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看了看手裡棗紅色的短劍,原來這還是個法器,撿到這個東西,心裡頓時又有了些安慰。
乞丐站起身,我把羅盤還給了他。女鬼也對着他們兩個鞠了一躬,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那個•••”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總不能叫她女鬼吧。
女鬼回頭衝我一笑:“還有事嗎?”
“那個小瓶子不是你拿走了嗎,還給我好吧?”我說。
“你說的是這個?不過現在留着也已經沒什麼用了。”說着把它拋給了我。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它以前有什麼用?”既然她說現在沒有了,那她總該知道小瓶以前是用來做什麼的吧。
女鬼略一思索,說道:“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會傷害那個叫張麗花的女孩兒,又爲什麼會上你朋友的身吧?既然你想知道,你們又救了我,我也沒有必要瞞着了,就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農村小姑娘叫安琪兒,她的家境很差,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母親辛辛苦苦把她和弟弟拉扯大。去年她弟弟剛考入大學,這原本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就讀大學的學費,卻成了媽媽的一塊心病。安琪兒很懂事,也很照顧家裡。雖然她當時在就讀碩士,但自從讀大學以來,她就再也沒有向家裡要過一分錢,學費、生活費都是她利用課餘時間辛苦打工掙來的。有時候爲了掙錢,安琪兒不但假期和週末做家教,就連晚上也在西餐廳打工,最忙碌的時候甚至一天作過五份工,只爲了多賺點錢,不讓家裡的媽媽操心。但對自己的生活,安琪兒一向很節儉,甚至是苛刻。別的女孩一年買幾件衣服都算少的,而她幾年都捨不得給自己買一套,讀碩士的時候穿着的還是大二時買的裙子。她的導師很心疼她,也很可憐她,每年都爲她申請助學金,導師甚至還自己掏錢給安琪兒買過兩身衣服,但都被她婉言謝絕了。”
看着安琪兒眼中晶瑩,我們都知道她是在說自己,沒想到這個美麗的女孩竟然還有這樣一段艱辛的經歷。聽着聽着,我的眼淚竟然悄悄流了出來,我趕快偷偷擦掉。
“這一次,安琪兒的媽媽爲了給弟弟籌學費,竟然要求安琪兒退學出去打工掙錢。再有一年,安琪兒就碩士畢業了,可媽媽骨子裡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雖然安琪兒沒有向家裡要過錢,但媽媽說她也沒有往家裡掙過錢。安琪兒知道媽媽也是沒有辦法,電話那端媽媽跪在地上哭着求她,她的心都碎了。她決定不能那麼傷媽媽的心。安琪兒躺在牀上默默哭了一天一夜,她覺得自己可以不上學,但不能不孝順。”
“安
琪兒含着眼淚在寢室收拾東西準備退學打工,結果這時她聽到有個聲音在窗外喊她,安琪兒探出頭來,竟然看到弟弟揹着一個大包站在樓下。”
“弟弟告訴安琪兒,自己是偷偷從家裡跑出來的。既然家裡沒錢供他上學,,弟弟就決定乾脆自己不上大學出去打工,也不能讓姐姐退學,況且再有一年她就碩士畢業了。弟弟說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出去闖一闖,等將來掙錢了再回來看姐姐和媽媽。那天,他們姐弟倆哭了很久。不想這一切竟被另一個人看在眼裡。”
“導師突然找到安琪兒,說有一個好心人知道了她的難處,願意資助他們姐弟倆,圓了他們的上學夢。安琪兒半信半疑,在導師的指引下,安琪兒見到了那個願意資助他們上學的人,一個皮膚黝黑、長得很壯實、滿臉絡腮鬍子、戴頂紅帽子的中年男人。那人遞給安琪兒一個布包,裡面有五萬元錢。他對安琪兒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安琪兒的三根頭髮。五萬元錢哪,已經足夠弟弟整個大學的開銷了!安琪兒想都沒想,拔下自己幾根頭髮遞給了他。”
“安琪兒把五萬塊錢都寄給了家裡,弟弟可以高高興興地上大學了,自己也可以順利讀完碩士。”
“不想還沒過兩天,那個資助安琪兒讀書的中年男子又找到她,問安琪兒願不願意跟他交往,他可以保證給安琪兒想要的物質生活,不必像現在這樣過得這麼辛苦。安琪兒沒有同意,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儘早將那五萬元錢還上。可是安琪兒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個中年男人去了他家,還在男人家裡住了一夜。”說到這裡,女鬼的表情顯得很哀傷,眼角竟然流出幾顆晶瑩的淚花。哎,可憐的人!
“難道那個中年男人是降頭師?”乞丐問道。
女鬼點點頭,繼續說說:“醒來後安琪兒很懊惱,很無助,幾次想到自殺,但是中年男人總有辦法讓她活下來,也總有辦法讓她不由自主地來到他的身邊。雖然安琪兒內心很抗拒,可是每次都身不由己,無能爲力。只要他想要,安琪兒就會不由自主地出現在他身邊。安琪兒很傷心,很無助,很絕望。直到他遇到另一個人,自稱可以幫安琪兒擺脫中年男子魔掌的人。那是一個英俊帥氣的大男孩,他叫李雄,是一位道術高手。”提到李雄這個名字,女鬼好像很開心。
“安琪兒是碩士研究生,當然不相信這些所謂的神神怪怪,可是這段時間以來所經歷的中年男子的擺佈,也不得不讓她相信李雄說的話。李雄說安琪兒是中了降頭術中的和合降,已經中得太深,根本沒有辦法解救。而且,使降頭的人是要把安琪兒
當做修煉的鼎爐,提升自己的修爲層次。就算是安琪兒不反抗,被中年男子多次採補之後,也絕對活不過半年。安琪兒知道中年男子這麼惡毒的用心之後,真想殺了他,可是她沒有這個勇氣,更沒有這個能力。李雄說如果想擺脫他的控制,只有一個辦法,但安琪兒會付出很重的代價。安琪兒想死的心都有,還害怕什麼重大代價?只要能夠擺脫中年男子的控制,安琪兒什麼都願意做。”
“李雄給了安琪兒一粒紅色的藥丸,囑咐她如果中年男子再利用和合降來操控安琪兒,就讓她服下這顆藥丸。很快,安琪兒又身不由己地來到中年男子身邊,但這次,她已經服下了李雄給她的藥丸。”
“中年男子粗魯地抱住安琪兒,野蠻地撕碎她身上每一件衣服,瘋狂地吻遍她的全身。安琪兒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來源於性的快感,而是發自心底的噁心、厭惡、仇視。中年男子在安琪兒身體上用力地揉cuo着,安琪兒感到劇烈的疼痛和肉yu的快感,但是,更多的卻是憎恨。很快,中年男人進入安琪兒的身體,隨着中年男人動作的加快,安琪兒內心的憎惡也到了極點,但肉體上的快感也漸漸到了極點,這種極端的矛盾,生與死的掙扎,漸漸都歸於虛無,安琪兒覺得自己就要解脫了。隨着肉體猛烈的撞擊和身體裡面劇烈的抽動,中年男子悶哼一聲,癱在牀上。這次,中年男子竟然沒有采到鼎爐的上藥,卻將自己也賠了進去。”
“中年男子憤怒地抓起牀上的安琪兒,竟發現她已經不能在對自己進行任何迴應,臉上安詳而平靜。中年男人惱羞成怒,抓起安琪兒的屍體用力摔在地上,在臉上、胸口狠狠跺了幾腳,兇狠地對着安琪兒的屍體說,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中年男人在安琪兒屍體上放了三盞燈,之後用火燒安琪兒的下巴,直到燒出屍油,滴到這個小瓶子裡,然後對着安琪兒的屍體開始唸咒。安琪兒竟然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被強大的力量吸進小瓶子裡。儘管安琪兒非常抗拒,但是毫無用處。安琪兒沒有想到,活着的時候受到中年男人百般凌辱,死了還是逃不脫他的魔掌。中年男人後來又從裝着死人的棺木蓋子上最中心的位置,挖掉一塊長一寸半、寬半寸的薄木片,用屍油和一些毒蟲浸泡七天,滴上中年男人的七滴血,晾乾後用刀在木片上刻了一些圖案,做成了一塊可以控制靈魂的陰牌。中年男子把安琪兒的靈魂從小瓶裡放出來,把陰牌直接插進安琪兒靈魂的脖頸上。安琪兒徹底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完全成了他的傀儡。”女鬼說着,掩飾不住自己的悲憤、無助,還有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