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放學想離開校園的一剎那,我看見陳媛嫺老師的背後正跟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少女,她回頭想我露出了陰森冰冷的笑容,而且嘴脣在微妙的變化着,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從其嘴型看來,我可以分辨得出她在說:“她就是下一個!”
當時我的心魂都爲之顫抖,與此同時一種過電一般的觸感使我的頭皮都發麻了,我下意識地跟在了陳老師的後面,來到豐語小學後門的一座小古廟,呀!?老師爲什麼要進去哪裡呢?
此刻,我看看在老師背後的女鬼,只見她的頭和上身都不見了,只留下一雙赤裸裸的爆射出無數紫紅色血液的雙腿在行走着,與陳媛嫺幾乎是統一步伐地走進了這個古廟。
古廟的外觀很陳舊,破裂佈滿灰塵的玻璃窗,還有兩根慘淡的蠟燭在那裡發出幽幽的藍光,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老師來到這個地方難道不害怕嗎?我帶着疑問小心地來到古廟的不遠處…………
可是當我靠近到離古廟還有不到2米的距離的時候,我發現陳媛嫺居然從裡面驚懼地跑了出來,只是她的頭不見了,只有那個還流淌着鮮血的身體,東倒西歪地向我撲了過來!
當時我的心臟有點扭曲,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可是當我靠近那桌子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女孩,就是我剛纔在窗臺那裡看見的那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她就在臺子的上面一條繮繩下,她上吊自殺了!
想到這裡我才記起剛纔在窗臺的那個女孩不是人而是鬼,雖然我害怕,但是我見到鬼的次數已經不止一次了,可是我年齡還小,才一個10來歲的小傢伙,個子本來就很小,這樣往鬼屋深處探索的話,必定要會膽戰心驚起來,不過最終好奇的心理還是戰勝了我,我咬着牙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踱步。
終於我來到女孩趴着窗臺的那個房間,這裡正好是屋子的廚房,裡面放着雜亂的廚具,還有一個已經被破開的櫃子,四周凌亂而且佈滿了灰塵,不知道爲什麼我好像察覺當時姐姐也好像來到過這裡。
爲什麼會這樣呢?我看着還趴在窗臺的女孩,想再次叫她一聲,可是對方卻慢鏡頭般的轉過了身子,她終於懂了,我內心不斷地重複着,看着她那飄逸的長髮緩慢地摔到了背後。
就在女孩的臉轉過來到面對我的一剎那,我發現她的頭髮上面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鮮紅的血液,她的脖子青紫發黑大概是上吊的時候留下的,舌頭從嘴巴里面搭了出來,直直地拖在了地上,那五官如同泉涌一般瘋狂地流淌着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佈滿灰塵的地上滴去…………
一聲尖利的慘叫從我的背後傳來,我猛然轉頭一看,那是姐姐!正是剛纔那個穿着深藍色校服的女孩!怎麼她居然還在這裡,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和她的同學還要去拜祭她啊!?
姐姐心驚肉跳地往廚房門外退去,她的腿軟了,應該是說是全身都軟了,她惶恐不安地在地板上緩慢地往後退去,可是那女孩還是步步向她逼進!
我試圖去阻止姐姐被殺,可是跑到了姐姐的背後卻沒有抓住她,因爲我觸碰到的只有影子,而剛纔女孩也只是穿過了我,我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止她們!我根本抓不了鬼!
那的確是靈體!我
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焦躁和不安,雖然不確定女孩是否會聽到我的聲音,可是我還是大喊了一句:“請放過她!她是我的姐姐!”
恩?女孩突然轉頭過來,死死地盯着我,那拖曳在地上的舌頭同時伸了過來,津津有味地舔着我的臉,我害怕得全身發抖,可是救人的勇氣依然沒有消減。
女孩離開凌紫雪的身子,紫雪惶恐地往我的這邊看來,可是我發現她好像看不見我,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女孩已經盯上我,而且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你想不想死?”女孩板着可怕慘白的臉在說着。
我不敢說話,只知道不住地搖頭,加上雙腿小心地往後退去,動作很緩慢,因爲我生怕她會發現。
“但是你不死,她就要死了哦!”
說畢,我感受到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可是我卻沒有發現有手臂在動,我害怕地看看四周,可是不斷的巴掌接二連三地向後打來,我的臉慢慢變得紅腫,可是我沒有哭,強忍住淚水,比起白天被老師這樣恐嚇我都不哭,現在這個情況雖然要驚恐得多,但是我必須必須要堅持下去,那麼姐姐纔有一線生機。
這樣想着,我的心反而靜了下來,只是面部的痛楚沒有消減。
女孩陰冷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肖,大概她從我的態度中看到了我的堅硬,所以才這樣說的:“你願意代替她死?”
我不住地點頭,雙腿哆嗦不已,只是僅存的勇氣還支撐着身子纔沒有讓我倒下。
“好吧!那今晚,你就是我的晚餐!”
說畢,女孩的舌頭包圍了我,一股來自陰間的死亡氣流在我的整個身體縈繞起來,窒息、焦急、惶恐和驚懼同時在我的腦海裡面徘徊不停。
就在此刻,我忽然聽到雨田美術中學鐺鐺的鐘聲好像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和死寂…………
是姐姐的學校嗎?我細心地凝聽着那婉轉悠揚的聲音,那女孩不知道怎地慢慢遠離了我,我感覺全身一鬆,於是頭也不回地往雜物房外面跑去……
這鐘聲悠遠、荒涼、蒼白等都可以,根據需要來形容。
比如顧城的:假如鐘聲響了 / 就請用羽毛 / 把我安葬。這裡的鐘聲是訣別的。
比如洛夫的:鳥雀睡了而翅膀醒着 / 寺廟睡了而鐘聲醒着。這裡的鐘聲是清醒的。
比如海子的:鐘聲就是這枝火焰 / 在衆人的包圍中 / 苦心的皇帝在戀愛。這裡的鐘聲是反覆迴旋的。
衝出雜物房,我不理會月子和亞子,一個勁地打開古屋的門,朝着家的方向跑去,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爸爸和媽媽在守夜,他們很專注於姐姐的喪事,也真是的那麼好的一個花季少女應該是讀書的大好前景,而且她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啊,就這樣死了很可惜。
媽媽哭得死去活來的,而爸爸的情緒也很不穩定,來給姐姐守夜的人不多,總共才10多人,我來到大廳,正是姐姐的棺木附近點了一根香插到泥頭上,心裡默唸:姐姐你的死因我一定會幫你查到水落石出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樣說了一句,我發現爸爸好像看了過來,要知道我爸爸曾經是豐田市公安廳的靈
警,他們的緝靈五人組可是當地有名的對付禍害人間鬼魂的組織。
此刻,爸爸終於看到我紅腫的臉,還走了過來親切地問道:“我,又和別人打架了?來塗點藥油吧!”
今天晚上我沒有入睡,因爲我想着剛纔獨自一個人去鬼屋的事情,還有白天老師那奇怪的態度,不知道爲什麼她要這樣緊張,而且她不斷提起一年前的那次意外,那件事和姐姐的死有什麼聯繫嗎?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發現自從姐姐死後陳媛嫺好像變了…………
這夜12點30分,我又聽見守夜的媽媽窸窸窣窣的哭泣聲,我嘆了口氣,對姐姐有着深切的懷念: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房間的窗戶好像正放着一個球狀的物體,我隨手拿出牀頭櫃上的手機,打開照明功能往那邊一看,卻發現窗臺前放着的是姐姐沒有了眼睛,慘白微笑而且在七孔流血的人頭!
看到姐姐的人頭就在窗臺上這樣放着,我霍的一聲坐直了身子, 那人頭在窗邊,忽然那佈滿疙瘩的嘴巴微微開啓:
“弟弟!出來玩嗎?剛纔我撿到一個人頭,很新鮮的!還在滴血!我把頭髮拔了,很光滑的!好象是幾天前死在你枕頭左邊的!”
誰?這句話讓我全身的毛孔幾乎倒豎起來,3天前姐姐不是因爲我發燒了所以抱着我睡覺嗎?
怎麼她說自己死在我枕頭旁邊了?到底怎麼回事?
正在我思考的一瞬間,那人頭又說道:“幫我報仇!我回來後一言不發就走進你的房間,抱着你,就是因爲我快死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晚上姐姐回到家那麼木訥,連爸媽叫她都沒有反應,初始我還以爲她是過於擔心我的病,卻發現她已經嚥氣了。
我以爲姐姐會在窗臺上一直看着我到天明,可是我一眨眼她又消失不見了,我擦了擦眼睛再次往那個方向看去,沒有依然是空的!難道是我剛纔看錯了嗎?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幕,經過很長時間的自從調整我才慢慢地恢復過來,平靜地坐在牀上,可是我再也不能入睡了。
過幾天姐姐要出殯啦,今夜我應該也守夜的,不過我太累而且臉紅腫着,爸爸就叫我先入睡。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被媽媽叫醒,她說現在要給姐姐買水了,在更小的時候,我曾經聽別人說過人死後必須要買水的,不然到了陰曹地府的話,他的靈魂就會沒有水喝了,而買飯還有其他習俗我也聽說過,正好是我們海南的一種傳統的習俗。
姐姐的屍體被埋葬後,我按照平時一樣照樣回到豐語小學上課,沒有變化的我依然沉默着在同學的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雖然我很俊美,但是在那個年齡階段的話,根本是沒有人會注意這些的,加上一年前的那個鬼屋事件,所以同學們都害怕我,現在開遠離我了。
這是姐姐凌紫雪時候的2個半月了,我和同學一起上體育課,在班級裡面因爲我的孤單所以會經常被其他同學欺負,這一點陳媛嫺是不會不知道的,因爲學校不大,而體育課又不是專攻,所以陳媛嫺也包辦了我們的體育課和音樂課,倒是美術課受到了雨田美術中學的影響卻請來一個專業的美術指導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