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走路,姿勢有很多種,正常一點來說,都是簡簡單單的。軍隊裡邊會走正步,腿型不太好看的人,可能會走出外八字。而某些女人或者娘炮可能會走出內八字,可以說,我長這麼大,什麼樣的走路姿勢都見過,就連瘸子疾跑的樣子,都曾有幸目睹過。
但我,就是沒見過老六的這種走路姿勢。
他走路之時,不是腳尖先落地,而是腳跟先落地,原本這種走路的姿勢會非常怪異,會顯得很機械,但是老六可能常年都這麼走路,所以走的很自然。只不過再自然,也不是正常的走路方式,所以會和常人多少有點區別。
平常衆人走路,都是腳尖先落地,然後整個腳掌落地,這老六竟然是腳掌平平,同時落地。好像他的腳脖子根本就不會打彎。
等他們離去之後,老大對我們說道:今晚,務必要毀掉雲中寺當中的所有孿生鬼佛,今日我帶秘藥前來,已經做好萬全之策。若是不成,手持帝王令之人責怪來,我們都擔當不起。
其餘的兄弟們,聽了老大的話,連連點頭,我心想:這帝王令挺拉風啊,不但接到的人必須完成任務,還得小心翼翼,兢兢剋剋的去完成。
大概在晚上十點多鐘,將近十一點的時候,老六和老九回來了,兩人一回到賓館,就對老大說:雲中寺一切寂靜如初,這幾天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今晚可以行動。敗獨壹嘿!言!哥
老大一聽彙報。當即振聲說道:我們這些人,每兩個人一組,分批次前進,到達山區匯合。
衆人井然有序的離開賓館,兩個人一組,最後我和老五分成了一組,這個老五,相貌平平,沒什麼過人之處,但是我發現他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愛喝水。
沒錯,我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有多愛喝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時候家裡窮。吃不起飯,天天靠喝水過日子,從他進入賓館到現在爲止,他的嘴巴就沒閒過。
他端着賓館裡的杯子,不停的在飲水機上接水,然後就端着茶杯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喝。
老五喝茶的方式,也很怪,你說白開水這東西吧,不就是解渴用的嗎?咕咚咕咚喝去不就完了,可老五不這麼喝,他端着白開水杯子,非得喝出高檔紅酒的感覺,喝的很慢,動作很輕,一杯水,他能花五分鐘左右喝完,可以說是一次抿一小口。
我就覺得這十兄弟裡邊,大多數都有病啊,除了這個老大,還有那個少婦以及老四正常點,其餘的人,都是怪怪的樣子。
臨出門事,老五用一次性杯子,又接了一杯水,走在賓館的走廊中,仍然是一會抿一小口。
我有點受不了,覺得這貨簡直就是有病。
“老五,你渴的話,一會多帶幾瓶礦泉水上車吧,別用這個一次性杯子了。”我對老五說道。
老五點點頭,說:恩,也行。
真心的,他用一次性杯子,一會抿一小口的那種喝水方式,真的像是山炮進城,啥玩意都沒見過,特土。
等我們都趕到了無人的郊區,匯聚在一起之時,我和老大走在了最後邊,我小聲問他:這幫人真的好怪啊,老五一直不停的喝水,老六走路腳跟先落地,老七這個女的,臉上一直掛着笑容,老八幾乎是一句話都不說,老九嘻嘻哈哈愛扯淡,這真是一個奇怪的陣容。
老大笑着問我:你是不是覺得這幫人裡邊,只有我纔是比較正常一點的?
“呃,我可沒這麼說。”我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老大沒在意,仍然是眯眼笑道:老五用的是一條魚的身子,他需要不停的補充水分,來確保自己身體機能,超過三天不喝水,老五會死。
“三天啊?那也沒必要一直喝吧,正常人三天不喝水,也得丟掉半條命。”我輕聲說道。
老大搖頭,說:老五一直喝水,是有原因的,具體什麼原因,暫時就不詳細跟你解釋了。而老九走路,腳跟先落地,是因爲他用的駱駝身子,老七臉上一直掛着笑容,因爲她用的是狐狸的身體,老八不說話,因爲他用的是一棵樹的身體,但他也是能說話的,老九嘛,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這十個分離出來的孿生鬼佛,還真是怪。
等我們正走在山路間之時,走在最前邊的老四忽然一驚,振聲說道:都先別動,不對勁!
九個人,全部站在了原地,不動聲色,此刻老四的身軀再次化作一道光,竄進了叢林之中,今夜天色放晴,一輪新月高掛夜幕蒼穹,光線很好,老四化作那道光芒飛進叢林之中,快速的穿插其間,像是在追逐什麼東西。
“啊!”
忽然間,叢林裡傳來一聲慘叫,這聲音正是從老四的口中發出的,我們一羣人一驚,老七身影一閃,直接竄進叢林裡,原來這個女人也可以使出類似於鬼王那種鬼影閃動的本事,等她竄進叢林裡之後,立馬拽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跑了出來。
定睛一看,老四口吐一大口鮮血,將胸前的衣服都染紅了。
“大哥,中……中計了!”老四咬着牙,指着叢林之中。
老大當即從懷中取出一枚鏡子,將鏡子扣在自己額頭上,用力一印,隨後將鏡面對準整個叢林,但鏡面上並未發生任何變化。
鏡子沒變化,老大的臉上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此刻又將鏡子對準天上的月亮,反照出月光,朝着叢林裡射去。
“你所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的,哈哈哈哈,十個孿生鬼佛,哈哈哈哈,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就是元朝末年的那十個傳奇鬼佛吧?這真叫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哈哈哈哈。”叢林裡,這個聲音笑的肆無忌憚,非常囂張,好像我們這羣人都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
老大的表情果然凝重了起來,此刻他收起手中的鏡子,小聲對衆人說道:這一次,遇上高手了。
片刻後,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樹林當中緩緩的走了出來,這個人影非常黑,黑到什麼程度呢?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根本照不亮他的身體,哪怕他站在月,也仍然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面,但從他外表的輪廓來看,這應該是一個穿着袍子的人。
等他越走越近,隨着動作的擺動來看,我們明白了,這是一個穿着袈裟,手裡掛着一串念珠的和尚!
我趕緊蹲身子,小聲問老四:那天你在叢林裡,是跟他過招的嗎?
老四傷勢不算很重,但現在不清楚他有沒有內傷,老四眯着眼看了一會,說:應該不是,那天在叢林裡遇上的雲中寺住持,修爲沒那麼厲害,我勉強可以與他一戰,今日這個不同,他太厲害了,我根本就過不了一招。
我估計,這個手持佛珠,身披袈裟的黑影,應該就是雲中寺住持的另外一個孿生兄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兩個人都是高手,那可就太難纏了。
此時老大往前一步走,冷笑着問:就憑你一個人,想滅掉我們九人嗎?未免想的有點多吧。
那身披袈裟的黑影,擡頭仰天哈哈大笑,即便是他將臉面對準蒼穹,天上的月光仍然是無法照亮他的臉面,這傢伙的功夫,太高深了。
“我一個人,或許打不過你們九個,但如果我再來八個幫手呢?”話音剛落,這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的黑影,振聲喝道:九十一劫,毗婆尸佛,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