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個小夥子!”二爺振聲說道。
等烏力罕的兒子騎着紅色駿馬趕過來的時候,我纔看清他,對於二爺來講,他是個小夥子。但對於我來講,這絕對是大叔了。
看他年紀應該有三十五歲左右了,他的身材很是健碩。頭髮也很長,披在腦後扎着一束小辮子。
二爺笑道:赤那,三十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中年男子一愣,翻身從馬上躍下來,這一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出來,赤那的馬上功夫非常了得。
赤那盯着二爺,看了許久,最後瞪大了眼珠子說:您...您是劉大叔?!
二爺一緊張,趕緊伸出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此刻還側頭看了我一眼,隨後笑道:對,是我,你父親現在身體還好嗎?
赤那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此刻停下了馬匹,跟那中年婦女說了兩句話。這就趕緊帶着我們去另外一旁的蒙古包裡,去找烏力罕。
這時候我才知道,剛纔那個婦女是烏力罕的老婆。
等我們走到東邊一處較大的蒙古包之時,伸手掀開蒙古包的布簾,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年級約莫六七十歲的灰鬍子老者,盤腿坐在一張長桌前,就着馬奶酒大口吃肉。
六七十歲的年紀還能有一副這樣的牙口,可真是讓人羨慕的不得了。而且看着他大口吃肉的樣子,時不時喝兩口馬奶酒,真讓我羨慕的不得了。
赤那帶着我們進屋的一瞬間,就激動不已的說:阿爸,你看誰來了!
赤那帶着我們落座的同時,把上好的烤羊腿端了過來。屁股都還沒坐穩,帳篷就被掀開了,我側頭一看,赤那的妻子端着一大壺馬奶酒進來了。
那酒壺是真好看,上邊鑲嵌着很多紅紅綠綠的珠子,不知道是瑪瑙還是玻璃,反正很豪華的感覺。
烏力罕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朝着我們掃視了一眼。最後目光停頓在二爺身上的一瞬間,頓時驚訝道:是你!噢,我的朋友啊!我們有三十多年沒見過了。
說話的同時,烏力罕直接從長桌後邊站起了身子,用桌子上的餐布擦了一下手指,就趕緊衝過來擁抱二爺。
“哈哈哈,一別三十多年,我也確實很想念你啊。”二爺和烏力罕互相拍打着對方的背部。
落座之後,烏力罕很是熱情的頻頻給我們敬酒,蒙古人酒量好,能喝。我平時和陳偉也經常喝,但說實話,十分鐘不到,烏力罕就差點給我灌趴下,乖乖,這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那一杯接着一杯就跟喝涼水似的,讓旁邊的西裝大叔都看傻了。
二爺和烏力罕真是多年未見,話題簡直多的說不完,不過二爺還是經常問及烏力罕,關於馬匹是否健康,牲畜最近生長如何,後來我才知道,蒙古人大多數很注重這些,因爲他們畜牧業發達。系討役號。
酒過三巡,二爺問起了神秘祭壇的事,一說這個,烏力罕對赤那和赤那的妻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去忙。
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赤那帶着妻子出去的時候,對妻子用蒙古語吩咐了許多事情,我估計應該是給我們準備好蒙古包,讓我們晚上能休息的最好。
烏力罕此刻又喝了一口酒,說:老劉,你最近遇上麻煩了嗎?
二爺說:差不多吧,我需要尋找到祭壇,不然我們這一羣人就只能浪跡天涯,一旦回到家鄉,就會遭到屠戮。
烏力罕掃視了我們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倆四目相對,我看着他那灰色的絡腮鬍子,覺得很是霸氣,而且他下巴上的鬍子還編成了一束小辮,挺有意思。
“是他需要幫助吧?”烏力罕看着我,頭也不轉的問道二爺。
我朝着烏力罕笑了笑,說:是的。
“那個祭壇如今已經挪移位置了。”烏力罕小聲的說道。
衆人一愣,都頗爲不解,心想祭壇不是就在峽谷之中嗎?這個位置還會變化?
見我們臉上都是這種表情,烏力罕說道:前些年,我又去了一趟峽谷,再去祭壇的時候,發現祭壇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而祭壇原來所在的位置則變成了一邊光禿禿的山壁,但祭壇中的神秘力量,仍然籠罩着整個峽谷,也就是說,祭壇仍然在峽谷裡,但是會移動的。
說到了這裡,二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當年我尋找不到祭壇,原來祭壇自己會變換位置?又或者說是祭壇會製造幻象嗎?
烏力罕想了想,說:幻象不太可能吧,不過祭壇應該真的會自動變換位置的,那個峽谷很大啊,祭壇雖然不小,但相對於整個峽谷來說,確實不好找。
二爺拍了拍烏力罕的肩膀,說:老朋友,這一次來,我們肯定是要去找祭壇的,馬匹就暫時放在你這,飼養幾天吧,另外,你的一草蟲可以借我用用嗎?
烏力罕根本就沒停頓,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屏障的後邊,那應該是烏力罕的臥室了,翻找了一會之後,烏力罕出來,遞給二爺了一個鑲金嵌銀的圓形小盒子。
二爺看了一眼這個盒子,沒有打開,而是感激的說:老朋友,大恩不言謝,一草蟲如此珍貴的東西,我說借你就借,這份恩情我會銘記在心的。
“阿布,把咱們的禮物拿出來。”在來的時候,二爺就已經給烏力罕買了一些禮物,畢竟三十年不見,而且這一次也是有求於人,要是再空着手來,那得多厚臉皮。
我們帶給烏力罕的禮物,是一把精緻的蒙古彎刀,還有一把上好的馬鞭,烏力罕也抽菸,西裝大叔特意買了一條中華,還帶了幾瓶飛天茅臺,可以說,這些禮物很厚重了。
烏力罕看到彎刀以及馬鞭的時候,別看他六七十歲了,那眼中都要冒出精光了,噌的一聲拔出彎刀,連連讚歎道:好刀!好刀啊!
他抓住馬鞭,在手裡晃了兩下,此刻忽然起身,大聲吼道:赤那!赤那!
我們一羣人都傻了,我連忙問:老先生,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
現在外邊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烏力罕大笑道:如此上好的馬鞭,激起了我策馬揚鞭的快感,我要騎馬溜一圈!
赤那被呼喚了過來,烏力罕用蒙古語吩咐了幾句,不一會,赤那就牽着一頭紅色的駿馬走了過來。
此馬,神了!
我以爲我自己騎的黑色高頭大馬就已經很大了,沒想到赤那簽過來的這一匹紅馬更是高大健碩,而且皮毛血紅之色,我驚訝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我知道汗血寶馬流出來的汗液是紅色的,這種馬可以說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極品!
別看烏力罕六十多歲,此刻不顧赤那的勸告,直接翻身上馬,對我們說:你們先靜坐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隨後策馬揚鞭,騎着汗血寶馬就馳騁在了草原上,赤那嘆了口氣,對我們說:阿爸就喜歡這樣,他說這樣自由自在,就像獵鷹飛翔在蒼穹上。
我嘆了口氣,遙想現在天天上班的苦逼狗,例如我,何嘗不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的感覺呢?
總是說想來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那是坑爹的心靈雞湯,那是有錢人才敢玩的遊戲,像我這種窮逼,如果辭職了,估計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待遇了。
“哎!”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心想以後賺夠了錢,我也才草原上隱居算了,每天還能騎騎馬,縱橫馳騁,放鬆心情。
此刻我轉頭,問赤那:對了赤那,你最近去過神秘峽谷嗎?
赤那臉色一變,有些後怕,他小聲說:前段時間家裡死了一隻小羊,我瞞着阿爸倒是去了一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