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他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晨曦的光,
風乾最後一行憂傷,
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月色依舊,嚴局長將我和秦龍帶回警局做了一個筆錄。
回到寢室時,已經是凌晨1點了,然而我卻全無睡意,滿腦子一直在回想那個十分熟悉的身影,但也許是這幾年來,各個人格只見切換導致的記憶斷層太多,致使我一回想以前的事情就感覺是一場不停快進的影片,有很多畫面都殘缺了……
而經過這一件事,我的名字幾乎一夜之間響透了整個警察局。
第二天一早,陽光已經露出端倪,我下意識的打開手機,發現竟然有20幾條秦龍的未接電話,全是凌晨4點多給我打的,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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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回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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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怎麼了?”
“我現在敢說,即使明天爆發戰爭,你也可以安然自若的睡到天亮!”
“我睡覺很死,一般很難叫醒……”
“好了,說正事,昨晚我們查到了蘭馨的另外一個租住住所,有所發現”
“什麼?”
“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我現在在局裡,我開車過來接你!”
掛掉電話,一個疑惑也開始在我心中升起。
我既沒有什麼辦案經驗,雖說嚴局長說話不好聽,但細想之下也有一定道理,但爲什麼他們卻屢次三番的讓我去案發現場呢?
我收起疑惑,約20分鐘後,就背好書包站在學校的正大門。
清晨的空氣,讓初出被窩的我感到一絲涼意。
旁邊攤販的小車裡,滾滾冒處蒸汽。
學生早已圍繞在小車前,一臉睡意的等待早餐的來臨。
我站在一旁,捧着一根油條,握着一杯豆漿,時不時的看着路口遠處。
“哎,米林,這麼早去哪兒?”
說話者是之前在院長辦公室外遇見的花癡女,此時她正和一羣女生看着我。
我感到有點尷尬……大學四年,我一度承襲在高中的屌絲狀態,雖說在外人看來,我是一個十足的學霸,但是就我自身而言,我依然是一個沒錢沒背景的窮屌絲。
花癡女叫林妙兒,是一個家庭十分富裕的女孩,用時髦的話來說,就是白富美,而富裕充實的家境也養成了她性格潑辣,有什麼說什麼的直爽型格,有時也經常惹麻煩,不過人也確實挺美,而且心不壞。
“你愣這幹嘛?問你話呢!”
我緩了緩,開口道:“那個……我待會兒要去一趟警局。”
“啊,你還在做那件事情啊,你說你就一半拉實習生,也就他們欺負實習生而已,但沒想到你自己還這麼的積極”,說罷露出一副極其不屑的表情。
無奈之下,我隨便打了個哈哈,就往一邊走開。
秦龍在我吃完油條的那一刻趕到。
那一刻我甚至懷疑秦龍是不是早就已經到了,看我在吃早飯,停在一邊,不讓我把早飯帶上車,污染車內空氣。
“龍哥,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龍沒說話,我以爲他又故作高深,誰知過了一會兒後,開口道:“那個……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秦龍說話時很委婉,不過從表情我可以看出來,這肯定是什麼不太符合正常三觀的事情。
“龍哥……咱倆就不用兜圈子了,你直說吧,含含糊糊的我反而更加疑惑。”
車子緩緩停到了通往郊區的最後一個紅綠燈路口。
秦龍轉過頭來,十分正經的說:“分屍現場!
”
分屍現場,這個名詞光聽起來就讓人感覺背脊發涼,而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分屍現場可謂是千奇百怪。
有浴室分屍案,地下通道分屍案,不過在作者看來,最出名的莫過於哈里·霍華德·福爾摩斯和他的殺人旅館。
而國庭江山,這個新建的小洋房,坐落在闔浙市邊郊,周圍羣山環抱,並靠近水庫,可以說是一個極其理想的富人居住區,當然,也是兇手最佳的選擇地。
幾輛火車在小區門口停着……
早已汗流浹背的工人,正在不停的搬運着一些建材。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裡似乎並沒有拉上警戒線,看起來是那麼的正常……
“龍哥,怎麼沒拉警戒線?”
秦龍帶着無奈的口氣回答道:“早先拉過,但開發商覺得這樣對樓盤的銷售影響太大,所以後來極力反對,你懂的……”
我“哦”了一聲,繼續問:“你們是怎麼查到這個地方的?”
“從蘭馨的住處裡,我們找到了一份壓箱底的租房合同。”
聽到這裡,我有點疑惑,爲什麼兇手會留下這些東西?於是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秦龍。
秦龍搖了搖頭,也不知道。
秦龍將車停在了路旁,門衛覈實身份後,繞過一排林蔭,一棟標準歐式小洋樓靜靜的矗立在花草中。
少許的幾個警察和羣衆,坐在底樓的座位上,似乎正在接受警察的詢問。
秦龍走了上去,問情況怎麼樣。
其中一個警察站起來,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後,說:“就目前從房東的口述來看,租借房屋的人確實就是蘭馨,租房期限是半年以內,然而我們通過調取保安室的監控錄像發現,蘭馨幾乎很少出入這棟房子,不過,其中又一次,似乎還有個女人一起來。”
“女人?查到那個女人了嘛?”
警察搖了搖頭:“那是在地下車庫裡拍到的,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而排查蘭馨的各種聯繫方式,也沒有發現這個人。”
秦龍皺了皺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最後一次蘭馨出現的時間是多久?”
“昨……昨天”
那個警察話音一出,我立刻注意到了秦龍的表情變化,而我也隱隱約約感覺,這件案子的疑點實在太多了,如果這世界上真有詐屍這麼一說,那那具屍體不也好端端的躺在解剖室嗎?怎麼會到處移動?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突然撲倒秦龍邊上,幾乎是聲淚俱下的哀求道:“警察同志……我可不知道這裡面的任何事情啊,請你們儘快抓到兇手,房……房子……我以後不租都成!”
秦龍似乎不太能應付這種場面,簡單的敷衍之後,就示意房東帶路。
而我也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面對地獄的準備。
洋房二樓,一扇被打開的大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仔細一聞似乎是一種清潔劑的味道。
房子很大,一頂復古式吊燈懸掛在客廳中央,印着花瓣的暖色牆紙貼滿了所有的牆壁,這似乎是一個宮殿,但此時對於瞭解他的人來說,這裡卻是分屍現場……
我心說不會吧,這理想與現實,確實落差太大了!!!
秦龍順着剛剛那個警察的指示,來到了其中的一個臥室。
這個臥室應該是主臥,一扇大氣的落地窗,將窗外的羣山綠茵盡收眼底,而落地窗的窗臺上,則放着一張嶄新的板凳。
難道兇手有潔癖?
而板凳旁邊的東西就不那麼友好了。
秦龍緩緩地走過去,挨個指了指,並對我說:“這是碎骨器、剝皮器、硬塑手錘
、改錐、解剖刀、鋼鋸。”
說罷還回頭了我一眼:“怎麼樣,心理學家,能分析一下兇手嗎?”
如果說秦龍之前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混混和認真相互輝映的警察,那麼現在,也許我該再加一個變態上去了。
而不知道到底是確有此事還是心理作用,我始終覺得這間房子裡的那種清香,帶着一絲極其濃郁的血腥味兒。
環視一圈後,我開口道:“如果這裡是第一分屍現場的話,那兇手肯定有重度潔癖,而且心理素質十分的好。”
“這我都看出來了,還要你說……”
秦龍露出一臉的不屑,不過這好像是有點兒小兒科了。
忽然,秦龍看着一個音箱,這似乎與昨晚那個索命音箱一模一樣。
正當我準備湊上去的時候,秦龍突然用十分童稚細膩的聲音大吼:“你到底要做什麼!”
房東和警察一臉震驚和疑惑的看着秦龍,我連忙編了一個理由,說他正在通過這裡的東西,推測兇手的作案方式。
而房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在大呼小叫,而是轉而直勾勾的看着秦龍。
此時我也不敢在做任何動作,也不想喚醒小綠,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大約3分鐘後,秦龍的眼睛才緩緩睜開……
“感覺到了什麼?”
秦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喘着粗氣說:“剛剛貝貝告訴我,那個兇手,是故意將音箱放在那兒的……”
“故意?”
“恩”
這時,我拿起音箱,仔細端詳,發現這個音箱底部插着一張存儲卡,如果貝貝的感知是正確的話,那麼這個音箱……肯定大有文章。
一旁的房東按捺不住了,衝上來說:“警……警察同志,那個……有什麼線索沒有?”
“有,但是跟你沒關係,你與這件事情無關。”
房東長舒一口氣,這時秦龍注意到他的揹包,似乎是電腦包。
“你這裡面……有電腦沒有?”
房東連忙點頭,將電腦拿了出來。
秦龍帶上橡膠手套,將音箱裡的存儲卡插到電腦上,不一會兒,電腦變彈出來一個移動硬盤。
然而硬盤裡面除了一個視屏,我們並沒有發現其他文件。
秦龍打開視屏,前期是一片黑暗,但是直到到了那一刻……所有人幾乎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房東,幾乎嚇得暈了過去……
錄製這段視屏的攝像設備,似乎是放置在一邊的櫃子上,而這個櫃子也正好面對正扇落地窗,一個若隱若現的背影,正坐在這個臥室的牀上,背對着鏡頭,擡手靜止在空中,而她的前面!正是那個我們沒有找到的楊華的下半身殘肢!
殘肢被兇手規規矩矩的擺放在板凳上,而隨着那個背影的手部動作變化,鋼琴曲開始響起來……畫面看起來極其的詭異。
似乎……似乎這個背影在表演!
對這一具被她分屍的殘肢表演!
鋼琴聲一直持續了2分鐘,其節奏與速度,幾乎與之前的一模一樣。
而視屏的最後,兇手緩緩從牀上站起來,面對殘肢深深的鞠了一躬,爾後,又轉過身來,對着正在看視頻的我們,深深鞠了一躬,而這一次!她竟然帶着在K·K會所裡一模一樣的面具!
“土耳其進行曲,A大調終章,演奏完畢……”
隨後,視屏又陷入一片黑暗,我看了一下進度條,發現僅僅才過一半而已。
這時,黑色的界面上面傳來了幾聲叮叮咚咚的聲音,好像是兇手在移動那個板凳……
不一會兒,兇手突然用一種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
“接下來……是故事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