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仙身?兩世聖人?什麼鬼!
我鬱悶地看了胖子一眼,這傢伙不會是撞傻了吧?上官皓這小子有這麼大的造化?哦,前兩世是聖人,這輩子就修成神仙了?呸!
簡直就是扯淡,老子還三世殺星呢,也沒見有多能耐啊,還不是被人虐的跟狗似的,不過說他的命格剛好壓制我,這一點我信,要不然沒法解釋老子這麼英明神武的一個人,怎麼總被這守財奴給欺負,這tm不科學啊!
“胖哥,你先別管這小子了,他就一悶蛋,你問一百遍一千遍,他也壓根兒不會鳥你的。”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頭,示意他別跟上官皓一般見識,微笑道:“胖哥,不瞞你說,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計劃的,急需你大力支援啊。”
胖子擺了擺手道:“沒興趣,我只想安安穩穩過我的日子,你們的事我懶得管,也不想管,隨你們怎麼折騰,別牽扯到我就行。”
“胖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身爲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這麼不上進呢?再說了,就算你想安安穩穩過日子,那趕屍派能答應嗎?”
我玩味地撇了撇嘴道:“對,你是魯班傳人,道行高深,所以他們現在還不敢拿你怎麼樣,不過胖哥你別忘了趕屍派的人都是他孃的什麼德行?咱正常人還有仇不報非君子呢,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陰險小人?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而且有件事想必胖哥還不知道吧?趕屍派已經把手伸到市區去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已經不再滿足於現狀,臥龍之塌,豈容他人酣睡?”
說到這,我停頓了一下,眯起眼睛道:“胖哥,你覺得他們對你下手的那一刻還遠嗎?”
胖子頓時沉默了,準確的說,是陷入了沉思,看來我這番分析多少還是讓他忌憚了。
胖子並不傻,相反,他很聰明,是少數幾個讓我在智商方面有挫敗感的人,而且他爲人穩重,儘管貌不驚人,卻頗有大將風範,如果他肯幫我們,覆滅趕屍派未必就是空談。
“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不過我爲什麼要冒這個險?趕屍派近來愈發猖獗,這一點我已然看在眼裡,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不過我完全可以在他們動手之前一走了之,反正我無親無故,這裡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充其量只是有些麻煩而已,那也好過把自己的小命給整沒了吧?”
胖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帶着幾分不屑地說道:“而且恕我直言,光憑你們就想剷除整個趕屍派?恐怕還不等找到趕屍派的大門就已經死了,就算再加上一個我,也只是多賠上一條命而已,這種行爲與自殺有什麼分別?”
“有分別,當然有分別!”
我笑了:“一個是想死,一個是想別人死。”
“關鍵你口中的別人可沒那麼容易死。”
胖子抿了口涼茶,哂笑着說道。
“那就要看胖哥肯不肯幫我們了。”
我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臉燦爛。
“呵,我可沒那麼大本事,要說收拾幾個趕屍派的小嘍囉,那我勉強還能勝任,覆滅整個趕屍派?小夥子,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
“哎,有句老話說得好,頭破血流又能怎樣?趁着年輕就要瘋狂!而且胖哥,你嘴上說着對這裡不在乎,關鍵你真的捨得離開這裡?”
我看着院子角落裡那個並不起眼卻沒有生長一根雜草明顯就是有人經常打理的小土包,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座孤墳,玩味地問道。
說實話,我也是剛剛纔注意到這座墳頭,雖然不知道里面埋的誰,但從胖子的態度就不難看出這是他極爲重視的人,試想要是正常人的話,誰願意整天守着一座墳頭過日子?
由此我才斷定,胖子絕對會答應我們的請求,不然以他的機智,明知道趕屍派想要對他不利,又何必傻bi兮兮地等着他們來殺?
果不其然,聽了我的話,胖子再一次沉默了,只是這一次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門外的孤墳,眼神中有悲傷、憤怒、不甘,太多太多…
“那裡面葬着的是我的妹妹,死的時候才七歲,地震來的時候,房子塌了,被砸死了。”
胖子苦澀地笑了笑道:“我清楚地記得那一年我十歲,爹孃死的早,我帶着妹妹流浪到了這裡,那時候趕屍派還沒幹起喪盡天良的勾當,一個瘸腿的老頭見我們可憐就收留了我們,後來老頭死了,除了一處破屋之外,還留給我一本天書,也就是所謂的魯班書,憑藉着魯班術,我幫村裡人解決了不少瑣事,以此來換取糧食,跟妹妹勉強生存,大地震來的時候,我正好起牀撒尿,然而就在我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轟”的一聲,整個房子都塌了,當時跟房子一塊兒塌的,還有我的心,因爲我妹還在裡邊兒,沒有出來。”
說到這,胖子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萬萬沒想到這貨還有這麼悽慘的一段過去,男人與男人之間,表達感情的方式通常只有一種,於是我微笑着遞了根白沙過去,胖子接過煙,點燃,吸了一口。
“我當時就跟傻了一樣,褲子剛脫了一半,甚至都忘了提上去,就這麼看着那堆廢墟,本來想撒尿的,眼淚卻不爭氣地先流了出來。”
胖子笑了笑道:“我發瘋似的在廢墟里扒拉起來,一邊扒拉,一邊喚着我妹的小名,兩隻手都磨得出血也不敢停,生怕這一停,妹妹就再也救不回來了,然而即便是這樣,等我最終找到她的時候,也過去兩個多小時,當時,她被壓在一根橫樑下面,身上除了土還是土,而且她的眼睛是睜着的,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知道她是在恨我,恨我沒有盡到一個當哥的責任,恨我沒有好好地保護她,可是當我抱着她放聲痛哭的時候,我妹突然笑着把眼睛閉上了,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明明那時候…她已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