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飛頭降需要經過七個階段,降頭師便算練成了飛頭降。之後,當他施展飛頭降,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腸,就不會隨頭飛行,飛頭纔會變得輕巧俐落,不易被發現,也就比較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
飛頭降練成之後,降頭師便不用再每天吸食鮮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卻必須吸食孕婦腹中的胎兒爲食,以延續和提升自己的功力!
這個階段的飛頭降,簡直已成爲孕婦最恐怖的夢魘。好在練至此階段的降頭師寥寥無幾,爲什麼呢?因爲飛頭降本身是個極具危險性的降頭術,除非降頭師對自己有無比的信心,或身懷血海深仇,想藉此報仇,否則一般降頭師絕不輕易練飛頭降!
因爲飛頭降一旦開始修練,每次都必須練足七七四十九天,不得間斷。如果期間有一天沒練,或有一天沒吸到鮮血,降頭師就會全功盡棄,再也不能修練飛頭降。更嚴重的,可能會因此功力盡失,再也無法施展任何降頭術!
而且,在修煉前面七個階段中,頭顱拖著腸胃飛行,其飛行高度絕不可能太高,大約最高也就三、四米的高度,稍不留心的話很容易被東西勾絆住。
在飛頭降練成之前,飛出去的頭顱轉換角度飛行很困難,除非有足夠的距離轉換飛行方向,否則只能向前飛。萬一降頭師很倒楣遇到一些特殊情形,幾乎不可能自行脫困。
另外如頭顱未能及時在天亮前返回降頭師身上,那樣的話,只要陽光照到飛頭,降頭師便會連人帶頭化成一灘血水,永不超生!
飛頭降,其實就是玩火,是很多降頭師都不敢嘗試的將頭術。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流浪狗是被飛頭降吸乾鮮血而亡,那這個降頭師會不會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巴倫蓬呢?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態來修煉這樣傷天害理又害人害己的飛頭降呢?是對自己自信,還是身負血海深仇,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一輛出租車在我身邊停下,一隻烏黑鋥亮的皮鞋外加長長的運動褲從車門伸出來,一條人影在我面前站定,不是霸王·長江是誰?
霸王·長江蹲在地上仔細查看着流浪狗的屍體,表情極其凝重,臉色陰暗得似乎頃刻就能下起雨來:“飛頭降,果然是飛頭降!”
從最初的猜測到最終得到證實,我心裡禁不住又是冒出一絲寒氣,渾身上下打了個冷顫,明知故問道:“會是巴倫蓬嗎?”
霸王·長江微微點頭:“應該是他,找了這麼久,原來他躲在這裡!”
我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你是說巴倫蓬在小陳莊?”
“就算他不在小陳莊,也一定據此不遠。從狗身上的傷痕來看,巴倫蓬的飛頭降應該還沒有最終練成,所以他的頭顱不可能飛行太遠。”霸王·長江的目光從狗屍體上移開,機警地向四周望了望,像是危機就潛伏在周圍。
“你覺得他會在哪裡呢?”我和霸王·長江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對於他的判斷,我是非常確信的。
“飛頭降肯定要找非常僻靜隱秘的場所修煉,如果巴倫蓬真的在小陳莊的話,只能在東面更偏僻的地方,我們不妨過去看看。”霸王·長江說着,朝小陳莊最東邊走去。
再往裡走,真像是回到了久違的農村,一切都是原生態的樣子。我們仔細地看着四周,一直走到小陳莊的盡頭,再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原想着巴倫蓬可能確實不再小陳莊了,我心裡有打道回府的念頭,再看霸王·長江,目光卻盯在路南邊的一間院落。
“我們到裡面去看看。”霸王·長江肯定地說。
這家院子在小陳莊的最東頭,大門朝北,裡面是一棟三層高的樓房。
大門是緊閉的柵欄式大鐵門,透過鐵門的縫隙清晰地看到院子裡的情形:正對着大門一條小路直通樓房半開的房門,小路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盆栽,只是盆栽僅能看到凸出來一尺左右小拇指般粗細的枝條,沒有綠葉和花朵,很難看出盆栽裡究竟種的是什麼植物。
樓房的四周都被蔥綠的爬牆虎緊密地掩蓋着,一副鬱鬱蔥蔥的景象,好像院落的主人是一個非常有品位的人。
“人家大門緊鎖着,我們怎麼進去,你不會是想翻牆吧?這樣可不好,別到時候把我們給當小偷抓了,那我們可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我對霸王·長江的提議表示強烈的抗議。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裡應該就是巴倫蓬修煉飛頭降的隱蔽處所。”霸王·長江非常肯定地說。
“你確定?”我這麼說並不是不相信霸王·長江,而是爲了給自己的心裡鼓氣,如果霸王·長江確信這個院落就是那個邪惡的降頭師的處所,我隨時準備和霸王·長江一同進去把那個降頭師挫骨揚灰,爲衆多被他殘害的無辜朋友報仇雪恨!
“這間院落居於陰地煞位,最不適宜建做住宅,卻偏偏蓋上了樓房。院子裡的盆栽也透出陣
陣陰氣,就算這裡住的不是巴倫蓬,也絕非善類。而且,你看這滿牆的爬牆虎生長得如此繁茂,你心裡就沒有疑惑,現在纔剛過驚蟄,是該它繁茂的季節嗎?這一定是爲了集陰聚煞或是佈置迷陣才故意這樣設計的,我們進去之後一定要萬事小心,別中了他的陷阱。”霸王·長江說完,向我投來一個清晰的笑臉,飛身躍過鐵門。
我雖然不懂的什麼陰地煞地,但看到這生長力極其旺盛的爬山虎,也覺得霸王·長江的話越發有理。眼見霸王·長江已經躍過了鐵門,心裡突然一驚,怎麼他躍進鐵門就倏忽不見了身影?
我在鐵門外放眼望去,空落落的院落何曾有過霸王·長江的影子,難道是他動作太快,已經先行進了樓房?
我來不及多想,環顧四周空空無人,便抓住大門上的鐵條翻身進入院子。在院子裡腳跟還未站定,就看到了令我大吃一驚的景象,霸王·長江赫然站在我的面前!
怎麼在鐵門外面和鐵門裡面看到的情形竟然有如此大的差異?除了霸王·長江的身影隱顯外,就連那小路兩邊的盆栽也和在鐵門外看到的有很大不同。
此時的盆栽,竟然隱隱地飄出淡淡的薄霧,縈繞在整個院落,攀爬在樓房四壁的爬山虎葉子竟像是一隻只有力的小手在風中張牙舞爪地飄搖,還彌散着如煙的黑霧!
霸王·長江顯然已經發現了這裡的詭異之處,鄭重地說道:“這裡果然是一種迷障,應該是降頭術中的毒障降。毒障降也是降頭術中比較陰損的法術,類似於道派中的一些困陣,在毒障降範圍外看裡面的話,很難看出箇中玄機。但是一旦進入毒障降內,進來的人在外面的人看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毒障降內外完全是兩個世界。我一落地就發現不對勁,大聲地呼喊你不要進來,沒想到還是沒有能夠阻擋得了你。”
“什麼,你警告過我了嗎,我怎麼什麼都沒有聽見?倒是你一進來之後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還以爲你已經到了樓房裡呢。哦,哦,怪不得你說毒障降內外完全是兩個世界。”我若有所悟。
霸王·長江額頭現出一絲疑雲:“只是還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進入毒障降範圍之內的人,會受到兩邊盆栽中發散出來的濃濃的劇毒白霧侵襲,這種白霧能使人瞬間身染劇毒失去抵抗能力。但眼前這毒障降中的盆栽發出的白霧卻是如此清淡,絲毫感覺不到劇烈的毒性,難道是有人已經先一步來到,把毒障降破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