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芸,你…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眼看着美婦緩緩睜開眼睛,中年男子頓時激動地手足無措,緊接着就“砰”的一聲給我跪下了,不停地道謝:“謝謝高人!謝謝高人!”
我現在正虛弱着呢,只好用眼神示意上官皓將中年男子給扶起來,然後嘆息一聲說道:“你先別高興的那麼早,令正雖然已無大礙,但是這次的黑手究竟是誰,我們還一無所知呢,我縱然可以幫你們一時,終究幫不了你們一世,這纔是最令人頭疼的地方。”
聽了我的話,中年男子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怔怔地看了美婦一眼,又將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高人,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我一臉唏噓地搖了搖頭道:“我只是略微通曉一些陰陽之術,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無所不能,如果對方一直躲在暗處陰人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唉!”
中年男子頓時重重地嘆息一聲,不說話了。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來顯,微微皺了皺眉,旋即低沉着聲音對那位美婦說道:“紅芸,先替我陪兩位高人說會兒話,我出去接個電話就來。”
說完,中年男子便衝我跟上官皓歉意地笑了笑,然後拿起手機快步走出房間。
中年男子走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在無所事事從而望向窗外的同時,無意間發現一張全家福,看着上面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的小鬼頭,莫名地想起了小緣緣,嘆了口氣之後,我笑着問美婦道:“怎麼不見令公子呢?”
聽了我的問題,美婦莞爾一笑道:“樂樂他前幾天總是調皮,經常惹興國生氣,怕他捱打,我就讓他小姨把他接走,去她家玩了。”
“哈哈,男孩子嘛,調皮點兒也是應該的。”
我放下手中的相框,正想向美婦打聽打聽她自己的情況,也好推斷出究竟是什麼人下的黑手,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中年男子憤怒的咆哮聲,緊接着他就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高人,大事不好了,段淳他…他越獄了!”
“啪!”
正端起一杯溫茶準備抿上一口的美婦頓時手一抖將茶杯摔得粉碎,她瞪大了美目,無比震驚地問道:“興國,你…你說什麼?段淳他…越獄了?!”
見中年男子嘆息着點了點頭,美婦的眼中當下映滿了恐懼,她哆嗦着聲音自言自語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來報復我們了!”
中年男子扶住美婦的雙肩,安慰道:“紅芸,你冷靜一下,別忘了我們還有兩位高人呢!”
美婦這才平靜下來,充滿希冀地看了我一眼:“兩位高人,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請夫人放心,我們既然已經答應跟尊夫來到這裡,就絕不會袖手旁觀,那個叫段淳的傢伙,利用邪術爲非作歹,喪盡天良,對付這種惡徒,本就是我等正道中人分內之事。”
我衝着美婦笑了笑,正義凜然地說道。
其實當聽到段淳越獄的時候,我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爲這樣一來,幕後黑手就絕無第二人選了,經歷了這麼多磨難,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對付他,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段淳是什麼時候越獄的?”
聽了我的話,中年男子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憤怒,旋即咬牙說道:“三天前。”
“哦。”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哂笑着搖了搖頭道:“三天前發生的事情,直到現在才告訴你,想必你的這位朋友一定是在酒桌上認識的吧?”
我的意思很明顯,中年男子結交的這是典型的狐朋狗友,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關鍵時刻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各種扯後腿。
想來這傢伙一定是怕中年男子責怪他辦事不力,所以就一直隱瞞到現在,等到事情已經徹底掩蓋不住了,這纔不得已將實情吐露。
中年男子自然聽懂了我話裡的諷刺之意,臉上頓時紅一陣青一陣,羞慚得幾乎擡不起頭來,這時,美婦輕嘆一聲,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對中年男子抱怨道:“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真以爲在酒桌上人家跟你客套幾句,就是拿你當朋友了?那都是假的!”
聽了美婦的話,中年男子更加羞愧了,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手機卻又一次響了起來。
待看清來顯之後,中年男子的臉色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緊接着就衝我跟上官皓歉意地笑了笑,在我們好奇的注視下快步走出房間。
“尊夫還真是業務繁忙啊。”
我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的背影,笑着打趣道。
生恐我會因爲中年男子的怠慢而心生不快,美婦連忙解釋道:“高人別誤會,興國他平時很少來電話的,只是今天有些特殊而已…”
“無妨,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我微笑着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能中年男子真的是有什麼特殊情況,這通電話足足打了二十分鐘,之後他一臉歉意地對我們搓了搓手道:“兩位高人,對不住啊,剛纔公司出了點兒急事,就多聊了一會兒。”
“沒事,反正我們今天也挺得閒。”
我搖了搖頭,正色道:“好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們還是商議一下怎麼把段淳給引出來吧?”
誰知聽了我的話,原本一向對此事很積極的中年男子這時卻突然訕訕地笑了笑道:“不急不急,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兩位高人等了那麼久,想必也餓了吧?我這就叫人弄一桌豐盛的飯菜,等咱們吃飽喝足了,再慢慢思索對策也不遲。”
看到中年男子如此熱情,我自然也不好駁了他的好意,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那好,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飯菜,紅芸,你再陪兩位高人好好聊上一會兒,我忙完就來。”
說完,中年男子就急匆匆出去了,我摸了摸有些癟下去的肚子,不得不說,還真有些餓了,只是現在才三點,吃飯未免早了些吧?
可能他們這些富人平時就是這種習慣吧…
想到這,我頓時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