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之後,我對小禹說道:這樣吧,關押到海底監獄,如何?
小禹說:這兩個人功夫絕高,我怕他們跑了。所以還是殺掉他們比較好,你覺得呢?
話,是用一種商量性的口吻來跟我說的,可實際上根本就不容我思考,小禹一揮手,身後一個壯漢忽然走上來,遞給我一根類似於手電筒一樣的東西。
“這個是激光武器,你可以理解爲激光劍,是我爺爺活着的時候明的。可以殺人於無形,而且沒有任何痛苦。”小禹笑着對我說。
我覺得他一個五歲年紀的孩。臉上竟然掛着如此邪惡的笑容,當真讓人不寒而慄。
我沉默了大概三秒鐘左後,一把抓住了激光劍,按了一下上邊的開關,頓時滋啦一聲響,一道電光從手電筒裡噴出來,大概有一米左右的長度,這一道激光的威力,可比刀刃要厲害!
但是,我的手在抖。
我朝着鬼王一步步走去。鬼王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臉上擺滿了不屑的神情,似乎死亡對而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等我走到鬼王身前的時候,我的雙腳已經有些軟了,我怎麼會對自己的祖先下手呢?
就是我死,我也不能這麼做啊!
腦裡快的做着思想鬥爭,末了,我關閉了激光劍,說:沒殺過人,也不想殺人,誰想來誰來吧。
我把激光劍扔到了地上,大廳裡靜悄悄的,我腳下那九大行星仍然在緩緩的運轉着,彷彿靜靜闡述着天地間永恆不變的運轉真理。
小禹笑着說:叔叔不喜歡。那就算了,押到海底監獄吧。
隨手這麼一揮,一干人押着鬼王和那個女的離開了,小禹撿起地上的激光劍,沒有說話,重新拉着我的手,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再沒笑過一次,整整一路,只問了我一句話。
“叔叔,黑能量你掌控了嗎?”
說真的,這一句話問出口的時候,我強行忍住自己的身軀,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就連呼吸就極力控制的很平穩,但我不敢擅自回答,我心裡在想:這個小禹會不會就是故意先給我看看他抓到了鬼王,然後再問我有沒有掌握黑能量,以這種威懾力,讓我不敢說謊?
我說:掌握了……一點點。
“多少?”
“一點點。”
小禹點頭,哦了一聲,隨後毫無預兆的打開了激光劍,噌的一聲從我的左胳膊上劃過!
我瞪大了眼珠,我的左臂都沒感覺到疼,只是瞬間覺得小臂一麻,低頭朝着左胳膊看去的時候,左臂從手肘處的肌肉直接被砍掉在了地上,切口非常平滑,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樣。
“啊!”
我捂住了開始狂噴鮮血的左臂。疼痛感猶如天崩地裂一般,侵蝕着我的渾身,我直接痛的跪在了地上。
我的左臂自手肘附近的肌肉都被激光劍瞬間貼着骨頭剝了下來,此刻我的左手就是血染的水晶骸骨,我甚至看到水晶骸骨上攀附着密密麻麻的血管!
小禹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而我的左臂被削掉的皮肉附近,也慢慢的浮現出一顆顆類似於砂礫一樣的血紅色物質,這些物質在我傷口附近慢慢的越聚越多,然後緩緩的幫我修復了一條嶄新的左臂。
被貼着骨頭剝掉的那一節小臂仍然還在地上流血不止,就連那手臂上的小拇指,我都能看到還在隱隱的晃動,畢竟神經沒有死透。
可我的左臂上,已經重新生長出了一條嶄新的左臂,雖然生長的度很慢,但卻跟原來一模一樣,就連指甲的造型和長度都是和被砍掉的一樣!
“恩,確實掌握了一點黑能量。”小禹點了點頭,關閉了激光劍,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我咬着牙,眼睛都紅了,在這幽暗的密林深處,我誓這個小禹絕對不是一個五歲的孩,他就是個惡魔,一個嗜血的惡魔。
我想動手!想殺人!
龍蛇圖騰遊走到了我的雙臂之中,我的肌肉瞬間暴起,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我抓緊了拳頭,一步步朝着小禹走過去,但在動手之前,我一直在想,他的激光劍我該怎麼破?
不管了,直接動手打。
我掐定主意,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小禹轉頭,問我:對了,叔叔,你的骨頭是什麼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激光劍竟然切不斷。
小禹說的是無主神骨,這可是業火金蛟的劍柄,在崑崙山下用龍脈之氣所散出來的神火,炙烤了千餘年,豈能是他一把激光劍能砍斷的?開什麼玩笑。
我說:純度最高的水晶製作的。
小禹一聽,來了興趣,說:這麼說,你的身體也經過科學改造了?
我搖頭,說:確實經過改造了,但不是科學改造,而是自然改造。
這話小禹好像沒聽懂,這一刻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小孩一樣,不停的問我各種問題。
我懵了,因爲在這一瞬間,小禹的氣勢完全不對了,完全沒有了剛纔那個殺人魔王的味道,他一點都不陰沉了,話裡邊也都帶着許多陽光的味道。
我心想:難不成,剛纔的小禹,是被他身上住着的那個人掌控了嗎?
第一次遇見這種典型的雙重人格,而且還是背後有人操控着另外一個陰暗的人格,這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真的動手殺了這個天真可愛的小禹,那絕對是我這一生之中的大錯。
可要是手軟不動手的話,他身體裡住着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先下手爲強把我給幹掉。叼鳥樂扛。
腦海裡一直在做思想鬥爭,還沒覺得到底該怎麼做的時候,我倆就已經回到了居住的地方,小禹對我說:叔叔,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找你。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這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區域。
我倆住的地方不遠,步行也就是三五分鐘的時間,回到住所的時候,我打開銀質箱,正要問話,卻現觸鬚人頭閉着眼,而且是那種緊緊的閉着眼,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一樣。
我小聲問:喂,你怎麼了?
觸鬚人頭沒有睜開眼,沒有理我,而且他腦袋下邊的觸鬚都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僵硬十足,良久都沒有晃動過一下。
他應該是正在操縱着自己的屍體吧?我心裡這麼想。
合上了銀質箱,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已經是傍晚了,鬼王竟然也被抓了進來,這絕對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看來這是一場大災。天下間所有武神名冊上有名的人,幾乎都難逃厄運,全部要被抓進來了。
吃過了晚飯,我坐在院裡,端着一杯咖啡,靜靜的晃着鞦韆,忽然間,又不知從何處爬到院裡一條一米多長的花蛇,而且這花蛇的肚上,明顯有一節很僵硬,一看就知道肚裡邊塞的有東西。
“對!是葛鈺又在給我傳遞消息了!”葛鈺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的手機一類的肯定都在監聽狀態,短信什麼的也都夠嗆。動用這些科技類的東西,不但起不到傳遞消息的作用,反而會讓雙方所在的位置全部暴漏,所以這個關頭還是最原始的方法最好用。
那毒蛇看見我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先盤成一盤,把胃裡的東西往嘴巴的附近擠了擠,然後腦袋直直的豎起來,從胃裡硬生生的吐出了一根手指長短粗細的銅管。
啪嗒!
銅管掉落在院裡的石板上,出清脆的聲響,我彎下腰正要去撿,忽然一隻大腳就踩在了銅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