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問題的本身並不是在胳膊上?”我沉思一陣,緩緩說道。
“那怎麼解釋左臂的這個姿勢?”丁玉蘭看了我一眼說道。
“這個姿勢……可能的確是左臂發生了什麼,但是……”
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腦海中在不斷地在思索着剛纔的畫面,以及模擬死者倒下的場景。
伸出手臂的話,會有哪些情況呢?……
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面。
………
“這個衣服的袖口,看起來質量並不是很好啊,怎麼這麼多線頭啊……”
………
這是幾分鐘前賈凌風的話。
袖子上的線頭……我微微嘆了口氣,搓了搓雙手。
“玉蘭姐,問你個問題。”我突然覺得腦中有一些奇怪的思維。
“啥問題啊?”丁玉蘭問道。
“如果你穿的衣服,某處有一個多出來的線頭,你會去想辦法弄掉它嗎?”我問道。
“那得看線頭的位置。如果太顯眼,我應該會弄掉。”丁玉蘭說完,茫然地看了看我,“問這個幹什麼?”
“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我略微猶豫了一下,“袖口這個地方……可以做一下毒性檢測嗎?”
“當然可以,但是……”賈凌風不解地問了一句,“爲什麼要調查那個地方?”
“就是覺得……那裡可能會發現什麼。”我緩緩說道。
“你這小子還真是奇怪……下毒爲什麼會會下在袖口那個地方……”賈凌風搖了搖頭。
“………”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死者的身上,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在死者身上不斷翻找的丁玉蘭說道,“只有一個工作證。”
只有一個工作證……
我皺了皺眉。沒這麼簡單吧?
“玉蘭姐,口袋裡也翻找過了嗎?”我問道。
“找過了,我又不傻。”丁玉蘭撇了撇嘴,“口袋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痕跡。”
“也沒有麼……那……”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記得在前段時間彩瀧公司的案件中,好像有過一次……
“內袋呢?”我再次說道。
“內袋?”丁玉蘭顯然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我的這個問題。
“就像上次一樣,內袋裡是有可能藏着一些東西的。”我蹲下身體,朝他的胸口附近摸了摸。
“內袋應該就是在這個位置附近吧。”我指了指死者左胸口靠上的位置。
“讓我看看。”丁玉蘭解開死者領口處的兩顆鈕釦,然後將衣服的內側翻了出來。
“這個地方是麼……”丁玉蘭在衣服的那塊搜刮了一陣。
“哎,好像真有一個小縫……”丁玉蘭雙手一使勁,將那塊看似平整的地方搓出一條縫隙。
她將兩根手指塞了進去。
“裡面有什麼嗎?”我問道。
“這個,好像是……”丁玉蘭表情微微一變,將手指拿了出來。
我很清晰地看到,她的兩根手指上,沾着白色粉末。
這白色粉末……我們當然再熟悉不過了。幾乎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果然……”賈凌風輕喃一聲,“這就扯上關係了……”
“這裡面應該原本放着一包DB的吧……但現在被人拿走了。”我緩緩說道。
“那這個血液庫,應該可以說……”丁玉蘭頓了頓,“和DB交易脫不了干係了吧。”
“沒錯。”賈凌風點了點頭,“剛纔不是有幾個相關人員嗎?該去問問他們了吧。”
“嗯。”丁玉蘭點了點頭,“他們也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
辦公室內。
“這位,護士小姐。”賈凌風率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女護士,“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叫楊凌。”那個女護士的樣子有些膽怯。
“楊小姐。”賈凌風點了點頭,“能詳細敘述一下……您在發現屍體時的情況嗎?”
“………”楊凌微微抿了抿顫抖的嘴脣,“就是……我推着車子,剛回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黃輝醫生躺在那裡……我就害怕的叫了出來……”
“當時黃輝醫生已經死亡了嗎?”賈凌風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他……躺在那裡不動了。”楊凌說道。
“當時就你一個人麼?附近有沒有其他人?”
“好像沒有……我是從那個走廊拐角處過來的,剛一過來就看到了……”
“對了,楊淩小姐。”我在一旁插了一句,“您推着車子是要做什麼去的?我記得八點多那會兒咱倆意外碰面時,您也是推着那個車子,還蓋着一塊很大的布。只不過當時您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的。”
“當時……”楊凌偏着頭,轉了轉眼珠,“嗯……我是去送藥去的。”
“送藥?”我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嗯……病人輸液需要的藥物,就在那個白布底下蓋着。”楊凌緩緩說道。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看了看她的眼神。
總覺得,有一些奇怪啊……那塊白布底下蓋的是藥品?
那塊白布,我記得將下面兩層蓋的嚴嚴實實的,甚至都拖到了地板上。藥品爲什麼會蓋的這麼小心謹慎?
而且,最上面那一層放的,不就是藥品嗎?下面兩層怎麼還是藥品?……
楊凌避開了我的眼神。我很清楚,她肯定還隱瞞着什麼沒有說出口。
“也就是在你推着車子之前,黃輝醫生就倒在了那裡,對嗎?”賈凌風確認的問了一句。
“嗯對。”楊凌點了點頭。
“對了,楊淩小姐。”我再次問道,“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啊……”楊凌愣愣地看了看我,顫顫地說道。
“您認識黃輝醫生嗎?”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楊凌遲疑地看了看旁邊,然後緩緩說道,“嗯,認識。”
“你們是一同工作的嗎?”我問道。
“是這樣的。”一旁的王義珍出來解釋道,“我們會給每位醫生都分配相應的護士,這些被分配到一起的醫生和護士就會共同負責同一區域的工作。”
“那也就是說,楊淩小姐,您和黃輝醫生的接觸次數並不算少對吧?”我說道。
“也……也不能算多吧。”楊凌咬了咬嘴脣,“因爲雖然平時負責同一區域的工作,但並不是隨時都會接觸在一起,有時候我們就只是配一下藥品什麼的……”
“配藥,送藥,打理着裝,整理文件,這些雜活也是護士的職業範圍。”王義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