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慌忙往前跑,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遠,一直到我跑不動,才停下來。
我警惕的豎起耳朵聽着四周圍,但荒涼的墳墓地除了寂寥的夜風,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我把它甩掉了。
啪嗒!
就在我放鬆的瞬間,那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那麼近那麼近,好像就緊緊的貼着我。
我渾身僵硬,一點一點的回頭,可我的身後什麼也沒有,我安慰自己,一定是我太緊張產生的錯覺。
呼!
一陣寒氣在我的後脖頸掃過,讓我霎那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我再次拔腿沒命的往前跑,可我卻驀然發現,我又回到了原點。
我不信邪的又跑了幾次,但結果還是跟第一次一樣,原封不動的回到了原點,好像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霎那間,我的心拔涼拔涼,我知道,我一定是遇上鬼打牆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做徒勞的奔跑,我仔細的觀察周圍,周圍除了橫七豎八的墳墓就再無其他。
呼!
一陣寒氣再次從我的後脖頸吹過,我趕忙後退一步,希望能遠離那看不見的髒東西。
突然,我的屁股上傳一陣冷意,我以爲是我的錯覺,但當第二次那寒意停留在屁股上的時候,我連連後退。
“你逃不了的。”我想後退,卻被一個無形而冰冷的懷抱截住,那聲音輕佻的在我耳邊說道。
“你,你放開我。”我顧不了這麼多,努力掙扎,但卻根本沒有用處,我感覺一種冰冷的手正觸摸上我的臉,從我的眼睛劃過嘴脣,然後曖昧的往下劃。
“放開。”我更加拼命的掙扎,憤怒和屈辱在眼眶裡打轉,如果說蛇妖對我的欺負是我欠他的,那麼,憑什麼這隻我根本不認識的鬼也能輕薄我呢。
“滾開。”我驀然憤怒的大吼,卻神奇的掙脫了那色鬼的禁錮。
“呦,還挺帶勁,我最喜歡反抗掙扎的,你放心,等過了今晚,我一定讓你忘不了我。”那色鬼輕佻無比道。
我對着色鬼發出聲音的地方冷笑:“既然你這麼厲害,爲什麼不去找一隻女鬼,偏偏要來強迫我呢!”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的強迫對於一個女人來講就是——強暴,難道,做了鬼就能這樣做盡壞事,泯滅良知?”我質問。
出奇的,那鬼竟沉默了。
突然,那色鬼開口:“你這麼晚來這裡幹什麼?”
我一滯,沒想打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道:“我是來找一個人的。”
“他住在——這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感覺到那色鬼的緊張。
我點頭:“我朋友說,這裡就他們一戶人家,所以很好找,你知道是在哪裡嗎?”
“你這是在找死。”色鬼斷然道。
我:“.....”
“爲什麼?”我不禁疑問。
色鬼冷哼:“看樣子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想找的是南宮澤吧?”
我睜大眼睛:“對,我就是來找他的。”
“那你趕緊走吧,走完了沒命,可不要怪我。”色鬼的聲音透着些惶恐。
“爲什麼?”我被說的越發莫名,難道它這麼個活生生的色鬼不可怕,還是南宮澤——可怕?
“因爲,他根本就是個——”
啊!
不等我聽清楚怎麼回事,只聽那色鬼驟然淒厲的叫喊了一聲,一擡頭正好看見南宮澤站在我面前。
“快逃。”那鬼的聲音虛無縹緲,風過,消失的乾乾淨淨。
“南宮澤?”我眨了眨眼睛,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你沒事吧?”南宮澤擔心的看着我。
我搖搖頭:“剛剛那隻鬼呢?”雖然它是一隻色鬼,但我感覺它並不壞。
“我已經將它嚇走了。”南宮澤道。
我剛想開口問,南宮澤道:“是不是你朋友出事情了?”
這麼一問,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林靜身上:“對,她差點淹死在浴缸裡。”
南宮澤若有所思的點頭:“我們回去說。”於是,我跟着南宮澤回去,卻根本沒有看見有黑色的血從南宮澤的手上流下來,在荒涼的墳墓地上綻放成詭異而妖冶的血花。
林靜說的沒有錯,南宮家的別墅確實讓人過目不忘,不僅因爲它奇異荒誕的結構,還因爲給人一種森寒的錯覺。
我想,應該是因爲建造在墳墓地的關係吧!
“快坐下,喝點水暖和一下。”南宮澤熱情的幫我倒了水,遞給我,我感激的喝了幾口,確實,剛剛在鳥不拉屎的墳墓地,真的把我嚇壞了,回過神才發現,嗓子乾的不行。
“南宮澤,你白天跟我說,林靜將有大禍降臨,這是什麼意思?”我放下水杯,認真問到。
事關林靜,我絕對不能有一絲的偏差。
“這半個月裡,林靜將有一個生死劫,過了則生,過不來——”南宮澤沒有往下說。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驟然,原本就寂靜的別墅裡一下子寂靜的詭異。
“你很疑惑,爲什麼我們家會健在這墳墓地裡,你很好奇,我爲什麼能看見你。”南宮澤卻突然跳轉了思維。
我睜大眼睛,據實點頭:“是,我很好奇。”
我明明已經沒有紅脈了,但南宮澤卻能看見我,但據我所知,南宮澤只是我們南宮校長的兒子,我們學校的少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一個平常人如何能看見我。
南宮澤微微一笑:“因爲,我們南宮家世代都是陰陽師。”
“陰,陰陽師?”我看着南宮澤,一時之間沒能理解過來。
南宮澤平靜解釋道:“說通俗一點,陰陽師就是能占卜能抓鬼的一種存在,而我的眼睛,陰陽兩界都能看見。所以,自然也能看見你,更能看見你缺少了紅脈。”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宮澤,完全沒有想到,我們的南宮校長家居然世代都是陰陽師?
我回想南宮校長那大腹便便的樣子,這個樣子也能——抓鬼?
“現在你相信,你的朋友將有生死劫了?”南宮澤看着我。
我點點頭,看着南宮澤溫和乾淨的臉龐,完全想不出南宮澤有任何騙我的理由:“我相信你,那現在應該怎麼做?”
南宮澤蹙眉:“我上一次只是匆忙的看了一眼,不是很確定,現在不好武斷的下結論,還是讓她過來一趟好。”
我點點頭,這種事情確實要仔細。
“今天這麼晚了,你就睡這裡吧,外面也不安全。”南宮澤道。
想起外面的亂葬崗以及數也數不清的阿飄,我點點頭,估計我連夜回去,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南宮澤帶我去客房,我驀然發現,南宮家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太多:“南宮校長不在家嗎?”這樓下這麼大的響動,南宮校長還有南宮澤的媽媽居然一點也沒有反應,一般的父母不是會出來看看嗎?
“哦,他們這幾天不在家,出去了。”南宮澤回答。
我點點頭。
一陣陣寒意包裹着我:“空調開了多少度啊?”
“沒開空調,這麼大的房子就算開了,效果也不大。”
我詫異,居然沒有開空調,那怎麼能這麼冷,都跟冬天的相媲美了,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夏天啊!
“可能是因爲這裡是墳墓地,屬於極陰之地,所以比較冷吧。”
我想了想也是。
“你今晚就睡這裡吧。”南宮澤將我帶到客房門口。
“謝謝。”
跟南宮澤道了晚安,簡單的洗漱完之後,我就上牀睡覺了,但陰寒的感覺始終包裹着我,讓我即便蓋着被子都還是覺得很冷,這樣一直冷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勉勉強強睡着了。
“不要碰它,千萬不要碰它。”迷糊中,我感覺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唸叨着。
昨晚折騰了半天根本沒有睡夠的我,鬱悶的翻身,但那聲音依舊纏着我:“不要碰它,千萬不要碰它。”
無奈,我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目的竟是一片漆黑,我一愣,那漆黑慢慢的遠離我,然後靜靜的移到牀角。
竟是一個白衣女人垂着長髮,坐在我的牀腳。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抽過去了。
白衣女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我的牀角,我緊靠着牀沿,盯着她:“你,你是誰?”
但白衣女人根本不理我,依舊是那麼一動不動的坐着。
我僵硬的去看窗外,這才發現,透過厚重的簾子,是有亮光的,也就是說,現在是白天。
我心上一喜,要是白天的話,鬼都會怕七分吧。
這樣想着,我小心的一點點移向簾子,然後猛然將簾子掀開,瞬間,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將整個客房都找得無比亮堂,而陽光也落在白衣女人得身上。
但,白衣女人還是一動不動,安靜得坐着。
我一下子靠在窗戶邊上:“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白衣女人慢慢得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我走近,但她披散得頭髮下,我根本看不見她得臉,就是連點縫隙也沒有,我都懷疑,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臉。
“不要碰它,千萬不要碰它,碰了它,你就會——”
正在這時,門被驀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