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來不會看見地獄,就如同我們看不到自己的內心,
我們也永遠也看不見審判,就如同我們永遠無法認清自己。
視頻中,
一輛推車若隱若現。
空曠的辦公室,迴盪着視頻中傳出的、空靈的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隱約中,彷彿有誰在歌唱……但又不是人在歌唱,那聲音是鋼琴……是那首曲子…..
很熟悉!
主啊,我曾渴望您!
面具女擡起雙臂,緩緩解開了那個黑影的衣服。
黑影極度的掙扎,而就在這時,一道閃光突然閃遍整塊屏幕。
也就是在這時,我看清了這個人的面龐!
我詫異的看了秦龍一眼,欲言又止。
秦龍:“這個黑影,是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我:“什麼意思?”
秦龍:“我們通過層層排查,發現這個人與被害者的關係十分複雜,怎麼說呢,我理解爲嫉妒。”
其實我內心很想對秦龍說,你理解錯了。
這個黑影不是別人,甚至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一面之緣,到現在爲止,我還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被另一個充滿怨恨的人用訂書機針訂滿全身的血腥場景,而我就站在離他不足10米的高出,和其他人,若無其事的看着這場如同困獸之鬥一般的虐殺,而那個勝利的野獸,似乎並不滿足於眼前,他看着我……眼裡充滿着一種掠食的野性,不過現在……他卻成了獵物。
解開衣物後,一塊健壯的胸膛在不知從何處射來的手電光下清晰可見,從肌肉線條來看,這個男人應該有很好的健身習慣,兩塊胸肌的線條練得非常好,那隱隱若現的第8塊腹肌,也在他的掙扎下,凹凸有致,變得明顯起來。
這時,面具女從小推車裡拿出一把小刀,通過我結合我的專業外知識和電視劇場景來看,這應該是一把解剖刀。
刀尖順着面具女的手腕,輕輕貼到了黑影的胸膛上。
“她……她想活體解剖嗎!!!”
秦龍被我的突然叫喊嚇了一跳,鎮定下來後,開口道:“接下來的場面你得有一個心理準備……有點……血腥。”
聽到秦龍的勸解,我嚥了一口唾沫,儘管有些害怕,但眼睛依然沒有離開幕布。
鋼琴的聲音在一片跌宕起伏中,如同過山車一般演繹到了高潮部分。
拿着解剖刀的手,也順着鋼琴音的跌宕,在黑影皮膚上畫着曲線……
而從紋路上來看,她似乎是在遵循音樂旋律高低來畫出線條的走向和深淺。
鮮血順着刀口留下,隨着黑影的劇烈掙扎而愈發俞烈。
“他的喉嚨被割了……”
如果沒有秦龍的提醒,我也許根本不會注意到,在那個胸膛之上,一片漆黑下,有一個更黑的凹洞,而那個地方,就黑影的頸部。
這時,我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黑影掙扎,不是因爲被綁着,而是因爲喉嚨被割了。
秦龍開始在旁邊分析道:“我問了安法醫,喉結處有着氣管,還有食道,隨便割壞其中一個,都會導致黑影死亡,而從這個面具女的手法來看,她並沒有醫學背景,所以我推測,這喉結,並不是她自己乾的,她應該還有幫手,一個通曉醫術的人!”
聽到這裡,我內心突然冒出一個人的影子,心裡疑惑道:“難道是他?”
他是誰?
他是那個在2秒之類制止小白殺掉面具女的人。
他是那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人。
他是那個有着格鬥技術,卻在外人看來是一名掃地僧的人。
他就是那個司機—白頭翁!
此時,面具女已經將覆蓋在胸膛的上的皮剝下,混雜着鮮血的胸骨,露出陰森潔白的笑臉。
黑影已經不在掙扎,他似乎已經昏死了過去。
又是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音,這一次,面具女拿出了一個更加駭人的東西……
一把小型電鋸!
嗡嗡的聲音響起。
一塊只有硬幣大小的鋼鋸片急速旋
轉着……
它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終於,如同魚兒咬上了勾一般。
“嘶嘶”聲從切割的部位傳來。
鋸片在胸骨上切割着,面具女的動作很小心,似乎是害怕那隱藏在胸骨後面,害羞的心臟……
過了一陣後,面具女又拿起一把鉗子,雙手操作着。
而當她放下手時,手裡就拿着一片被他切割得邊緣整齊的胸骨……
鏡頭緩緩靠近,那被手電照得慘白無比的胸膛上,此時已經有一塊手掌般大小的血窟窿!
而裡面,靜靜躺着一顆拳頭般大小的肉球……
那就是心臟!不過,它已經停止了跳動。
“各位觀衆,在審判之前,我想給大家看一看這個人的心臟,與一般的人沒什麼兩樣吧!”
說罷繞着血窟窿指了一圈,繼續道:“這個人呢,在生前,得了一種病,叫嫉妒,就是這顆有着嫉妒的心,將他帶入了地獄,也許你會問,這是爲什麼呢?下面我就來說一下他吧。”
說罷,面具女將外科手套摘掉,從推車中拿出一張紙,看了看唸叨:
“這個人是窮出生,沒錢沒本事,但有着一張有棱有角的臉,走投無路後,在好友的建議下,投身了直播事業,無獨有偶,這人唱歌作死的天賦尤爲突出,而就是因爲這樣,他也漸漸小有名氣,可好景不長,他漸漸發現自己即使星光璀璨,也掩蓋不了那個介紹他入行的人,在他眼中,他就如同一個月亮,自己越靠近……就越暗淡。
某一天,他下定了決心遠離他,甚至在一些時候,公然說對方的壞話……這麼一來,雙方鬧得不可開交,也開始角逐,然而對方畢竟是老江湖,又有一手好套路,他漸漸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了劣勢……也就是從這一刻起,他的內心,燃起了憤怒……”
我聽得有點混亂,因爲裡面並沒有涉及到具體的名字,而是用人稱來代替,剛開始還好,可聽多了之後就變得麻木。
然而秦龍卻示意我繼續聽看,並用手指了指旁邊放着一卷案宗。
“我看過那個了,死者叫文華嘛。”
“你急什麼,卷宗裡是這個人的資料!”
隨後秦龍繼續按下播放鍵。
“他的內心,激起了憤怒……他在想,能否有一個方法,可以徹徹底底的壓制他,讓他永遠處於自己之下,而終於再有一天……他找到了一個神……那個神說,再往前一步,你可以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並不用負任何責任,後來你們猜猜,他做了什麼……”
說着,面具女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姿勢。
“他用書釘……殺了那個,使他嫉妒的人……”
話音一落,視屏畫面切換到了那天晚上的場景。
畫面如初,對於我這個曾親臨現場的人來說,感同身受,然而在視屏的最後一刻,竟然hi那個男人看着我笑的那一刻,頃刻間,一種恐懼感侵襲我的全身,我懼怕下一秒,鏡頭就會切換到我拿槍的那一刻……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我的幻象,視屏在那個男人看向上方那一刻,又切換回了面具女……
“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哪裡出了錯誤!”
一旁的秦龍突然轉變爲了弗明的聲音!
“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即使在不合理,也無法否認它的正確!”
這個聲音是秦龍……
“小綠,秦龍的幾個人格好像又開始吵架了……”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秦龍肯定在之前經歷過什麼,或者感知過什麼,而那個叫弗明的人,是所有人格的領導者,而這個人所代表的價值觀就是這副皮囊所代表的價值觀!”
“你的意思就是,有人讓弗明的三觀產生了扭曲?”
“是的。”
秦龍大約鬧騰了3分鐘才安靜下來,然而兩眼卻依然死死的看着視頻。
又是幾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只見面具女右手拿着一把新的解剖刀,而另外一隻手拿着十字架,嘴裡唸唸有詞……
“我們在天上的父,救我們脫離罪惡,因爲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知道永
遠……”
說罷,一道閃光飛過,伴隨黑影的劇烈抖動,解剖刀深深插入了他正在跳動的心臟……
舞動的音符,演奏到了終章……
跳動的心臟,行走過了盡頭……
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攝像頭也漸漸暗淡下去……直到……伸手不見五指。
而就在我以爲快結束的時候,黑色的幕布上面,一副十字架突然亮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聽起來極度詭異和空靈的話……
“第二審判,嫉妒之心……完成!”
最後,面具女甚至唱了起來:
“嫉於心
妒於行
之於理
心於欲”
嫉妒之心……
月下逐屍……
這個似乎是面具女故意留下來的,是什麼意思呢?
我看了一眼秦龍,發現他此時早已滿頭大汗。
“龍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別瞞着我……”
“沒有!別問了!”
說罷秦龍起身,將投影儀給關掉,將剛剛那宗檔案扔給我後,自己就去拿紙杯接水去了……
我打開卷宗,看着一張張潔白的紙面,有點無法接受這些冷冰冰的數字,剛剛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那張充滿怨恨的臉……
姓名:陳寶國
住址:滬山市遠山村
職業:主播
走訪資料……
粗略的看了一下後,問道:“能確定,兇手是他嗎?”
秦龍搖了搖頭,說:“只是這麼懷疑而已,除非這屍體出現……”
“需要我做什麼?”
“暫時還不需要,不過,我覺得這個案件,與兩年前的案件一定有關係,而這也多少與你會有關……”
說着,秦龍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我拍了拍他的背,說:“你是怕,她會對我下手?”
秦龍看了我一眼,許久才點了點頭……
一時間我無法回答什麼,也許是感動,也許是一種害怕……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此時也已經接近凌晨1點。
而就在這一剎那!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事情:
“龍哥,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秦龍點頭後,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在秦龍對花癡女前男友的罵聲中,秦龍掏出電話,似乎是給交警隊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
不到5分鐘,秦龍的電話再次響起,與此同時,他打開電腦,一個個視屏文件發送了過來,裡面的內容就是之前蘇夢馨被氣走時,周圍各個十字路口和車站的視屏監控。
然而看了幾遍,都沒有找到蘇夢馨的影子……
就在我苦惱和懊悔之際,突然覺得……旁邊少了什麼……
秦龍呢?
起身找了一圈後,發現秦龍正蹲在門口,身體一陣陣的顫抖……
我以爲秦龍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趕緊上去問道:“龍哥,你不舒服咱馬上去醫院……”
然而秦龍突然用刀疤那粗獷的聲音說:“滾!!!別打擾我!”
那一刻,我承認我被嚇傻了……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棟樓。
而過了一會兒後,刀疤似乎又恢復了正常……
只見他站起身,說道:“走!給我去一個地方!”
我疑惑道:“去哪兒?”
誰知刀疤一聲大喝:“別問!!!”
畫外音:熱烈祝賀中國男足昨天在長沙獲得今年世預賽首勝,南鏘北調是一個鐵桿的中國隊球迷,想當時付博帶領男足4-3澳大利亞時,南鏘北調的心情真是無以復加,什麼也不說了,此時無聲勝有聲,希望男足能繼續保持,雖說一場比賽,不能過多的代表什麼,不過南鏘北調在這裡還是那句話:你輸我們陪你一起扛,你贏我們與你同歡呼。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