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實際上並沒有給出什麼承諾,相反還丟了一個麻煩給我,卻讓一葉趨之若鶩,不得不驚歎,薑還是老的辣啊。
一坐進車裡一葉就道:“你不該拒絕的。”
我把裝龜殼的盒子塞進一葉的手裡,道:“你喜歡的話,你接,但我要告訴你,渡邊一郎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早在抗日時期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陰陽師,修煉禁書,學貫中日,蟄伏五十年,實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但絕非你我之流所能對付的。”
一葉道:“渡邊一郎?他是誰?”
我道:“他的中文名字叫龍天,當然有可能是個代號,以前是薛老得力的手下,抗戰的時期成了漢奸,日本戰敗後去了日本,現在是日本式神流流主,日本名字叫渡邊一郎,就在幾天前回了中國美其名曰要跟中國的陰陽師進行學術交流。”
一葉驚道:“他爲了這塊龜殼?”
我點頭道:“同時,他也要找薛老報仇。”
早在五十年前,龍天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就已經達到了一葉現在的程度甚至比現在的一葉就已經要強,更何況過了五十年。要知道日本人對力量無比崇拜,只要能得到力量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劍走偏鋒,近乎偏執,這樣的人在國人眼中不太會被接納會被視爲邪道,龍天早在中國就開始修煉邪術,去到日本受到環境的影響必定變本加厲,現在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一葉臉色凝重了起來:“式神流流主!”
我道:“對,你對日本的式神流又瞭解多少?”
一葉道:“我聽說日本的式神跟鬼耆正好反其道而行,鬼耆是陰陽師從它身上獲取力量,而式神則是一代又一代的陰陽師去成全那位式神。”
我道:“沒錯,高下立判。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一葉道:“不,正因爲對手足夠強,沒有人有把握對付得了渡邊一郎,這纔是我們的希望,富貴險中求,名瞳,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很多人一輩子都遇不上的。”一葉渾濁的雙眼變的熠熠生輝,精氣神一下子振奮了起來,一掃之前的頹喪之風。
我驚愕不已,這老傢伙不吃教訓啊。
要不是他的野心,葉家弟子也不會再冢山一敗塗地,現在。。。。。。哎,一葉是一個天生的賭徒,這也是他能成爲一葉的原因。
一葉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去了解渡邊一郎,找到對付他的辦法。”
他的目光很絕決,語氣很堅定,已經是打定主意了。
我真的不想理他,可他始終
是小晴的爺爺,是我的家人,只能悶着不說話,臉色着實不太好看,見我如此,一葉說道:“見機行事吧,實在不行也不要勉強。”
我點了點頭,臉色稍微有點好轉。
一葉轉手把龜殼遞給了我:“好好保管,或許這東西能派上大用場。”
我道:“研究古玩意兒小晴是行家。”當然還有一個人,但我不敢把東西展露在他面前,就是孫盜夢那孫子,他跟白老爺的關係不清不楚的,雖然他人不壞,但還是不能太信任他。
一葉搖頭道:“連西藏的佛法都沒辦法,小晴恐怕也不會有辦法。”
西藏是一個奇怪的地方,藏地沒地府,不僅是西藏,跟新疆接然的中間地帶也是如此,那裡是赫赫有名的崑崙,如果人死在以上的地方是投不了胎的。
想到這裡不禁想起在西川市候車廳遇上後卿時問他家鄉在哪裡,他說地方後來因爲懷疑他是不是後家人而特地去查了一下,正是崑崙。
那麼地下皇陵很有可能就在崑崙。
只不過崑崙何其之大,知道在崑崙也不頂用。
葉家府邸內,葉小晴好奇的拿起龜殼端詳,纖細的手指在龜殼上面輕輕撫摸着上面的紋路,眸光專注而明亮。
一葉跟我都期盼的望着她,等她開口。
葉小晴道:“對於讖緯之術我也沒有涉及。”
讖緯之術跟其它學術不同,對天賦的要求極高,成長率極低,但學會之後卻又沒有多大的用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就學點皮毛,看個面相盈虧,更高深一點的摸個骨,當然更準的是要批八字,但批八字卻是探測天機會受到天機懲罰的,故而街頭算命要八字的一定就是騙子。
葉小晴道:“但要知道龜殼所藏的秘密卻不難。”
一葉跟我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千百來解不開的秘密,在葉小晴的口中竟然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葉追問道:“你有辦法?”
葉小晴道:“把這個東西給渡邊一郎,他既然這麼想要,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當即翻了一個白眼。
一葉卻沉默了下去,竟然在思考葉小晴的提議。
葉小晴身上終究留有葉家的血,骨子裡也是一個賭徒,可憐我這麼老實一個人竟然娶了這麼一個老婆,看着葉小晴的花容玉貌還有鼓起的肚腩也就釋然了,有點缺點才真實。
我道:“絕不能把這塊龜殼交給渡邊一郎。”
龜殼裡面的秘密到底有多重要不得而知,萬一會引發嚴重
的後果呢,甚至動搖國家根本,那我們就是千古罪人。
一葉道:“那會這麼誇張,如果太平經真的這麼厲害,張角早就成功了,不會有三國,更加不會出現五胡亂華。”
聽一葉這口氣還真想採用這個辦法。
我急道:“就算你不考慮這件事的後果,難道也不考慮薛老知道這件事的態度嗎?”
一葉道:“當然不會直接送上門,可以洋裝被搶走啊。”
我搖頭道:“太冒險了,萬一被薛老知道,葉家在國內恐怕再無立足之地。”
一葉聞言沉默了下去,這個風險實在有點大。
葉小晴道:“大叔老公說的有道理,爲安全計,寧願讓這個秘密長埋地下吧,不過,終究有些可惜,張角留下的太平經書那可是寶物。”
當年的張角自稱天公,陰陽師們都懷疑他是不是達到了天師的程度。
而張角的死至今都是一個迷,黃巾盜形勢一片大好時突然之間一敗塗地,終其原因是張角死了,死因是病死,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陰陽師中有傳言,張角的死是因爲泄露天機招致兇厄所致,也有人說修煉陰陽術出了問題,但絕不會是病死。
既然不是突然暴斃而死,張角就有機會傳下他的太平經。
這塊龜殼裡面藏着太平經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葉小晴的目光重新被龜殼所吸引,說道:“龜殼上面的紋路每一段時間看都有所不同,不是紋路變了,而是上面的紋路太過複雜從不同的角度看會形成不同的紋路,其中的變化實在太多了,這跟天機是一個道理,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龜殼就是太平經天卷。”
讖緯之術難就難在這裡,給你一本書,甚至有老師親自教,可你就是學不會,這需要天賦。
我道:“如果龜殼就是太平經天卷那就遭了,恐怕渡邊一郎方面有人能看得懂。”
我轉而道:“中國有沒有各種高手?”
一葉道:“應該是有的,古之姬昌,諸葛亮,近一些的劉伯溫這些人都是各種高手,他們必定是有後人的,只不過,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真正的讖緯大師醉心的是讖緯術本身,而不是以此牟利,因爲牟利的下場就是招來兇厄,所以以讖緯之術出名的人也都是騙子,真正的大師通常不爲人所知,要找到並不容易。
我道:“想辦法找到,這龜殼有可能是對付龍天的關鍵。”
如果只是因爲這是一件寶物,老候是不會交給薛老,薛老也不會交到我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