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姑娘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不過右胳膊被蛇咬過的地方留下了蛇頭大小的疤痕,而且是深深凹進去的,皮包着骨頭,按理說被腕下去之後是要長出新的組織的,而苗姑娘的傷勢上只結了一層皮,絲毫的肉都沒有長,對此醫生也表示難以理解,而我卻知道,那塊地方一定已經被污染了,包括骨頭上,但是苗姑娘卻說,好在長了皮,不然露出森森的白骨,豈不是很可怕?
我對於苗姑娘的樂觀深深的理解,並且明白,這不過是她的無奈罷了,用笑容掩飾哀傷,這大抵就是衆生的浮世繪了。
在我養傷期間,那百里山頭七的日子曾經來找過我一次,卻被我的本事嚇跑了,我感覺他是進入鬼道的,相比一般的陰魂,更具有智慧,我每天期盼他來,將他抓起來,卻沒有盼到。
這樣的日子過於平靜,清清除了在煉那些不困難的蠱毒之外,還在苦於找一個試蠱的人,我細問之下才清楚,原來這次比賽的內容已經公佈了,巔峰之戰不同於前幾場比賽,這是要考校真才實學的,題目就是做輔助蠱,聽都沒聽說過,據說是族裡的古方子,倒是不難做,只不過一直以來是雞肋,一般來說是沒有戰鬥場合來用這種蠱的。
“阿瑤姐,你說去哪裡找個會功夫的人啊,據說那癩頭找了很厲害的武道師傅,奕寒那傢伙也出去請人了。”清清苦惱,“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將那輔助蠱按照方子做出來了,等到巔峰之戰那一天應該是剛剛好,輔助蠱,一共是三隻,一隻主要提高攻擊,一隻提高防禦,另一隻提高靈敏度,但是有一個好的服用者,會事半功倍,這明顯就是不公平的,據說那繼承人是爲武道高手,臉的外家功夫很牛掰的,這明顯就是偏心。”
“你師傅怎麼說?”我好奇的問。
清清嘆了口氣:“師傅說,很正常,那繼承者就好比皇帝,我們都是亂臣賊子,皇帝擁兵多,我們謀朝篡位只能用奇兵。”
我笑了:“這比喻到恰當,所以不存在不公平之說,你看我怎麼樣?”
“你?”清清鄙夷的看着我,“阿瑤姐你別怪我說話實在,我一開始是要選你的,可是我師傅說你被那百里山一腳踢飛了。”
“不帶你師傅這樣的。”我哭喪着臉,“我這些日子都在練習我家裡的家傳孤本,外家功夫,很有意思,我已經摸清了一些門道。”
我獻寶似的將那孤本從身上拿出來:“你看看,厲害吧!”
清清拿過我手裡的書:“這有點意思,看起來有年代了,阿瑤姐,你家裡這麼厲害呢?”
我笑着:“那是,我曾經看到我爺爺一生氣拍裂了家裡的桌子,但是後來我爺爺說家裡的功夫他沒練好,足以見得如果練會了有多厲害。”
“咦?”清清打開第一頁念着,“曾家孤本,必不外傳,外家功夫練拳腳,皮肉,筋骨,分爲一到九段,大成者,產生內勁。阿瑤姐,你練到幾段了?”
“可能第一段吧。”我將書拿了回來,笑着說。
清清則是不解:“什麼叫可能是第一段啊?”
我尷尬的解釋:“書上就是那些招式,但是說如果練就第一段功夫水平,就可以一腳踢動大樹,我這些天踢你家後面那棵書,感覺有些搖晃,所以應該是成了。”
“那你這第一段的水平和之前比如何?和百里山比如何?”清清又問。
我惱羞成怒:“你這樣,你先找厲害的人物,到時候考校一番,我再和他們進行比賽,如果他們贏了就讓他們上。”
“這倒是個好辦法。”對於我語氣有些急促,清清絲毫不害怕,我對此表示無奈。
這時候胖子突然從屋子裡竄了出來:“師傅,師傅,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我問。
“裡面的一個陣旗動了。”胖子急促的說,“會不會是鬼要出來了?”
我站起來,連忙跟着去屋子裡看,只見那偏居一隅的蓮花陣中已經不是剛纔胖子所說的一個陣旗再動,而是五個,無風自動,我露出笑容:“蓮花陣無風自動,這是要大成的標誌,鬼域中所得的陣法中有記載,我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看到的一天。”
“這就是說着鬼快沒了?”胖子好奇的問。
我搖頭:“是快變成正常鬼了。”
隨後胖子才瞭然,方白走了,卻留下了璐姐和完顏,這兩個鬼整天不知道去哪裡,到了晚上我回到房間準備睡覺,那兩隻鬼才回到房間。
“你們倆還知道回來啊。”我沒好氣的說,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偏居一隅的陣法中,那怪物已經現身,我指着陣法,“你們看,那蛇尾手已經斷了,掉在了地上,蛇頭手依舊在上面,只是完全沒有活力,你們再看那怪物的三顆頭顱。”
“咦?真是奇怪了,竟然會這樣,時而哭時而笑,而且是三顆頭顱表情一致。”璐姐稱奇。
完顏則是沒好氣:“這陣法都能將我困住,更何況它,而且是淨化作用的蓮花陣,阿瑤,你真是陣法上面的怪才。”
“怪才?胖子纔是。”我笑着誇自己的徒弟,“我今天看到他在用石子擺着蓮花陣,雖然他不知道其中的意義,可是照貓畫虎,陣法的位置找的極其正確,反正只要擺對就好了,理解領悟是我這種笨蛋需要做的。”
完顏冷哼:“你是笨蛋,那玄門的人還活不活,不過你這徒弟還真是奇才,過目不忘,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倒是個好徒弟,可是這人爲什麼不去幹別的,非得跟着你?”
“爲了錢啊,他要賺錢娶媳婦兒,我們這一行暴利,你不知道嗎?”我得意的笑,
卻被完顏狠狠的打擊了:“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多長時間沒有賺錢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翻身躺在牀上睡覺,決定不理這對鬼。
第二天早晨,迎着和煦的陽光,開始了新的一天,早晨吃了早飯,就各司其職了,柳嬸子一如既往的去了煉蠱室,當然還有清清,苗姑娘則是回了屋子裡,柳大叔依舊在忙活着家裡似乎永遠都幹不完的家務,並且樂在其中,胖子則是替我看着蓮花陣。
我在院子後面,一顆柳樹下面練着外家的功夫,這功夫一共分爲九招,簡單的九招,卻是最基本的十招:“曾家基礎九式,腿三招,手三招,身法三招,三生萬物,三生造化,三者變化無窮。”
我念完,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遍一遍的連着孤本上的動作,而且我發現每次我做的時候動作的幅度都不一樣,幅度不一樣威力就不一樣,我試着儘量接近孤本上的動作幅度,但是卻發現無可奈何,根本做不到,那孤本上的動作,人的肢體相當靈活,好像是雜技演員一樣,所以我歸結爲自己柔潤性不夠好,因此練了幾天的柔潤性,如今再做動作,發現輕鬆了些。
我用盡全力操着三招身法,對着樹上來了三拳三腳,只見那柳樹悉悉索索作響,柳條有幅度的擺動,我長舒了一口氣:“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段功夫吧!”
“阿瑤姐,剛纔那人給我打電話了,約的厲害人物到了,小劍開門。”清清的聲音從煉蠱房裡傳出來,隨後人朝着我這邊跑來,滿臉的開心,只見小劍開了門,門外一個身形強壯的大漢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