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個朱楓尚也是個沒有福氣的人,年紀輕輕就害了一場大病,沒幾個月就不行了。她老母親眼看親生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受不了這麼沉重的打擊,一氣之下臥牀不起。
朱楓尚的妹妹朱楓碟聽到哥哥不在的消息,當時就暈倒了,後來精神受不了一丁點刺激,經常無故暈倒,結果工作也丟了,本來生的如花似玉,卻從此一蹶不振,到現在還長在家裡,沒有一個人敢去提媒,誰願意攤上這樣的家庭啊?
朱楓尚的媳婦劉芸當時還年輕,婆家勸她儘早改嫁,眼看朱家不行了,劉芸也同意了婆家的意見。誰知還沒等有個結果,朱楓尚和劉芸的唯一一個孩子竟然在大街上被車撞死了,身子被車輪碾過,身體完全變了形狀,半個身子都成了碎肉,腦袋也碾炸了,腦漿濺的到處都是,樣子真是嚇人。
劉芸喪夫之痛還沒緩過勁兒,又經歷了喪子之痛,這樣的打擊誰能受得了?劉芸抱着已經碾得不樣子的孩子嚎啕大哭了兩天兩夜,之後精神就不太正常了,不是在那裡自言自語就是傻笑,甚至抱起鄰居的小孩子一個勁兒地叫兒子,大家見她趕緊抱緊自己家的孩子掉頭就走,沒孩子也不願和她見面,能躲就躲,也沒有人再給她介紹對象了,就連婆家人也不再管她,由她自生自滅。
這樣一個家哪還有什麼奔頭?左鄰右舍都躲着她們,就連親戚們都有多遠躲多遠。也虧得二師兄重情重義,知道朱楓尚家的情況後,主動搬過來照顧這麼一家人,把朱楓尚的老母親張蘭當自己親生母親看待,對待嫂子和妹妹也是盡心盡責。
魯項軍說自己是個孤兒,只有張蘭曾經把他當親生兒子看,自己又和朱楓尚是兄弟,兄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兄弟的親人就是自己的親人,哪怕兄弟不在了,兄弟情永遠都在!
魯項軍拜進龍陽道派也是爲給精神找個寄託,陳黃庭聽說了他的事後,對他很是器重,不但沒有收取他任何費用,還經常幫補魯項軍。魯項軍也有這方面的潛力,短短几年時間就趕上了大師兄王躍峰。而且魯項軍爲人正直,處事公平,所以陳黃庭把道派的很多事都交給了魯項軍打理。可以說,陳黃庭不在道派的時候,魯項軍就是龍陽道派的掌事人。
陸晨講的聲情並茂,我們聽得心裡一陣唏噓,這麼說來魯項軍還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熱血男兒,這和陳虹口中的魯項軍還是同一個人嗎?
難道說陳虹因爲由愛生恨,纔會對魯項軍有那樣偏激的評價?可陳虹臨死都癡心地愛着這個男人,對我們也是臨終前的肺腑之言,沒有欺騙的必要,而且在心底我們也覺得陳虹應該是沒有說謊。
陸晨更不像是在說謊,這種事稍加打聽就會知道,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難道說這裡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不論如何,這個魯項軍越來越顯得神秘起來。
•••••••••••••••••••••••••••••••••••••••••••
一個普通的院子,大門緊閉。
“到了,這就是師父的家。”陸晨說着在門邊的門鈴按鈕上按了兩下。
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裡,她個子高挑,皮膚細膩,渾身散發着成熟的韻味。不用問,這個女人年輕時一定也是一個深受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極致美女,陳黃庭還真有福氣。只是現在她面帶愁容,看上去有些疲憊。
“師孃,這是雲澤道派的朋友,特意來看望師父的。”陸晨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快進來吧。”女子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把我們讓進家裡。
我和辛偉把提前買的禮物送過去,陸晨趕緊幫忙拿着,把我們讓進裡屋。屋裡佈置簡潔,卻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品味十足。不愧是一派之長,隨時隨處都展現着不凡的氣象,單就家裡的陳設,就可以看出主人的涵養不俗。
“黃庭,雲澤道派的朋友來看你了。”師孃徐薇對着裡屋輕喊了一聲。
“雲澤道派的朋友?快請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伴着兩三聲咳嗽。
裡屋,牀上半躺着一個面目清瘦的中年,面帶病容但眼光依舊透出深邃和銳利,旁邊一個長髮及腰的年輕女孩在牀前照顧。
“陳掌門好,我是雲澤道派的辛偉,這是我的朋友秦方遠,聽說陳前輩身體不適,特意來看望前輩,唐突之處,還請前輩見諒。”辛偉向陳黃庭抱拳施禮。
雖然現在
的禮節中抱拳遠不如握手來的親切,但道門弟子還是喜歡傳統的禮節,就像是和尚寧願雙手合十行禮也不願和施主握手是一個道理。
“呵呵,能有人記得我這把老骨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什麼唐突啊。亞楠,快見過雲澤派的兩位朋友。”陳黃庭雖然時有輕咳,但精神尚可。
長髮女孩轉過臉來和我們打招呼,面目清秀皮膚白皙,雙眼靈動傳神。
“是你!上次謝謝你了。”我吃驚道,這不就是前兩天在太昊陵伏羲大殿中幫我從胖老太手中奪回小劍,然後飄然離去的女孩嗎?沒想到竟然這麼巧。
陳亞楠一愣,顯然也認出了我:“不客氣,舉手之勞。你是雲澤道派的?”
“我不是,他纔是。”我指指辛偉。
辛偉疑惑地看着我:“你們認識?”
“嗯,上次多虧了她。”我把伏羲大殿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辛偉原本就知道這件事,只是沒有料到那個女孩竟然就是陳亞楠。
和陳黃庭簡單聊了幾句,見他身體確實不適合多說話,我和辛偉有些焦急起來,幽冥指環不是等閒之物,雖然陸晨也是龍陽道派的人,爲人也挺好,可畢竟有魯項軍的前車之鑑,我們必須謹慎。
陳黃庭果然人老成精,似乎看出了什麼,不着痕跡地支開了陸晨,房間裡就只剩下我們和陳黃庭一家人。
“辛護法,你們來找我不只是趕巧碰上吧?如果有什麼事,儘管開口,雖然我身體不便,但相信還沒有到行將就木的地步。”陳黃庭呵呵笑道。
雖然陳虹一再囑咐要親手交給陳亞楠,但這裡不是陳亞楠的父親就是她的母親,也不用再藏着掖着。
辛偉拿出小巧的木盒,緩緩打開,墨綠色的指環赫然顯現。
陳黃庭的臉色十分激動,兩眼放光,手指都顫抖起來:“這是•••是幽冥指環?”
辛偉把木盒遞到陳黃庭抖動的手掌:“正是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就是特意來送幽冥指環的。”
陳黃庭把幽冥指環拿在手裡撫摸了一遍又一遍,臉色潮紅,淚花都從眼眶泛了出來出來,陳亞楠和母親也是十分的激動和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