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漆黑。
這是哪裡?怎麼什麼都看清?
我的內心升起一陣巨大的恐懼。周圍的黑暗,根本沒有盡頭。而我也不清楚究竟從黑暗中會冒出來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了?
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地流了下來。我想要趕緊逃跑,但雙腿卻根本無法行動,似乎全身的力氣已經被人抽空了一樣。
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該向哪裡跑。想要大聲呼救,但嗓子卻像被502粘住一般無法振動。
我正手足無措時,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響聲。
“咚,咚,咚。”
很沉悶的撞擊聲,而且很輕微。這是什麼聲音?我拼命地集中目光,但依然無法穿透深邃的黑暗。
“咚,咚,咚。”
聲音似乎比剛纔大了。這是誰在敲地板嗎?
疑惑伴隨着恐懼愈來愈弄。
“咚,咚,咚。”
無盡的黑暗中,這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越來越大!
這聲音是衝着我來的!我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我根本無法看清聲音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明顯,似乎就在我的身前.....
“咚,咚,咚。”
他是怎麼邊敲地板邊移動的?恐懼使我的大腦急劇短路,只能提出來一連串疑惑,卻根本無法認真去想。
邊走邊敲擊....邊走?敲擊?
等等!難道他是用....
瞬間我感到猶如一股電流擊穿我的身體一樣。一個恐怖的想法瞬間擴大了我的恐懼。
也就在這一剎那,我的面前突然亮起了燈。很微弱的燈光。然而我還是看清了...
一個人倒立着在我面前。他的頭髮緊貼地板,面容慘白,眼睛大張,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甚至,還在流着血。
這是人嗎?他在用頭倒立着跳過來?!
我的全身已經徹底被這景象嚇僵住了。
然而,那人,或者說那東西又慢慢的用頭部跳了過來。
“咚,咚,咚。”
越來越近,伴隨着腦袋的律動,恐怖的臉龐越來越清晰....
就要貼在我身上了!....揮之不去的聲音....!恐怖的臉...清晰可辨....
啊!!
救命!
......
“啊!”我低呼了一聲,宛如觸電一樣從牀上坐了起來。
“是個噩夢啊...”我輕輕擦了擦額頭上了冷汗,“我靠,該死的陳珣,非要給我聽那東西,晚上果然做噩夢了....”
我坐在一片黑暗中緩緩做了幾個深呼吸。雖然說劇烈的心跳已經平復下來,但還是感覺有一陣恐懼環繞在我身邊。於是我摸索着打開牀頭的檯燈。
“這只是單純的噩夢麼...”我重重的往後靠了下去。有了微弱的燈光,我內心的恐懼頓時散去一大半,“好久都沒有做過這種噩夢了....究竟意味着什麼呢...”
那樣瘮人的噩夢我是絕對不想再回憶第二遍的,但我總感覺那個夢裡有什麼關於這個案件的提示。要不然我可不想被白白地嚇了一下,還浪費了寶貴的睡覺時間。
那個人....倒立着用頭跳着走?是因爲那個聲音嗎?
我回想起錄音裡的那一段連續不斷的咚咚聲。
以前看過一個鬼故事,說是一個女的在一個房間跳樓自殺後,一個男的住了進來,當他聽說有女的在這裡自殺後,就非常害怕,找個一個占卜師算了一卦。
占卜師給他說讓他晚上躲到牀底下就可以免除爲難。他照做後,晚上果然屋子裡響起“咚咚咚”的跳動聲。男人很害怕,他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他還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跳。
於是他輕輕地拉開了牀底的簾子,向外偷偷看了一眼,然而這一眼,卻讓他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隨後被活活嚇死。
究竟發生什麼了?很簡單。因爲女人自殺時是頭朝下摔死的。於是她的鬼魂回來時自然是用頭跳躍着走。
和女鬼親密對視麼...
......
這些都是題外話。那個錄音裡面最奇怪的地方,應該是從頭開始就沒有一句人的說話聲。但是卻又公交車行駛的聲音,說明那時司機應該是在車上的。難不成那時只有他一個人在車上?或者說,其他車上的人都已經死了,只有他還活着?
那麼錄音裡詭異的聲音,難道是司機本人發出來的?難不成他當時無法說話而用這種方法留下什麼線索?有些不可思議啊....
如果按照這麼解釋,最後那一聲慘叫,也只能是司機本人發出來的了。可是他不是無法說話嗎?就算假設他當時突然能說話了,那這聲慘叫是爲了呼救嗎?
不對....呼救是不會用慘叫聲的。他當時應當是碰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或者....那時剛好就是107公交車翻車的時候。這兩種解釋是最合理的。
但不管哪一種都特麼的毫無證據啊!作爲半個目擊者的我,卻幾乎什麼證據都無法提供,真是有愧於我號稱的“偵探”啊!
我靠在牀頭上,周圍的燈光越來越弱,而我的眼皮也慢慢變沉。
睏意來的也真是夠快啊...這麼多麻煩的東西,想着想着就容易大腦混亂而犯困。
也許等到那兩個人的身份弄清楚,一切就會稍微明朗一些吧....
至少可以證明那兩個人的確是人類....吧。
證明了這個,就不會讓別人總認爲有什麼鬼魂作案....
........
........
早晨8點。
“哎....昨晚又忘關臺燈了。”我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一下睡着了....”
“做噩夢了?”我身旁的楊曉陽微笑着問道。
“噢?這都能猜到?”我感到一絲詫異,“難道你昨晚在某個地方偷窺我?”
“就你那亂七八糟的房間我還有興趣偷窺?”曉陽擺了擺手,“這種東西憑智商就能猜到。你這個大偵探應該能想明白的吧?”
**裸的挑釁。我自然不能認慫了。畢竟我還是自認爲智商比她高的。
剛纔我似乎只說了一句“又忘了關臺燈了”和“突然一下就睡着了.”....
噢?檯燈...原來突破口是在這裡啊....看起來我想的速度和她差不多啊...
“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經明白了哈。”曉陽得意的笑了笑,“不愧自稱大偵探麼。說一說吧?”
“這有什麼難的?”我不屑地擺了擺頭,“你又不是沒去過我家,肯定知道我房間裡有一個吊燈和一個檯燈,如果是晚上睡覺前,我應該是開着吊燈而不是檯燈。所以只能是我半夜起來開的檯燈,從而突然一下睡着忘了關臺燈。”
“而且半夜起來還開臺燈的理由基本上只有一個:做噩夢後由於恐懼纔開了燈。”曉陽說道,“這種推理遊戲真是百玩不厭啊。”
“呵,你也就只能憑這種遊戲來找回智商了吧?”我忍不住嘲諷道。
“切。你能有多叼....”曉陽看上去不爽地瞥了我一眼。
“呵....事實而已。”我擺了擺手,“話說回來,雷震他到底傷的重不重?”
“不好說。反正都進醫院了,應該不會輕吧?”
“那傢伙也真是能胡搞啊....那天把自己玩死就不浪了....”我嘆了口氣。
沒錯。實際上我們今早的目的,就是去醫院看望我和曉陽的一個同學,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