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我一杯水嗎?”
“你要說很久?”
何仔點了點頭:“是的,這是一個故事,需要說一段時間,請給我一杯水吧!”
我看了守根一眼,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擺到了何仔的面前。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何仔並沒有喝,而是呆呆的看着,同時手在不停的搖晃杯子。
“你在……做水龍捲?”
何仔邊轉邊說:
“米警官,你真的很厲害,厲害到打破了我的世界觀!”
“什麼意思?”
這時,何仔擡頭看了我一眼道:“曾經我以爲,像你這樣的警察,只可能出現在電視之中。”
“哦,電視作品不就是改編的生活嗎!”
“呵呵,你不是想聽我和肖軍的故事嗎,好,我說給你聽!”
何仔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似乎時間也回到了…..1998年。
1998年的一個夏天,蟬鳴如舊,一個從城裡來的孩子,坐上了暑假的早班車,從繁華的城市,來到了貧瘠的農村,那個農村在哪兒?
在義州區!
那個時候的義州區,沒有通電,甚至連一條像樣的公路,也只有顏面向外的省道而已。
破舊的大巴車,路過沿途追逐的夏蟬。
這個從城裡來鄉下看老人的孩子在做什麼呢?
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成天看着倆了得炊煙和落日,聽着蟬鳴入睡。
終於有一天,他終於鼓起勇氣,但依然帶着害羞的步伐走向了一羣正在田野追逐的孩字堆裡去了。
也就這樣,一個孩子就和另外一個孩子相遇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肖軍,你呢!”
“你叫我何仔就行了!”
“何仔……好奇怪的名字!”
在往後的一個月裡,何仔和肖軍,成了極爲要好的朋友。
他們一起在田埂旁邊吃飯,一起在星空的注視下睡覺。
喝着流淌在春田裡的河水,烤着帶有自有氣味的河魚。
也許就是因爲這一段經歷,讓何仔記住了這個肖軍的農家小孩!
那個時候,他們的性衝動開始萌發。
他們有時會故意去尋找一些較爲偏僻的河塘,因爲肖軍曾說,村裡有一些寡婦,夏天的時候酒席換去這個地方洗澡!
那他們找到沒有呢?
找到了!
從那一刻起,肖軍知道了什麼叫shou淫,與其他人不同,肖軍的第一次快感,是在何仔的幫助下完成的!
那麼這些東西,何仔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也許路邊掛羊頭賣狗肉的影碟小車或者雜誌攤上,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肖軍,這個本來老實本分的小孩,也許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不在那麼的純真無暇了。
快樂的時間過得很快
。
何仔離開了,他去了很遠的地方讀書,肖軍呢?肖軍也在讀書!
他在一片片橫幅下邊讀書!
那個時候的他,堅信唯有讀書才能讓自己走出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後來,肖軍確實走出去了,他去了大城市,那個城市叫上海!
在那個地方,他陰差陽錯的選擇了動畫設計,也意外的認識了他第一個,或者說是初戀情人!
ωwш⊕ t t k a n⊕ C○
這個初戀情人叫小芳!
沒錯,有一首歌的開頭,就是小芳我愛你!
然而這個小芳,卻不是歌曲裡唱的那麼的讓人嚮往。
肖軍是如何愛小芳的呢?
那個時候的肖軍,每個月的零花錢只有10塊,這個錢包含了飯後的一些水果營養,內衣褲襪。
而他給小芳買零食用了8塊,至於褲襪,他買了一盒針線,將襪子和內褲,縫得如同重新買的一樣。
那個時候他還對室友開玩笑說:“你看,我買了一條新內褲!”|
而小芳是如何愛肖軍的呢?
小芳是一個城裡人,但是家境不是很富裕,那個時候的人很單純,談戀愛交朋友沒有那麼多的階梯,沒有那麼多的障礙,然而小芳似乎對未來的發展有一種敏銳的嗅覺,於是,她一邊接受着肖軍的好,一邊接受着一些gao乾子弟的恩惠。
整個大學期間,小芳和肖軍幾乎談的是柏拉圖式的愛情,只有精神,沒有肉體。
然而沒有肉體,只是針對的肖軍。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晚上,小樹林裡,賓館中,總有一個揮汗如雨的男人說着這麼一句話:
“小芳…..對對對……就是這樣,舒服舒服!叫在大一點……對對對,快了快了……”
同一時間的肖軍在幹嘛呢?
他坐在桌邊縫襪子,桌上放着針線盒,旁邊放着家裡的信。
信上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你媽媽過世了,走的很突然,在田裡幹活的時候,突然倒下的,她老人家沒有痛苦,後事,咱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幫襯着簡單弄了一下,還請了一個風水先生,看了一塊好地,娃,你要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了,你媽媽才放心。
拿到信的那一刻起,肖軍哭了,但是他並沒有發出聲音,甚至是針尖穿破了手指,也絲毫沒有注意到。
這個時候,他想找人傾訴,小芳,是唯一的人選。
堅定想法之後,這個接近180的大男孩,第一次鼓起勇氣,在女生寢室的樓下,大吼着小芳的名字,然而她的室友卻說,小芳出去了,今天可能不回寢室!
肖軍聽了之後,只是哦了一聲,因爲單純的他只會認爲,小芳可能是出去玩兒了,最近不是唱卡拉OK嗎!
然而沮喪和痛苦的心情,讓肖軍此時只想痛飲一杯……然而看着口袋裡的幾毛錢,他退縮了。
可老天爺在這個時候,也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正當肖軍在思考去哪兒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嘿,肖軍?”
肖軍轉過去,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沒錯,那個人就是何仔!在那個通訊不暢通的年代,即使兩個再熟悉的人,在同一個學校裡待2年都不知道彼此存在的事情,也在正常不過了。
兒時的記憶,讓肖軍對眼前這個人格外的親切。
何仔在聽說肖軍母親過世之後,二話不說,就把肖軍拉倒了夜市。
那一晚,他們喝了很多。
以至於第二天肖軍回學校的時候,把一個女孩認成了小芳!
然而肖軍不可能認錯,這個女孩就是小芳!
她還拉着一個男孩的手……
肖軍憤怒了,夜醉未醒,膽大包天。
後來怎麼樣了呢?
何仔沒有詳細的說明,只是說,當時那個叫小芳的女生,只跟肖軍說了兩個字:
“窮鬼”
肖軍的天垮了,如果說母親的死,讓這個心靈幼稚的大男孩垮了一半天的話,那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發誓絕對會娶的另外一個女人,讓他垮掉了全部的天。
而老天爺開的另外一個玩笑,此時就出來了。
肖軍po處了……
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日子裡。
一間小賓館……那個時候,沒有避孕的意識,買避孕套,也是一個爲人所不齒的事情,一般來說,都是夫妻二人去醫院裡,當做一種藥來買,而在市面上,買這種東西,就是有傷風化!
然而對於肖軍來說,他不需要……因爲他的對象,是個男的。
他的名字,叫何仔。
爲什麼何仔也會是一個同性戀呢?
我不知道,何仔也沒有說。
後來,大學畢業了,肖軍因爲其專業知識過硬,被分配到了師大,從一個倉庫保管員,一直做到現在的位置。
何仔呢?
畢業了,打拼了幾年,做了幾年生意,不溫不火,不好不壞。
然而那個時候,同性戀,絕對是逆天而行的存在。
可兩個人不怕,一直開展着地下戀情。
而在這個時代,他們不用怕了,可以正大光明瞭!
可何仔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可能允許的。
而肖軍,也覺得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候。
於是這兩個人決定,先找一個女人結婚!
後來,何仔沒有找到。
肖軍找到了……
結婚證的照片上,夫妻兩個人的微笑看起來很乖,似乎跟心情一點關係也沒有。
而老天爺也在這個時候,開了肖軍生命中,一個最大的玩笑。
何仔的話一出,我和守根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伊寧……其實也是一個同性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