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激靈就竄了過去,掀開帳篷的一瞬間,朝着外邊轉頭四看。
草原上,輕風吹拂,我並未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擡頭朝着天上看去。月明星稀,天氣挺好的。
準備回頭再問問無須老貓什麼情況的時候,忽然蘇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有幾十只狼。正在朝着我們這邊靠攏!
“真的假的?”我小聲問道。
就在此時,我們栓在帳篷外邊的馬匹,開始不停的嘶鳴,聲音很急促,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阿布,快出來!”二爺和西裝大叔鑽出帳篷的一瞬間,趕緊湊過來喊我。
我和葛鈺還有蘇楨竄出帳篷的一瞬間,只見月夜下的草原地平線上,一大羣黑色的影子正在急速的朝着我們襲來。系估見技。
“完蛋!看這樣子,至少得有五十匹野狼!”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西裝大叔和二爺也都是嚥了口吐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跑肯定是來不及了,因爲我們的肉眼已經可以看到狼羣的奔襲,這個時候再解開馬繩跑路。除非裝備不要,可在草原上不要裝備,那也是要命的事。
西裝大叔從後腰中抽出手槍,同時問我:上一次給你的手槍呢?
我也從後腰中抽了出來,拉動槍栓的時候,我問了一句:兩把手槍,對付不了這麼多的野狼吧?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這些野狼對我們襲擊的話。打死一個算一個。”西裝大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狼羣已經奔襲到了我們的周圍,此刻呈扇形將我們圍繞了起來。
狼,這種生物非常具有組織性。
爲首一狼,渾身雪白,個頭比其餘的狼要大的多。明顯就是狼羣裡的狼王,可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個狼王在跑到我們面前之時,嘴角就已經沾滿了鮮血。像是剛吃過生肉一樣。
“怎麼辦?”葛鈺小聲問道。
這個時候,唯有二爺這個老江湖還算穩重,他說:別急,這些狼羣並不急着動手,或許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
正說着話,那狼王就開始挪動自己的身軀,朝着我們走來,四周的幾十只黑狼站在原地不動彈。
噌的一聲,我從後腰中拔出匕首,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心想:如果狼王要動手,我就先刺它兩刀,臨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狼王的眼神中,充滿的謹慎,它走路的樣子很小心,幾乎是一寸一寸挪動的,到了我們身前三米距離之時,它不但沒有突襲,反而是臥在了地上,盯着我一直看。
我一愣,看向了二爺,問:這什麼意思?
二爺也不太懂,就說:暫時不要動。
狼王就這麼臥在原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它,誰都不動,過了許久之後,狼王昂起腦袋,朝着月亮吼叫了一聲。
嗷--!
不對!
這狼王的叫聲,很悽慘!我雖然不懂得如何與狼溝通交流,但我絕對可以聽出來這叫聲之中飽含的悽慘之意,我感覺得出來,狼王帶着狼羣過來,並非是要襲擊我們。
我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葛鈺趕緊拉了拉我的胳膊,讓我不要輕舉妄動,我擺手,小聲說:沒事。
我也一寸一寸的朝着狼王挪動,到了狼王的跟前,摸了摸它的腦袋,它不反抗。
狼王肯定不對勁!
狼乃是草原霸主,狼羣所到之處,所向披靡,不懼怕任何東西,而且野性難馴,尤其是這種狼王,它是不會讓任何人摸它腦袋的。
此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衆人,狼王起身,咬着我的褲腿就往一邊拖,我一愣,問:幹什麼呢?
狼王口中發出了一聲怪叫,猶如家裡養的狗受到了疼痛而發出的聲音,蘇楨說:它好像是讓你跟它走。
“是這樣嗎?”看着狼王咬着我的褲腿,不停的朝着它來的方向拽,我對衆人說:狼羣應該是有求於我們,要不過去看看?
蘇楨和葛鈺二話不說就重重的點了點頭,女人們總是充滿了愛心,二爺和西裝大叔也嗯了一聲,我們這就騎上了馬。
狼王一看,立馬轉頭帶着狼羣就朝着原路返回,我們緊跟在狼羣的身後,在草原上奔波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在一處凹陷的草坡邊上停下了馬匹。
朝着草坡裡一看,我頓時嚇了一跳,說:葛鈺,快取出醫療用品!
草坡下有一處用雜草鋪就的小窩,窩裡正躺着兩隻狼崽,其中一隻狼崽好像是中了槍,另外一隻狼崽的後腿上還夾着一個捕獸夾子。
衆所周知,捕獸夾子上纏繞着鐵鏈,鐵鏈一頭深深的插入地面,保證這些動物被夾住了腿之後跑不掉,可這狼崽的後腿上,那捕獸夾子竟然被連根拔起,應該是狼王帶着狼羣所做出來的。
狼,是有靈性的。
人,若是善,狼能感知。人,若是惡,狼也能感知。或許狼王帶着狼羣大部隊奔跑在大草原上,就是爲了咬死牲畜而爲自己的狼崽們報仇,因爲在我們剛遇到狼王的時候,它是很不友好的。
但與我們對峙了片刻之後,它的叫聲就不一樣了,應該是感覺出了我們的心性,不但不打算下手殺我們,反而求我們幫助。
事實證明,狼王做對了,它真的不愧爲狼王,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蘇楨可以做外科手術,她快速幫另外一隻狼崽取出子彈,包紮傷口,而我和則和西裝大叔一起,用力的掰開捕獸夾子,葛鈺小心翼翼的把狼崽的後退從夾子中挪了出來。
而我和西裝大叔由於太過盲目,此刻一驚,我問道:草,怎麼鬆手?
他掰開一半,我掰開一半,不管誰鬆手,捕獸夾子都會夾住另外一個人的骨頭,這可就麻煩了。
西裝大叔想了想,說:二爺,我後腰插着一把軍工特戰匕首,特種鋼打造的,你給我拔出來。
二爺拔出匕首之後,西裝大叔說:刀背上有一段鋸齒,用鋸齒磨斷捕獸夾的彈簧。
那匕首真好使,二爺咬着牙,沒磨幾下,彈簧應聲而斷!
我倆原本用上了十成力氣,渾身的肌肉都爆了起來,力量都居中在了手掌上,這猛的一下失去張力,我倆差點撞在一起。
兩隻狼崽疼的嗷嗷亂叫,狼王心疼的站在一邊,默默的舔着狼崽身上的毛髮,我有些於心不忍,就嘆了口氣,蘇楨的動作很快,幫小狼崽取出子彈的同時,還幫它上了點止疼藥,挺管用的。
另外一隻狼崽,蘇楨檢查了一下骨骼,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傷,以後這條腿還是好的。
包紮完傷口的時候,我們都是滿頭大汗了,這給我們緊張的不行。看着兩隻瀕臨死亡的狼崽被我們拯救回了性命,說真的,這一刻心裡覺得挺滿足。
狼王圍繞在我的身體旁邊,用腦袋蹭了蹭我,像是在表示感謝,我笑了笑說:舉手之勞了,能幫的我們都會幫。
二爺坐在一邊,說:狼這種生物復仇心理最重,但感恩心理也重,誰對它好,它加倍奉還,誰曾經想害它,以後它都不會放過。
我心想,這不就是做人之道嗎?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就跟狼差不多。誰曾經對我好,在我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我銘記在心,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誰曾經想踩我兩腳,或者在我最苦難的時候火上澆油,這種人我以後崛起之日,肯定收拾他們。
此刻狼崽平安,狼王用腦袋頂了頂我,然後咬着我的袖子,示意我跟它走。
我一愣,看了一眼大家,不知道狼王的意思。二爺愣了一下,片刻後渾身一個激靈,振聲道:我想起了草原上一個關於狼王的傳說!阿布,快跟着狼王去,或許這一次你要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