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書上說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來生就會成侏儒,但鬼僧無道在他成爲鬼耆的那天就已經失去了投胎的機會。
已經沒有來生了。
更何況現在是搏命,絕不能心慈手軟,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嗖!嗖嗖!
我揮舞着柳枝一路窮追猛打。
可惜就是打不中。
鬼僧無道的眼中射出綠色妖異的光芒,怒道:“小子,你死時期到了。”
他從我的頭頂飛了過去,然後落在洞口不遠,封堵了我的退路。
難不成他剛纔故意示弱,其實是想斷我後路?
我心中不由得一驚。
跟他拼了。
揮舞着柳枝衝了過去。
鬼僧揚起一腳精準踢在我握着柳枝的手腕處,手腕吃痛柳枝飛了出去,他揚起另一腳踹在我的胸口,我整個人就往後飛去,趴在了地上。
嘔!
我痛苦摁住胸口,窒息的喘不過氣來,胸前傳來鑽心的刺痛,胸骨有可能斷裂了,張開嘴巴,鮮血不停的涌了出來。
我痛的幾乎暈厥過去。
太大意了。
烏黑的鮮血不停的沿着嘴角掛下來。
眼前的景物出現疊影。
艱難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卻失重的又倒了在了地上,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感覺死神從未像現在這樣接近我。
葉小晴!
恐怕真的沒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了。
沒想到竟然着了這老小兒的道。
我偷偷的把黃符拽在手心,就算是死也要給這老鬼喝一壺。
鬼僧無道站在一米開外,竟然也不敢過來。
他遠遠的注視着我,說道:“你好像傷的很重。”
我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嘴裡的鮮血嗆到了,掙扎的側身嘔出這口血,閉嘴不言。
我還不至於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在地上躺了會,有點緩過勁來了。
沒有剛纔那麼難受了。
老鬼示弱詐我,我難道就不能詐他?
但他要比我謹慎的多。
見我沒說話,只是慢慢走了過來。
我的目光迷離,渾渾噩噩,他看到我這副樣子,放鬆了一些,桀桀的怪笑道:“畢竟是血肉之軀,踢一腳就傷成這樣,老和尚才用了一半的力道。”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鬼僧無道小心的湊近過來,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的鼻息下。
啊的一聲。
突然鬼僧大聲慘叫了起來,像只猴子一樣在原地打轉。
他的胸前貼着一張燒着的符,符火焚燒着黑色的鬼氣,他的胸前出現了一個燒
空的大窟窿。
他拼命的拍打符火。
我掙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心裡暗叫可惜,我的道行不夠,畫的符的威力也不夠,要不直接就燒死他了。
這個死老鬼。
啊!
鬼僧憤怒的仰頭痛苦的嚎叫了起來,叫聲淒厲之極,簡直驚天動地,周圍樹木都無風痛苦的搖曳了起來。
鬼氣沖天。
老鬼暴走了,憤怒的咆哮:“小子,我要你給我死。”
我也發了狠了,又拿出一張符,向着他的額頭拼命衝去,大聲吼道:“誰死還不一定呢?給老子死!”
拼了!
突然,眼前的鬼僧不見了,一下子消失的不見了蹤跡。
我心裡咯噔一下。
第一時間使用了通靈術,鬼現身肉眼能看見,但要是不現身肉身是看不見的。
但用通靈術照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
躲哪兒了?
我感到頭頂有寒氣往下沉,猛一擡頭,鬼僧出現在我的上空正快速的沉下來,腳尖直點頭頂。
這要是被踩在腦袋上,腦殼恐怕都會裂開。
我慌忙就地往前一滾,堪堪躲開,人都沒來的及站起來,重重的捱了一腳,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前面是一片雜草樹林。
我重重的摔了進去。
這要是平地肯定摔死了,撞進雜亂的樹枝叢上起到了一個緩衝的作用,但手臂身上被樹枝刮的鮮血淋漓。
可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鬼僧又追來了。
我手一翻,嗡的一聲甩出一張黃符,也只能稍微延緩他迫近的速度。
連滾帶爬的往山洞逃去。
來不及掀開塗成墨黑門的地圖了,直接就滾了進去。
地圖都被我弄破了。
鬼僧頓住了身形,咬牙切齒,咆哮道:“名瞳。。。。。。”
他已經露出了本相,黑青的長眉入鬢,嘴脣青紫,滿身都是妖邪的詭異氣息。
哪裡是什麼高僧,根本就是一隻惡鬼。
張老漢見我傷痕累累的滾進山洞,嚇了一跳,慌忙過來扶住我,驚道:“你怎麼傷的這麼重,不是讓你打不過就回來嗎?”
我滿嘴苦澀,自己傻逼被騙離了洞口。
只能強撐着說道:“差距太大了,根本沒辦法打到他。”
我的道行太錢了,速度跟力量的差距還是太大,即使有柳枝可以依仗,也不是他的對手。
張老漢嘆了口氣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
全身痛得都在抽搐,嘴裡的鮮血不住的流出來。
張老漢絕望的閉上眼睛道:“我不該讓你去的,像鬼僧這種厲鬼級
別的鬼耆起碼要星君級別的陰陽師才能跟他對抗,但是沒辦法。。。。。。”
我擠出一句話,問道:“陰陽師的道行還分級別的啊?”
張老漢道:“當然了,以此來區分道行深淺,也象徵地位。老漢以前當兵,不也有排長,連長,營長之分麼,都是一個道理。”
我問道:“我現在算什麼級別?”
張老漢道:“沒級別。只能算是入門吧,不過,你要是把丟掉的那一魂找回來,我估計應該能有星君級別的道行,畢竟小晴用靈氣供奉了你四年。”
我強行撐起身體道:“現在還有辦法去鬼門關嗎?”
張老漢搖了搖道:“除非有辦法引開鬼僧,去到外面,我可以用陰陽術引導你去鬼門關把丟掉的那一魂找回來,不過,這太難了,姑且不說沒辦法引開鬼僧,就是去到鬼門關也未必能把魂找回來。”
我聽了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如果能把鬼僧引開。
我們老早就逃了,何必跟他在這裡墨跡。
我向四周望了一眼,道:“這山洞還有沒有其它出口。”
張老漢搖了搖頭:“沒有。”
山洞很小一目瞭然,除了桌子椅子,邊上還有一個沙盤,裡面埋了一個鋁製的水杯,一個倒擦着的喇叭,喇叭上面還栓着一條紅領巾。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東西了。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
張老漢去到沙盤旁拿起那個埋在沙裡的水杯,無奈的道:“這個山洞裡,連口水都弄不到,你還撐得住嗎?”
我擠出一絲笑容。
撐得住又怎麼樣,鬼僧在外面,根本逃不出去。
哐!
一個石頭落在洞口不遠的岩石上。
我暗叫糟了,逃進洞的時候把黑墨門給弄破了,被他找到了位子。
張老漢也意識到了,臉色大變。
他無奈的拿起了插在沙盤內的喇叭,嘆了一口氣說道:“最終還是死在這座山上,難道這就是宿命。”
我看着他手裡的喇叭,心裡涌起一種感覺,覺得這個掛着紅領巾的小喇叭能救我們。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
我問道:“張老伯,你會不會吹集結號。”
張老漢疑惑道:“集結號!我當兵的時候就是吹號兵,怎麼啦?”
我道:“鬼節那天我在這一帶看到過一支迷失的陰兵部隊,你吹響集結號,把他們引過來,我就不信,鬼僧不跑。”
張老漢聽了大讚道:“妙啊!",可是又浮現上愁容道:“可惜我是鬼,沒有氣,吹不了喇叭,你又傷成這樣了。”
我伸手索要喇叭,說道:“我試試吧,總比在這裡等死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