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先前葉青幫助的小乞丐,氣喘吁吁,跑過來。小乞丐一眼看到躺倒在地上的葉青。
此時的葉青已經幾乎沒了意識。
小乞丐喃喃自語:“果然被我猜中。那胖惡少果然尾隨這位葉大哥,前來報復。只可惜我來晚一步。對了,他這是怎麼了?身上好冰涼。不會被惡少打死了吧。”
那小乞丐探索一摸葉青鼻息:“還好,葉大哥鼻息尚在。不知如何是好。對了,揹回去,讓義父看看。”
小乞丐背起葉青,由於小乞丐比較瘦弱。頗爲吃力。好在葉青比他大不了多少。小乞丐救人心切,緊咬牙關。揹着葉青一路來到城外一座破道觀。這破道觀不大,又簡陋。想來之前也沒什麼香火。此時成了乞丐的聚集點。
小乞丐勉強揹着葉青,到了道觀門口。用盡力氣,踏上臺階。嘴裡還大喊着:“老杆兒,老杆兒,快出來啊。快出來看看。”
小乞丐踏上臺階最後一級,終於沒了力氣。雙腿打顫,腳下不穩,最後一腳踩空。加之葉青身子沉重。小乞丐被帶的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下去。這一下如果當真摔下去,兩人不得頭破血流。若是頭腦撞在那臺階坎坎角角,後果不堪設想。
小乞丐驚呼大叫:“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自破道觀中,一閃而出。
一手抓住葉青的後輩。一手拖住小乞丐。
卻是一個五六十來歲,頭髮蓬散,敞着肚皮,臉皮黢黑的老頭兒。那老頭兒,一手提着葉青,一手託着小乞丐。輕輕鬆鬆,仿若無物。只見老頭兒趿着露趾破鞋的腳,微微一滑。
那小乞丐和葉青,便被帶入破道觀中。
老頭兒一手鬆開小乞丐,另一拎着葉青的手,隨手一丟。將葉青丟在茅草堆上。這一丟看似隨意用力,其實,葉青落地卻是輕輕。甚至都沒有揚起灰塵。
那小乞丐忙道:“老杆兒,你輕點。”
老頭兒看着昏迷的葉青,問小乞丐:“糞蛋兒,你從哪裡揹回來這麼個人?怎麼回事?”
那小乞丐便將自己在街上行乞之時,遇到惡少欺負。得葉青仗義相助。後來葉青被惡少報復。被自己發現,背了回來。這一番因果,簡單快速的說了一遍。
然後叫糞蛋兒的小乞丐央求道:“老杆兒,你救救他吧。葉大哥也是爲我出頭。受我連累,才至於此的。”
那老頭兒道:“糞蛋兒啊,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傻實誠。既然救過你。我且幫他看看。”
老頭兒蹲到葉青身邊,一摸葉青身體,身上冰涼。葉青還不住的發抖。老頭一探葉青鼻息,鼻息尚有力。看來沒什麼生命危險。
老頭兒拉過葉青的右手,大手捏住葉青手腕。向葉青體內注入靈力。這一注入,老頭有點吃驚。葉青體內有一股涼氣竄過來,吞噬着自己的靈力。
緊接着,自己的手突然被葉青緊緊抓住。老頭兒感到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向葉青體內流入。
老頭兒大驚,如遭電擊蛇咬。爆發出一股靈力,用力彈開葉青的手。
這時,只見葉青的似乎痛苦微微減少。臉色也稍微好轉一點兒。
小乞丐見老頭兒如此異常,緊張的問道:“老杆兒,發生什麼事了?”
老頭兒心中驚疑,但是並未說出。只是微微要要頭道:“無事,無事。”
老頭兒見葉青身體依然發冷,便取過酒葫蘆。對着葉青的嘴,灌酒。誰知葉青迷糊中,盡然抱起酒葫蘆,咕嚕咕嚕,一口氣全灌下去了。
小乞丐看得都呆了:“老杆兒,這可是你泡製的蛇毒酒。你平日都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喝那麼兩口。他竟然一口氣喝光一大壺。乖乖。”
老頭兒也是驚奇不已。越發對這昏迷的小子產生好奇。
且說葉青咕嘟咕嘟,灌下一大葫蘆蛇毒酒。慢慢的痛苦聲漸漸變小。身體上的寒冷也退去。之後沉沉睡去。
小乞丐見狀,問道:“他是不是沒事了?”
老頭兒其實也不知道,不過,眼見葉青的呼吸平穩順暢。睡眠安穩,一切如常。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老頭兒點點頭,吩咐糞蛋兒:“你去後山河裡打點水。幫他擦洗一下傷口吧。防止化膿。”
那小乞丐,應了一聲,去牆角尋了一個破桶出去了。
後山那裡有一條河,叫做‘浴鳳河’。這條河是從鳳鼎山流出來的。平日但凡有生瘡流膿,皮膚潰爛瘙癢,輕傷皮破。用此河水清洗,便可速愈。多用這河裡的水洗澡,不生蝨子。用來清洗傷口,傷口好得快。因爲是從鳳鼎山流出的。所以大家都說是從鳳鼎山流出來的藥河。
此時,天已經慢慢黑下來了。
出去乞討的人,陸陸續續回來。
回來的人都向老頭兒打招呼:“老杆兒,我回來了。”
大堂裡生起了一堆火。
有些人跑到牆角睡覺去了。有人圍着火堆,紛紛拿出一些食物。大夥分食。
小乞丐在火堆旁邊幫葉青擦拭傷口。
有好奇的問道:“糞蛋兒,你從哪兒撿回來這麼個人?怎麼當大爺這麼伺候?你對咱老杆兒可都沒這樣過。”
有人對着龍老杆兒玩笑道:“老杆兒,你這憨兒子,怕是要改姓了。”
糞蛋兒不理會別人的玩笑,仔細的擦洗:“這是我葉大哥。”
龍老杆兒一旁靜靜的看着葉青。心裡一直在盤算思索。龍老杆兒面前擺了一碗雞腿,幾個饅頭。但是他沒吃。而是在靜靜喝酒。
小乞丐幫葉青擦完。幫他穿好衣服。
第二天,葉青醒來。天已經大亮。自己已經基本好了。除了身上臉上被打的地方有點疼,其他沒什麼異常。
葉青略微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 破道觀中。
不遠還靠牆坐着一個老頭兒,似乎在打盹兒。老頭兒身邊靠着一個鐵杖,杖上掛着一個碩大的葫蘆。
葉青剛想開口。
那老頭兒眯着眼睛道:“小子,你醒了?”
葉青爬起來,走過去,恭身施禮道:“見過前輩。是前輩救了在下麼?多謝前輩。敢問前輩的尊姓大名,前輩的大恩大德,一定銘記在心。他日……”說道報恩,葉青忽然想到自己一無所有,拿什麼報恩。
這時,一個人走進來,看到葉青已經起來了。趕忙走過來:“葉大哥,你醒了?”
葉青仔細一看,回想起來:“啊,你是昨天那個,糞蛋兒兄弟。”
糞蛋兒開心的說道:“葉大哥,是我啊。你昨天爲救我,被那惡少報復。我看你暈倒在巷子裡。便把你揹回來了。讓我義父救你。還好你沒事。”
葉青有點不好意思:“糞蛋兒兄弟,我只是說幾句話而已。算不得什麼。你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何況,要不是那位姑娘。我自身都難保。這不,被人揍成這樣。再說,你也救了我。真論起來,我欠你更多。”
糞蛋兒耿直:“葉大哥,不是這樣說。你也是因爲救我,才得罪了那個胖大個。說起來還是因爲我。老杆兒教我,做人要講義氣。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老杆兒,我說的對不對?”
糞蛋兒轉臉又對龍老杆兒抱怨道:“老杆兒,你跟我說。見人多說好話,多說吉祥話。多忍讓。人家罵我,我多道歉。可是昨天那個胖大個,怎麼道歉都不行。還用腳踩我胸口。踩得我都憋不過氣來。看來老杆兒你教的也不全對啊。”
龍來杆兒道:“糞蛋兒,不是老杆兒教的的不對。這些方法對壞人沒用。你以後看到壞人,要記得跑。記住沒?”
糞蛋兒點點頭。似懂非懂。
葉青這時想起還未請教老前輩:“對了,還不知老前輩尊姓大名?”
糞蛋兒搶着說道:“葉大哥,這位是我義父。大夥都叫他龍老杆兒。是咱這片地界的丐幫杆頭。”
葉青再次恭身施禮:“晚輩葉青,多謝龍老前輩救命之恩。”
那老頭道:“葉小友,老夫浪跡江湖。粗野漢子。老乞丐一個。你別這麼多禮。看得起老夫,叫我一聲龍老杆兒就行。要謝你謝糞蛋兒。再說你倆也別爭誰欠誰了。你救我,我救你的。葉小友,既然你和這傻孩子這麼有緣。你若不嫌棄,你二人撮土爲香,結爲異姓兄弟如何。”
糞蛋兒一聽,高興的跳了起來:“好啊,好啊。我一見葉大哥就覺親切。葉大哥,你說好不好?”
葉青有些猶豫。不知道前路如何。
糞蛋兒見葉青未開口,問道:“葉大哥,你不願意啊?”
葉青解釋道:“不是。只是,我身無所長,前途渺渺。我自身還不知後路如何。如何與你結拜?”葉青其實想的是,自己很可能要會陳家村。將來恐怕也沒機會再見。不想多事。
龍老杆兒亢聲道:“我聽糞蛋兒說起你昨日形狀,不畏險惡,仗義執言。只當你是個豪氣爽快人。卻不想這麼婆婆媽媽。要結拜便結拜。你要是瞧不上糞蛋兒,就當老夫沒說。”
葉青忙道:“老前輩教訓的是。是我不對。能與糞蛋兒兄弟結拜。當然求之不得。”
於是二人撮土爲香,上禱青天,下祝后土。三拜爲誓。結爲兄弟。
卻說二人結拜。糞蛋兒滿心歡喜。一直葉大哥葉大哥的叫。叫的葉青都不好意思。
龍老杆兒見二人結拜完成。
提着自己的酒葫蘆,走過來道:“葉小友。我昨日救你之時,發現你體內異常。不知是何緣故?”
葉青默然。
龍老杆兒道:“葉小友有難言之隱。老夫就不追問了。只不過,你體內異狀,切不可讓他人知曉。若遇上別有用心之人。恐怕你會遭受劫難。”
葉青解釋道:“龍老前輩。實在不是葉青不相信您老。其實我也不知。此行就是想拜入鳳鼎山。查明原因。誰知被拒之門外。”葉青苦笑。
龍老杆兒一聽,點點頭:“原來如此。葉小友,你被拒,實屬正常。鳳鼎山不似其他門派。非名家子弟。或有人引薦。很難進入。你今後有何打算。”
葉青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昨天在街上遇到鳳鼎山‘二小姐’。這位姑娘,看來是個好人。我昨天原本是追她而去。想看看能否求她。”
糞蛋兒插話道:“葉大哥,你說的是那個仙女一樣好看的綠衣姐姐?”
葉青點點頭。
龍老杆兒道:“鳳鼎山二小姐,葛文靜?她怎麼會出來?”
葉青見狀,問道:“龍老前輩,你是不是對鳳鼎山很熟?可否爲我講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