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嘗等人大概是在1天后從海南來到南寧的,到達本地,他們首先到了南寧市公安局去拜訪一下,三個死者的屍體已經在這裡的停屍間放置了幾天,先讓緝靈五人組的人看看然後再作打算。
緝靈五人組南寧臨時辦公室則是建立在南寧的紫谷鎮,和四福酒店相隔很近,這天他們剛看完了屍體,舌頭被割斷,和本來南寧的警方所得到的結論並沒多大區別,吾嘗和信子只好到四福酒店再次探查一下2324房間的狀況。
來的事發現場,酒店現在出現了事情,這個房間基本沒有人住了,吾嘗和信子進入到這來,看到黃色的封條就在外面,他們給服務員看了看警員證就進入到房間裡面:
房間的牀、梳張臺還有各種傢俱都依然是原來是樣子沒有改變,只是玻璃鏡已經碎裂,碎片散落了一地。
吾嘗來到牀邊的一角落,蹲下身子去撫摸地上還剩下沒有動過得血跡,湊到鼻子上一聞,已經沒有味道了,他看看信子,發現她此刻在玻璃鏡子前面收集一些碎片,碎片中還有一些血絲。
“有什麼發現沒有?”吾嘗站起身子,來到了她的背後,信子搖搖頭,把物證袋放回自己的口袋。
信子來的洗手間的時候,環顧了四周,座次潔淨如新,噴水的設備也沒有任何變化,安靜地擺放在那裡。
她來到玻璃窗戶的前面,輕輕推開它,看酒店下面的建築物,外面是無限美好的大海,其中無數的高層建築自然林立,遠遠看去有一種宏偉而壯觀的感覺。
接着,她又來到洗手盆的鏡子前面,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那洗手盆上面的開關卻被扭到了,信子往那開關裡面定睛一看,怎麼上面會有一些奶白的東西在光線中閃耀。
她慢慢地把眼睛靠過去,細心觀看,呀!她恐懼地尖叫了一聲,然後連忙退後了兩步,一根手指頭好像有生命一般從水龍頭開關的深處爬了出來,它在洗手盆四周旋轉了一圈,然後無力地倒在了光滑的石壁上。
“吾嘗!”信子發出巨大的呼叫聲,吾嘗聞聲,從大廳跑到了洗手間,進入到裡面的時候,他驚訝地詢問信子道:“怎麼回事?”
“你看那手指頭!”信子焦急萬分地朝着那洗手盆上面指了過去,心臟跳動的節奏尤其的不規律。
“什麼?”吾嘗頭一轉,只見那無力的手指頭又再次站立了起來,在玻璃牀上撞了過去,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然後是無數濺開的血水。
那血水幾乎撒到了兩人的臉上,幸虧吾嘗連忙擋在信子的前面,然後做出了戒備的神態,現在那手指好像在玻璃鏡子前面書寫着什麼一樣,它動起來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還有手指末端還流個不停的血液。
這種顏色上面的鮮明對比,讓信子的身體好幾次顫抖了幾下,她在吾嘗背後狠狠滴握緊了他的肩膀,把頭深深地埋在了吾嘗的背後。
一陣朦朧的水蒸氣在鏡子前面降下,手指頭現在開始在書寫了,它開始慢慢地改變它的朝向,斜下着筆觸,然後又勾了上去,原來是個英文字母:“W”。
吾嘗目不轉睛地看着鏡子前面的情況,只見那“W”寫完後,那手指頭還是沒有停下,它現在開始要寫下一個字,它劃過鏡子留下一絲血跡,然後再在鏡子的另一個地方寫了起來。
第二個字是“T”寫完後那手指頭劇烈地顫抖了兩下,然後就倒在了洗手盆上,此刻完本已經損壞的水龍頭居然沙沙地噴出了一些水,把手指頭衝到了下水道里面,可是那噴出來的水慢慢地變成了紅色,兩人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卻不敢明說。
手指頭被沖走了,鏡子的裡面不但留下了“W、T”兩個鮮紅色怪字,而且鏡子的正中心還被釘子釘着了一個死人的半截舌頭!
等兩人回到了南寧公安局的時候,把從四福酒店找到的人類舌頭拿到化驗室,結果得知,這半截舌頭正好是四福酒店2324房間的死者:謝雪的那另半截舌頭!
爲什麼兇手要在這種情況下去嚇唬吾嘗他們呢?這難道是一種示威嗎?吾嘗一咬牙,狠狠地駕駛了車子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一路上信子都好像精神萎靡的,大概她看到的那些東西讓其大受了打擊。
紫谷鎮的緝靈五人組辦公室:
“我們回來了!”一進辦公室裡面,吾嘗就和衆人說道,此刻紫萱剛好還在電腦前面查詢什麼,而童雨倩則是已經爲兩人準備好椅子和咖啡。
陳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翻閱着一些報紙和書籍,局長回到他又把注意力投放到這邊:“回來了,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恩!我們找到了謝雪的另外半截斷落的舌頭,還有兩個值得懷疑的英文字母。”吾嘗說着,把剛纔南寧市公安廳的資料遞給了衆人。
紫萱看到那些資料,不禁心神恍惚,這都是什麼人啦?居然這麼殘忍,割下舌頭,然後還斷頭什麼叫的,實在太可怕了!她的內心發麻,肌肉的每一處毛孔都緊張了起來。
就在此刻,童雨倩忽然說道:“是什麼英文字母,知道代表什麼了嗎?”
“‘T、W’不知道其中的含義是什麼,這個方面的話,紫萱和陳東比較熟悉。”吾嘗說着,把任務交給了紫萱和陳東。
雨倩點頭,拿出剛纔準備好的文件,交到了信子的手上,這是她今天找到的關於四福酒店的信息,從興建到發展,現在這個酒店已經是武德瀑布附近的旅行者必須要住宿地方了。
信子看到“武德瀑布”四個皺了一下眉頭,這不就是上次那個演員在這裡拍攝過一個什麼節目來着,這個地方居然和四福酒店那麼近。
這天剛從外面回來的吾嘗剛好來到緝靈五人組辦公室,看見信子已經躺下就在電腦的前面,他笑了笑來到她的面前然後用手撫摸着她柔軟的頭髮,那金黃色的髮絲散發出一種讓人心裡萌動的情愫,看着自己的妻子爲工作那麼勞累,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難色。
就在此刻,紫萱忽然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剛纔吾嘗撫摸信子的時候,整個過程都被她看到了,雖然他們已經結婚,可是紫萱依然在愛着吾嘗,剛纔的一幕有點讓她妒忌,不過她掩飾的很好,來的吾嘗面前的時候她裝着滿不在乎的說道:
“回來了?”
“恩是的!你們也夠累的,最近有什麼新的發現嗎?”吾嘗露出了可以殺死人的笑容,面對紫萱。
討厭,明知道自己的笑容那麼迷人還經常用來對着別人,紫萱暗罵一句,然後才裝着沒事地回答:
“有啊!在那斷掉的半截的舌頭裡面我們找到了另一個女人的指紋!”
“哦,那麼是誰呢?”
“一個叫林美顏的女人,大概在5年前的雪崩事件中死去了。”紫萱說着,拿出那份陳舊的新聞報道遞給了吾嘗。
吾嘗連忙接過資料,認真地端詳起來,把整個新聞報道從前面一直閱讀到尾部,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句話,那認真的態度讓紫萱看得目不轉睛的,好美的男人,讓內心不禁又產生一種愛慕,看看信子睡得很沉,她居然慢慢地靠近吾嘗。
他看着那份報紙,上面是這樣寫着的:
2044年的一個特別寒冷的季節裡面,曾經有一座建築風格比較古老的旅館,那天晚上正好是陳先生和他的妻子林美顏來的旅館住宿,開始的時候整個旅館還是相當安全的,可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好像出現了什麼轟隆隆的聲音從山上傳了過來。
因爲這個旅館是建築在山巒附近的,在窗戶外面眺望過去,你會看到外面的湖水都結成冰了,平靜的晚上突然發出這麼巨大的騷動,顯然是預示着有意外要發生了,林美顏那個時候對着鏡子在梳頭,神情異常認真,竟然沒有注意到山上傳來古怪的生意……
吾嘗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這都什麼新聞,怎麼像個故事呢?下面有個記錄者的名字:阿志。
誰是啊志,這個啊志會知道什麼呢?怎麼纔可以找到他呢?吾嘗的腦海中出現了幾個疑問,同一時間,他忽然好像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正挨在自己的後背上。
“恩?你怎麼了?”
吾嘗驚訝地舉起頭,看見紫萱就在自己的背後緊貼着,那情形相當**,正好這個時候信子突然從睡眠中醒了過來,正正看到吾嘗和紫萱緊靠在一起,吾嘗不好意思地別過頭,紫萱則是一面得意地看着信子,眼中放射出的盡是蔑視和挑釁。
信子沒有生氣,很多次紫萱都對吾嘗虎視眈眈,只是不知道她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在自己面前做這樣的事情,信子不會生氣,因爲這些已經不只一次看到了。
看到信子沒有說話,吾嘗用手推開紫萱走到信子的身邊說道:“剛纔……是她不小心……”
誰知道還沒等吾嘗說完,一個溫熱的吻已經緊貼在了他的嘴脣上,瞬間溼潤而甜蜜的觸感流轉在兩人的舌頭之間,站在旁邊的紫萱幾乎要氣得大喊起來,不過她沒有這樣做,只是跺跺腳,踢去旁邊的垃圾桶。
哇啦一聲,整個垃圾桶的垃圾全部倒了出來,紫萱氣沖沖地跑出了辦公室,只留下兩個還在熱情親吻的人,吾嘗的眼睛微微側着偷看了一眼紫萱離開的背影……
這時,他內心卻在說:“對不起,我什麼也沒有給過你,而把你最重要的東西拿走了,真的很對不起,因爲我已經結婚了,這些事情是在所難免的,雖然我曾經有過不止一個老婆,但是我答應過信子以後要對她一心一意的,所以對不起了!”
來自內心的告白,吾嘗一直沒有辦法和紫萱說明,這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飽受着折磨,導致她們兩人在工作的時候總會產生不多不少的衝突。
知道了雪崩事件的衆人開始分配新的任務,這次由紫萱和雨倩在南寧市公安廳調查三個屍體,而吾嘗和信子則是直接前往了當年雪崩事件的所在地——這裡原來還是四福酒店,不過五年前這裡還沒有裝修得現在這麼別緻。
從新來到事發現場,吾嘗首先和這裡的老闆瞭解了一下5年前的情況:
不過這裡的老闆倒是不知道什麼,因爲他接替這裡的工作也是父親死後的意願,他並不瞭解當年的詳細情況,最後他說出一個叫啊志的人,就在四福酒店不遠處的山崗上住着,好像是過去這裡附近的村民來着。
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吾嘗和信子就準備去找這個叫啊志的人,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帶着好奇和困惑,兩人走到了山上,路上有一個古老的茶寮,咦?!怎麼好像深入了什麼小數民族似的。
和路旁的人打聽一番,才知道原來這是個壯族的部落,在廣西大概有13的壯族居住人口,而廣西本來是一個非常特別的自治區,它不同於廣東省這樣,在中央的完全管轄下。
在茶寮簡地喝了兩口茶,吾嘗和信子繼續往山上走去,路上不時有許多販賣各種壯族特產的小販,聽他們的口音大概都是本地的人吧!?
離開這條山道,很快夜幕也降臨了,離啊志所在的村莊好像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兩人看着天色暗淡下來,不禁產生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是要下雨了嗎?”信子擔憂地看着天空中說道。
“好
像是,我們得快點找個地方去躲避一下!”吾嘗挽起信子的胳膊,奮力地走動了起來,他們這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帶雨傘,如果下起大雨的話那就糟糕了。
“你累了吧?”吾嘗忽然停下來說道。
“是的!在這個地方可不要停留太久了呀,不然呆會真的下起大雨就不好了!”
“恩,不過可以在這裡先歇一會,你很累了!”
“好吧!”兩人在一個山洞中停留了數會兒,才走動。
走到了一片低窪叢的時候,真正的暴風雨居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看來我還是預測錯誤了一些,吾嘗心裡在暗示,把受驚不淺的信子扭入懷裡。
在魔鬼龍翼之下,兩人總算可以行走,當來到大概晚上7點的時候,兩人在風雨中忽然感到了一種風沙吹拂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他們不解的看向了那個昏暗而漆黑的天空,只見對面正在懸掛着什麼,是冰塊嗎?
寒氣瞬間席捲了他們的全身,信子更加是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好冷啊!看來是要下雪纔對了。
吾嚐點了點頭,把信子扭得更加緊,並且往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木屋子走去。
這是什麼地方呢?
進入到裡面周圍是很古老的的構造,好像是古代的那些客棧一樣,一個木製的黑色桌子就在大廳的正中間,旁邊還有幾張用綠色竹子製作的牀,廚房裡面有一些用剩的木籃子和幾個陳舊的石碟子,水缸中還有一些水,上面放着一個精緻的紅色勺子。
“今夜就在這裡睡覺吧!”吾嘗在整理着簡陋的牀,用一張主席子當做被鋪,這個時候卻從外面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信子和吾嘗往外面同時看去,外面竟然走進來的是紫萱!
“你怎麼來了?”吾嘗驚訝地詢問,信子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聽說你們這邊好像遇到了些情況,看起來人手不足呢!我就跟我來了,幸虧剛纔路上的村民很配合,否則我也找不到你們啦!”
紫萱說畢,來到客棧裡面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向信子點了點頭。
“啊!你來了也不說聲麼?不過我們這邊真有點不夠人手,我們這次的路途比較遠,要直接深入到壯族的核心去尋找啊志這個瞭解雪崩事件的人。”
“是嗎?那麼我的到來是適合的啦!”紫萱份外高興地笑了笑,斜睨了一下不遠處正在收拾牀鋪的信子。
“恩!你也整理下吧!今晚我們要在這裡睡覺啦!”信子突然說起,倒讓紫萱有點受寵若驚,估計不到信子也會這樣和自己說呢?!
好吧!紫萱在不遠處也留了個牀位,因爲有其他女孩在,今晚吾嘗一個人睡覺,而信子和紫萱則是睡在了一起。
就這樣,她們要在這個不知名的客棧度上這夜,這是個飄落着雪花的冷夜,到處都是粉妝玉砌的世界,寒意透骨,一種切膚的感覺讓人的毛孔急劇收縮。
衆人用木柴在客棧大廳生了一個篝火,大廳面積很大,所以是不會着火的,而兩個女孩在篝火的一邊,吾嘗則是在她們的不遠處守候着,不知道在這個漆黑陰森的雪夜他們會遇到什麼呢?
在客棧的夜深時分,信子忽然感受到自己的牀頭傳來了一種冰冷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像是從窗外的暴風雪中傳來了,因爲其中夾雜着的可怕呼嘯聲好像一個成年男人的呼喊聲。
信子唄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聲響吵醒,她猛然地坐直身子,發現紫萱還安靜地睡在那兒,可是吾嘗卻不知道去哪裡了?她想去呼喊他,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連張都張不開!
她害怕地蜷縮在牀邊,希望紫萱可以醒來,可是紫萱在遭到如此寒冷的包圍下都沒有動彈,身體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顫抖,難道她不冷嗎?信子不解地猜測着。
就在她擡頭去看外面飄拂的暴風雪的時候,她猛然地發現那雪花的顏色出現了極其不協調的情形,只見雪花的裡面藏有絲絲血跡,而那些雪花平時應該是慢慢飄落的,可是現在它們卻像雨一樣噠噠滴打在了地上。
這情景讓信子的內心有點不安,怎麼會這樣?如果說是冰雹的話,體積應該要比這個要大得多啊?如果不是的話,那麼這些是什麼呢?是冰塊?
信子百思不得其解,因爲寒冷的侵蝕,她只好把臨時製作的草蓆卷在自己的身上,希望這樣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加多的溫暖,也可以讓其渡過這麼難熬的一夜。
誰知道,就在她把草蓆完全蓋在身上的時候,從客棧的樓上卻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什麼響動,樓上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無論哪種猜測都好,現在都必須隱藏起來,信子把席子蓋在紫萱的頭上,然後自己也屏息了呼吸,眼看着樓上下來的東西,那個居然是一雙沒有上身的女孩的雙腿,是誰?信子驚駭地睜大了眼睛。
信子現在是在牀的背後,而紫萱則是在牀上,不過她並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毫無知覺地繼續睡覺,而信子卻在牀的背後嚇得簌簌發抖。
她來了!那雙被砍斷的女人的雙腿上甚至還穿着鮮紅的繡花鞋,那鞋帶繃得緊緊的,就好像那雙腿和繡花鞋是連接在一起的,腳只不過是其附屬品而已。
信子小心地在席子裡面目睹了那雙腿靠近的整個過程,隨即她朝着自己緩慢地走了過來,噠噠噠三聲響動油漆的清澈,在空寂的客棧大廳深處顯得尤其的突兀和幽深。
不要過來!信子的內心在嘀咕着,卻不能說出任何話,因爲她的嘴巴被密封了,到底現在是怎麼了?眼前的那雙腳是什麼?爲什麼她要出現在這裡呢?
就在信子還處於思考的狀態的時候,那雙腿居然發出了聲音,顫巍巍地說道:“她睡了的牀,快殺了她!”
那雙腿居然在腰間的範圍內張開了一張蒼白的嘴巴,信子想驚叫一聲,可是她卻怎麼也叫不出來,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她的全身神經瞬間繃緊!好像毫無徵兆地糾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鬆開!
那腿現在再次說起:“那女人太可惡了,居然敢睡我的牀,快殺了她!”
信子不敢動彈,周圍的情景冷清異常,就只有那雙腿上的嘴巴在張合不停,好像在念書一樣,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太可怕了!怎麼會在這樣?信子的內心好像被什麼刺穿了數十萬次,驚懼和恐慌如同電擊一般流轉在他的全身!
我要死了嗎?她默默地和自己說道,就在她的席子被那雙腿上的嘴巴吹起的時候,她竟然發現紫萱變成了一具灰綠色的殭屍,被背後雙腿硬生生地拉了起來,好像一具拉繩子的玩偶一樣,任由擺佈。
信子的毛孔幾乎在這個時候完全爆裂,當她的恐懼達到頂點的那一刻,忽然從客棧的門外咚咚地跳出了一個全身掛滿銅錢和冥幣的人,那人全身上下衣衫不整,而且其額頭上還在一張一合地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緩慢地爬行着。
信子一步步退縮到牀的背後,讓周圍的空間收縮一些,不過也因爲這樣,那雙女孩的腿和門外跳進來的人更加容易發現了她的位置,雖然那些傢伙看不見她,但是透過微弱的氣息,利用極其敏銳的嗅覺可以大概知道信子的位置。
咚咚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那雙腿再次開口了,這次她居然發出了一種好像男人的低沉聲:“你睡了我的牀,該死的女人,去死吧!”
幾乎就在話音剛落的時候,幾個戴着高帽的人不知道從那個位置突然殺了進來,玻璃窗外散落了許多玻璃碎片,是從那邊撞進來的嗎?信子不敢確定,因爲她根本沒有勇氣擡起頭。
隨着那些高帽的人一個接着一個跳到了信子的四周,他們形成了一種合圍的姿勢,居然把信子還有那陳舊的木頭牀包圍了起來,在中間的千親看着眼前那具沒有知覺的殭屍——紫萱。
紫萱現在的眼睛裡面沒有絲毫血色,空洞的,木訥的表情裡面盡是死寂。此刻不知道怎麼地,信子用力把她從繩子中拉出,然後把她扭抱起來,因爲不這樣做紫萱會被幾個高帽人吃掉!
這些高帽人有着長長的蒼白的量,那帽子上面貼着一張用黃色扭曲文字書寫的道符,看起來是被附魔了。
沒有時間思考了,信子雖然說不話,她只好用力扭抱着在自己懷裡的紫萱,雖然她好像一個死人一樣,可是信子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她!絕對不會!
眼看着那雙腿和幾個高帽子人合圍而來,門外剛進來的那個戴滿紙錢的人也同時向前跳了幾下,然後是一陣風雪卷席到牀的兩邊,同一時間,那天窗外面的慘淡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竹蓆上,斑駁的殘影在高帽子人的跳躍中拉長的鬼影配合得恰當好處,不過那是詭譎的配合,死亡的前奏!
無數躍動的影子穿梭在這個地方的四周,信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可是這種時候自己被這些東西徹底包圍,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吾嘗?究竟是去了哪裡呢?爲什麼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預知了極大的危險而後拋棄我們自己走了嗎?不過以他的作風是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怎麼辦?老公你到底去了哪裡啊?!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快點回來!快點!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
可是內心越是呼喊,那可怕的高帽子人就包圍她更加緊,眼看着就要用他們那長長的尖面低下來的時候,那雙腿上面的嘴巴又尖叫地說道:“就是她睡了我的牀!對了!你們必須立刻讓她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這是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聲,聲音離信子很近,幾乎就在她的耳朵四周徘徊,一下子還直接刺入了她的耳膜!
她試圖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她驚懼地再次在內心呼喊吾嘗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出現什麼結果。
終於她害怕得全身沒有絲毫感覺了,那門外的掛滿紙錢的人也跳到了她的面前,吟唱着那些埋葬死人之前纔會唸誦的經文,之後信子以爲自己來到地獄,然後眼睛的縫隙開始緊緊閉合在一起,徹底黑暗了。
在一個未知的世界裡面,信子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搭乘一個漫長的電梯,電梯上面有許多人,都是戴着高帽子,面長長的,只是額頭前面都多了一道用黃色扭曲字體描寫的符文。
信子戰戰兢兢地哆嗦在那裡,然後不動聲色地一個人低着頭,她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和活動了,不過她只是低沉了一句:“這就是地獄嗎?爲什麼吾嘗他沒有來救我呢?”然後又歸於寂靜。
電梯緩慢地往樓下降去,上面的指示燈在書寫着:15、16、17、18,等到了18的時候就停了,不過這可不是樓上的18層,而是地下深處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信子跟隨者那些長面高帽的怪人一起走了出去,沿途還有許多鬼魂一路上在跟隨者,而信子則是他們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同一時間,吾嘗剛回到了客棧,他發現那牀鋪上混亂的場面,還有信子不見了和紫萱那昏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剛纔他外出去採摘野果,未料在途中遇到可怕的結界而迷失了方向,他知道自己一定被什麼東西所施放的法術給困住了,難道是調虎離山
?
他不但在結界裡面找不到出口,而且一個戴着銅鈴的小女孩在樹上不斷跳躍,他隨着聲音向女孩的方向追去,估計不到是她把自己帶出了這個結界。
回到客棧的時候,吾嘗沒有看到剛纔的事情,不過他也大概瞭解到剛纔發生的事情,因爲看現場到處混亂的情景就可以大概猜測得到。儘管他現在不能做些什麼,但是首先照顧好還沒有遇害的紫萱是最爲正確的,所以他把紫萱叫醒,然後扶到了新做的一個竹蓆子上,才安心地去尋找信子。
他知道信子不是被鬼魅帶走,就是受到什麼其他的威脅了,他用探魂術在四周摸索了一會,發現最近附近好像有新鬼離開的情況,難道是信子?
不過她的肉身去了哪裡呢?沒有了肉身,找到她的靈魂也沒有用啊!剛纔在客棧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找到她肉身的蹤跡,究竟去了哪裡呢?
吾嘗剛纔在紫萱的位置釋放了隱身咒還有血殺咒,然後還把她用竹蓆子捲起才放到一個木桌子下面,一般情況下,她大概是沒有事的,不過信子可慘了,除了靈魂微弱的氣息外,肉體的蹤跡完美沒有發現。
順着信子微弱的魂息不斷摸索,抵着外面寒冷的暴風雪,吾嘗好像看見一座斜插的大樓從自己的眼前晃動,這個樓層居然會在黑暗中好像有生命般移動,這是自己眼花嗎?
就在紫萱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四周的情況都不同了,首先是信子不見了,然後是吾嘗在四周佈下的法陣,難道又出事了嗎?
她不解地往客棧大廳的多個角落看去,可是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只有那外面暴風雪旋轉的聲音在耳邊盪漾,嗖嗖的徹骨之感透過低矮的天窗滲入到大廳當中,讓其身體不停地哆嗦不已。
“快點回來啊!吾嘗還有信子,你們現在都去哪裡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半夜醒來沒有看到你們的蹤跡我真的非常擔憂,非常害怕啊!”
紫萱喃喃自語道,突然看見結界外面走進來一個殘影,是什麼呢?那迷離的影子在自己的眼中起伏,再者噠噠噠好像有人在大廳外面躍動了起來,正朝着紫萱所在的桌子下面!
噠噠聲不斷往桌子的下面而來,紫萱的心也隨即糾結和混亂,是誰呢?不會是吾嘗吧?
當那鞋子接近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不是,因爲對方穿着的是一對鮮紅的繡花鞋,那鞋子上還緊緊地綁緊了幾條紅色的繩子,整雙鞋包紮得很嚴密,就好像雙腳受傷了一般。
噠噠的聲音不斷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迴盪在整個桌子的四周,這時,紫萱不敢再去看眼前的事物了,她捂住眼睛把頭深埋在膝蓋的上面,希望對方不會發現自己,可是她覺得那雙腳就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來,不動了。
它好像發現了什麼,但是卻不敢靠近,大概它是洞悉附近存在着咒文所以不敢靠近,不過隨後又一個全身吊着紙錢的人跳了進來後,那人依然和那雙腳並排站在一起,兩者都一動不動,可是那腳腰部的蒼白嘴巴卻突然打開,它居然在說話,如同一個活人一般說着:
“她到哪裡去了?”好奇的詢問具備了人類的意識,這一幕讓哆嗦在桌子下面的紫萱不禁感到驚慌失措,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和他們一搏嗎?可是吾嘗不在,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勝算。
在各種利弊的權衡中,紫萱只好依然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深埋於這個結界多久,但是必須要吾嘗多拖延下時間,可讓他回來的時候更加有勝利的資本和時間。
所以無論遇到怎麼樣巨大的壓迫和威脅,她都不能妥協,也不能萎縮,她從黑色皮鞋中抽出獵鷹手槍,警惕地注視着外面的情況,意圖做最後一次掙扎。
可是兩個鬼魅沒有動彈,它們叫來了更加多跳動的人,這些人有着高高的帽子和長長的臉,正是把信子拿下的這些鬼魂。
紫萱定睛看着這些傢伙把自己圍在了桌子下面,她緊張地握着那柄手槍,驚駭得連呼吸都不敢做聲,一下子的沉靜讓那雙腳非常不耐煩,它憤怒地跺着腳,然後一腳把臺子掀翻!
臺子在半空中旋轉了兩下,砰的落在了牀邊,紫萱依然保持沉默着,她不想做出過大的動作,因爲這樣會更加引起對方的注意,現在對方人數這麼多,自己是絕對沒有勝算的,只有儘量拖延時間讓吾嘗回來,這樣自己纔有一線生機。
這樣想着,她往結界的中心挪動,希望有這個血咒和隱身咒的作用可以保住自己的生命,可是沒有料及的是那是個高帽子人竟然用手不斷地伸進結界,往紫萱這邊就是一陣摸索,它們不斷地拉扯着紫萱的雙腳還有手臂,試圖讓她被拉出這個結界。
幸虧紫萱奮力地往中間移動,雖然很狼狽但是這樣一來那些高帽子人也不能一時對她怎麼樣。
砰的一聲槍響,讓兩高帽子人的手退縮了回去,好像被硬物狠狠擦過一般,疼痛得它們在地上滾爬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恢復過來,可是它們的手臂部件了,剛纔在疼痛的過程中,它們把自己的手臂用力咬了下來。
紫萱鬆了口氣,當還沒到2分鐘的時間,她忽然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方位傳來了一陣錐心的痛楚,她想舉起頭看看是什麼在上面,卻發現結界裡面已經碎裂了好幾個大洞,那掛着紙錢的人已經把整個身子陷了進來。
那身子和結界接觸的一瞬間,整個大廳都瀰漫着一種靈力衝擊的破壞力,紫萱拿起獵鷹手槍死死地指着前方的方向,眼睛裡面盡是堅定,雖然她後背已經滲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她想着必須要給吾嘗拖延時間,所以她必須要堅持到底。
來吧!她內心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最後的抵抗,她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不受控制地扣動扳機,然後一顆子彈脫軌而出,咔嚓的聲音過後,透過子彈的痕跡,紫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和自己背對背靠着。
是誰呢?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那種奇怪的感覺,只是覺得那身影是自己身邊的朋友,難道是信子?
就在紫萱暈倒的一刻,信子的靈魂剛好被高帽子人帶到了一個很詭異的地方,這裡四周瀰漫着冰凍的氣息,不時還有許多藍色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一眨一眨的讓她內心也不敢抽搐起來,這是地獄的什麼地方啊?怎麼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呢?
她帶着憂慮的心態前行在這條冰冷的通道中,剛纔有一大隊人就在自己的前面,可是現在已經剩下兩個了,它們跟着其他高帽子人來到不同的地方,而留下的信子卻跟着最後兩個高帽子人來到最寒冷潮溼的地方。
等兩個高帽子人分別站開的時候,信子發現眼前是一堵密封的門,門打開的一瞬間,裡面傳來了一陣陣血腥的濃烈臭味,不知道是什麼,兩個高帽子人一手把信子推進來門裡,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信子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那兩個高帽子人消失在那條冰冷的通道中,她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已經到了目的地,就是這裡嗎?
自己必須要在這裡度過嗎?她孤獨害怕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當她還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一些響動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就在這個血腥的地方前面,有幾個身體極其瘦小,卻長有血盤大口的鬼魅在對着自己露出猙獰而駭人的目光,它們的口中好像在流淌着唾液,還夾雜着一些人類的鮮血,是食屍鬼嗎?信子的全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來了!
幾十只食屍鬼一擁而上,從狹窄的通道中簇擁着向中間的信子涌了過來,這時她被嚇得瘋了,死命地往着一個空隙的方向奔跑,無奈對方的數量實在很多,她東倒西歪地跑了一會兒,雖然擺脫了一些食屍鬼,可是更加多的傢伙從四方八面爬了過來!
眼看着那雙腿和幾個高帽子人合圍而來,門外剛進來的那個戴滿紙錢的人也同時向前跳了幾下,然後是一陣風雪卷席到牀的兩邊,同一時間,那天窗外面的慘淡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竹蓆上,斑駁的殘影在高帽子人的跳躍中拉長的鬼影配合得恰當好處,不過那是詭譎的配合,死亡的前奏!
無數躍動的影子穿梭在這個地方的四周,信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可是這種時候自己被這些東西徹底包圍,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吾嘗?究竟是去了哪裡呢?爲什麼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預知了極大的危險而後拋棄我們自己走了嗎?不過以他的作風是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怎麼辦?老公你到底去了哪裡啊?!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快點回來!快點!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
可是內心越是呼喊,那可怕的高帽子人就包圍她更加緊,眼看着就要用他們那長長的尖面低下來的時候,那雙腿上面的嘴巴又尖叫地說道:“就是她睡了我的牀!對了!你們必須立刻讓她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這是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聲,聲音離信子很近,幾乎就在她的耳朵四周徘徊,一下子還直接刺入了她的耳膜!
她試圖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她驚懼地再次在內心呼喊吾嘗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出現什麼結果。
終於她害怕得全身沒有絲毫感覺了,那門外的掛滿紙錢的人也跳到了她的面前,吟唱着那些埋葬死人之前纔會唸誦的經文,之後信子以爲自己來到地獄,然後眼睛的縫隙開始緊緊閉合在一起,徹底黑暗了。
在一個未知的世界裡面,信子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搭乘一個漫長的電梯,電梯上面有許多人,都是戴着高帽子,面長長的,只是額頭前面都多了一道用黃色扭曲字體描寫的符文。
信子戰戰兢兢地哆嗦在那裡,然後不動聲色地一個人低着頭,她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和活動了,不過她只是低沉了一句:“這就是地獄嗎?爲什麼吾嘗他沒有來救我呢?”然後又歸於寂靜。
電梯緩慢地往樓下降去,上面的指示燈在書寫着:15、16、17、18,等到了18的時候就停了,不過這可不是樓上的18層,而是地下深處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信子跟隨者那些長面高帽的怪人一起走了出去,沿途還有許多鬼魂一路上在跟隨者,而信子則是他們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同一時間,吾嘗剛回到了客棧,他發現那牀鋪上混亂的場面,還有信子不見了和紫萱那昏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剛纔他外出去採摘野果,未料在途中遇到可怕的結界而迷失了方向,他知道自己一定被什麼東西所施放的法術給困住了,難道是調虎離山?
他不但在結界裡面找不到出口,而且一個戴着銅鈴的小女孩在樹上不斷跳躍,他隨着聲音向女孩的方向追去,估計不到是她把自己帶出了這個結界。
回到客棧的時候,吾嘗沒有看到剛纔的事情,不過他也大概瞭解到剛纔發生的事情,因爲看現場到處混亂的情景就可以大概猜測得到。儘管他現在不能做些什麼,但是首先照顧好還沒有遇害的紫萱是最爲正確的,所以他把紫萱叫醒,然後扶到了新做的一個竹蓆子上,才安心地去尋找信子。
他知道信子不是被鬼魅帶走,就是受到什麼其他的威脅了,他用探魂術在四周摸索了一會,發現最近附近好像有新鬼離開的情況,難道是信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