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東西?”莊遊自言自語的說道,腳也隨即擡起,邁步走了過去。他彎腰撿起地上那把出了鞘的劍,吹了吹上面灰塵,看到錚亮的劍體上有一個“玄”字。
“阿嚏——”
從散碎的骨架上飄起了一些灰塵,鑽進了莊遊的鼻孔,他吃不住癢,接連打了三個噴嚏。儘管如此,他卻沒有就此罷手,繼續在骨頭堆裡尋找着。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腐朽的骨頭出了頭骨還能看出是人的樣子之外,其它的已經碎的不能再碎了。
這個時候,與菩提玉佩想呼應的白色光芒終於露出了真容,竟然也是一塊玉佩,只是質地略差一些。
“天玄宗。”莊遊盯着玉佩看了半天,終於把刻在上面三個字認了出來。他感覺背面還有字,於是翻過來一瞧,又出現了“風信子”。
正當莊遊的臉上堆滿了疑問時,在頭骨一側一塊黑色的東西引起他的注意。他擔心上面有什麼禁制,就小心翼翼的用那柄帶玄的字的長劍將東西挑了起來。
確定沒有危險後,他才蹲下身將那塊還殘存着元力保護的黑色木頭匣子打開了。裡面沒有他期望的丹類藥物,只有一塊薄皮子寫的血書。
那成淡黃色皮子光滑無毛,除了中間有一個拇指肚大小的洞之外別無瑕疵。入眼時,莊遊總感覺眼熟,卻想不到是什麼皮子。
“這是你們人族的皮子,若我看的不錯,應該是肚子上的那塊皮。”混元龍的元神,不知什麼時候從玄芒劍裡跑了出來,坐在了莊遊的肩膀上。
莊遊驚呼一聲,隨聲將那塊皮子扔到到了地上。混元龍測過臉去看了看莊遊,對他驚魂未定的樣子露出了一些不滿。
“人都殺了,還怕一塊人皮。快點看看,那上面寫了些什麼。”
莊遊硬着頭皮將那塊人肚皮撿了起來。看到混元龍對他滿臉不屑的樣子,他心下一橫,將皮子攤開,一封用血倉促寫就的血書出現了。
“吾乃菩提山天玄宗弟子風信子,因發現此地有地炎龍爲害一方,特來除害。誰想竟着了孽畜的道,進了此陰陽局眼。吾擔心此孽畜依仗此地渡劫成魔,特自爆虛元丹與其同歸於盡。若有後來者,見吾骨骸,請帶吾玉佩迴天玄宗交給吾師菩提道人。吾在此叩謝送物之恩。吾隨身攜帶的儲物法器內有地圖一份,以及本門的療傷丹藥就算謝禮。萬望將吾入門玉佩歸宗。切記切記!風信子血書。”
俗話說,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或許風信子與地炎龍不會想到,他們同歸於盡的那一刻,千足蟲已在坐收漁翁之利。莊遊感慨一番,心下有了計較。就是沒有風信子的臨終留言,他都會去菩提山。他還得完成父親的遺願,拜菩提道人爲師,習得復仇的法門。
“小傢伙,他們千算計萬算計還是沒有算計過天道。千足蟲最後連命搭上都沒有渡劫成功。”
莊遊低頭想着事,沒有搭理混元龍,讓他那張老臉掛不住了。他氣的吹了吹鬍子,就想閃人。但他剛扭身還來不及遁去,就被莊遊的喊住了。
“龍爺爺,你說他人都死了,還讓我送塊玉佩回山做什麼?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古怪嗎?”
混元龍提起了興趣,他將玉佩抓在小手裡看了半天,卻沒有瞧出個究竟來。於是,他隨手一扔,想將玉佩丟到莊遊的手裡。莊遊一下子沒有接住,玉佩摔在地上摔成了四塊。
莊遊正想抱怨,卻被從玉佩裡傳出來的一絲玉色的元力光線拉走了目光。只見那玉色元力光線在空中快速的穿梭者,很快就勾勒出一幅地圖。
在地圖成型時,一個穿着道袍,後背着劍的道人出現了。他先是對着莊遊所在的位置行了一個禮,然後說出了他跟蹤地炎龍的重大發現。
“師父,弟子唯恐不測,特在入門玉佩中留下地圖信息,以方便您親自前來將天地奇物陰陽赤卵取走。弟子雖然覺得天地奇寶有緣者得之,但爲了我天玄宗的興盛,以及您老人家的成就道統,不得已先斬後奏。萬望師父原諒徒兒。”
聽到風信子隱藏瞭如此的大秘密,莊遊不由得氣惱萬分。混元龍卻陷入了沉思中。等他從沉思中醒過身來,風信子的元力留影早消失在了天地間。而莊遊卻將他的佩劍扔到了地上。
“小傢伙,陰陽赤卵是天地精華孕育的奇物。得之服食煉化者,身體可進行重造,猶如玄黃一樣成就混沌孕育之身。看來這也算是你的機緣,咱們還是快快出洞去尋找吧。”
莊遊咧了咧嘴 ,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而是彎腰翻找出了風信子的儲物法器。這儲物法器是一塊橢圓形的綠色石頭,拿在手裡就會感覺到它的溫潤與涼爽。把翡翠類的石頭鍛造成儲物法器,莊遊還是頭一回見。
由於是無主之物,莊遊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意識侵入了這個儲物法器,然後將裡面的東西悉數搬了出來。除了風信子說的丹藥和地圖外,莊遊再無所獲。
倒是混元龍從風信子蒐集的那些煉製法器用的材料發現了一樣可用的材料。他不等莊遊招呼,就飛身落到地上,撿起了那一塊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石頭。
“小傢伙,這就是玄元石。有了它,再湊齊幾樣材料,就可以喚醒玄芒劍的劍靈。看來這廝生前還是一個煉器師。如此來推斷,他師父肯定會煉器。”
剩下的話不用混元龍繼續說,莊遊也猜了個**不離十。它肯定是鼓動莊遊儘快去天玄宗,找到菩提道人,幫忙將玄芒劍的劍靈喚醒。他有些當夠了這份替人打工的苦差。他覺得以前做自己的日子雖然苦悶但還是有些自由。
“龍爺爺,我看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即便咱們到了天玄宗,能不能拜在菩提道人的門下都兩說着。更別說讓他幫忙喚醒玄芒劍的劍靈了。再說,我現在可是蒙洛帝國緝拿的欽犯,咱們能不能到天玄宗都是個未知數。”
混元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從地上撿起了去天玄宗的地圖。他打開那塊用冰蠶絲沾着血繪成的草圖,心裡大致有了主張。他揚起臉看了莊遊一會兒,等着兩者的目光碰在一起,他指着圖替他規劃好了去天玄宗的路線。
事已至此,莊遊沒有別的路可走。他將風信子的東西放回那橢圓形的法器,並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信子器。收拾完這些,他卻沒有立即動身,而是盤腿坐在地上修煉起來。他想在此地突破自己的元力修爲,從二品修士直接衝擊玄元境的一品天師。
“小傢伙,不聽老人言吃虧在後頭。趕緊住手吧。”混元龍站在離莊遊的臉一尺開外的地方,滿臉焦急的提醒着。但莊遊對此無動於衷,慢騰騰的從儲物鐲裡取出了那株星原草。他想逼混元龍說出之前欲言又止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