道,這應該就是老祖的絕學。
我前段時間看過一部電影,叫做什麼什麼下山,裡邊講述了一種猿擊術,就是身形快速移動,攻擊迅猛。老祖這肯定不是猿擊術,因爲那是需要兩個男人一起修煉的,多少有點基個痛快的意思。老祖雖說沒有生育能力,但絕對不是鈣片!
此刻老祖一劍斬落一顆人頭,對方十幾人瞬間被震懾,魔嬰裟尖聲尖氣的笑着說:喲,百年未見,老祖還是那麼威風呀!這可真是讓咋家開了眼界,嘿嘿嘿嘿...
魔嬰裟的笑聲,當真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祖冷哼一聲,道:別急,一會就取你狗頭!
我相信老祖,他一定是笑到最後的一個人,因爲他曾經爲了鋪墊,曾經爲了潛意識讓我服氣,我開槍打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就是直接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我面前,並給我展示了眼皮夾子彈的功夫,這肯定不是一般人。
當即,老祖不再停頓,手持一道血光衝入人羣,直砍的對面人仰馬翻,片刻間,十幾個黑衣面具人就被斬落劍下,血流成河!
碑林裡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空氣中的氧氣,早已被漫天的血腥味所侵蝕,我吸進肺部的空氣,都感覺着腥濃無比。
海伯雙腿有些顫抖了,他站在原地哀求道:公公,公公,你快出手吧,我真打不過老祖啊!
魔嬰裟像是看戲一樣,自顧自的擺弄着自己的指甲,坐在轎子上,陰陽怪氣的說:這不還沒動手嗎?你可就扛不住了?別動不動來求咋家,凡事你得靠自己,懂嗎?
海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用着幾近懺悔的語氣,用膝蓋一步一步的跪行到老祖的身下,哭的一塌糊塗,說:老祖啊,我真的被騙了,我覺得你說的纔是對的,我師傅說的都是假話,都在騙我。
我正納悶海伯怎麼會這樣呢?這還沒開打呢,直接就跪在了老祖的面前,沒必要吧?
畢竟海伯身後還有魔嬰裟這個清朝公公,這人一看就氣場非凡,指不定更是個了不得的高手。
我說:海伯,現在你終於明白了吧?這個死太監就是故意利用你的,現在你帶着他,來到了天山窟,馬上找到人王經了,你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狡兔死走狗烹,你難道連這個都不懂嗎?
我咬着牙說完,海伯立馬朝着老祖磕頭,而且,還是響頭!
海伯這頭磕的,撲通撲通很響,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錯了,老祖眯眼盯着他,像是在思索什麼事。
魔嬰裟坐在轎子上,始終不看我們幾個,而是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指甲,那蘭花指翹的,讓我覺得真心蛋疼,就跟如今這年代的娘炮差不多。
我不露聲色,掏出手槍,在黑暗中猛然扣動扳機。
砰!
黑暗中,槍口噴射出一條火蛇,一顆子彈夾雜着火星子朝着魔嬰裟就打了過去。
正在擺弄着自己蘭花指的魔嬰裟公公,根本就沒動彈,但是子彈到了他的面前之時,卻消失不見了!
沒錯,是消失不見了!
“嘿嘿,你這小子我喜歡。”話畢,魔嬰裟攤開自己的手心,啪嗒一聲,一顆子彈的彈頭被他扔到了地上!
我瞪大了眼睛,根本想象不到他剛纔究竟是怎麼抓到子彈的,他的手明明沒動啊!
難不成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已經快到零點零幾秒的瞬間,快到可以幾乎忽略時間的地步?
氣氛一時間僵住了,忽然海伯又苦苦哀求道:老祖啊,你原諒我吧。
說話間,他跪在地上,抱住老祖的雙腿,可我隱隱看到海伯的手心裡寒光閃閃,不知道捏的什麼東西。
老祖不知爲何,此刻大叫一聲:你不是海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