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我嘆息一聲,對身邊的紅衣女子說道。
紅衣女子頓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然後又一次緊緊抱住我的手臂,臉上掛滿了驚恐。
“咦?這是?”
就在我打算從這裡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瞥到在紅衣女人挎着的手提包上多了一滴鮮血…
“奇怪,剛剛明明沒有的。”
我用手輕輕蘸了一下,發現血跡未乾,明顯是剛剛纔染上去的,可是紅衣女子從始至終沒有靠近那兩名男刑警,我搬運屍體的時候,她更是躲得遠遠的,沒理由會擦到啊?
就在我心中即將有了答案的時候,紅衣女子突然尖叫一聲,哆嗦着指着前面道:“鬼…鬼!”
我當即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一道黑色的身影正背對着我們,靜靜地懸浮着…
“孽障!哪裡跑!!”
在看到黑色身影的那一刻,我的怒意頓時攀升到極致,旋即整個人猶如一道離弦之箭,煞氣騰騰地殺了過去,然而未等我衝到近前,黑色身影突然化爲一道烏光消失不見!
“不好!快趴下!”
察覺到形勢不妙的我迅速回過頭吼了一聲。
所幸紅衣女子的反應比我預料的還快,在聽到我聲音的一瞬間就毫不猶豫地趴在地上,然後那道黑色身影就從她的上方飛了過去!
可想而知,如果紅衣女子在慢上一步的話,現在多半已經被那道黑色身影殺害或者擄走了,眼看着那道黑色身影居然還敢回來,我頓時怒了,直接一記雙泰山手印轟了過去!
“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幾乎震穿人的耳膜,我不禁痛苦地捂住耳朵,可氣的是,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那道黑色身影忽然間消失不見。
“靠!又讓它給跑了!”
我恨恨地咒罵一聲,旋即迅速走了過去將紅衣女子扶了起來,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紅衣女子多半是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就“媽呀”一聲撲到我懷裡稀里嘩啦地哭了起來,對於這種情況,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換誰第一次見到鬼會不害怕?就拿我來說吧,小時候可沒少尿牀,咳咳…
紅衣女子一直哭了五分鐘,嗓子都哭啞了,這纔不得不停了下來,伏在我的肩頭輕聲抽泣,見她發泄得差不多了,我頓時苦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背道:“我說,咱們可以走了嗎?”
“對…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太害怕了!”
紅衣女子腫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向我道歉。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正常正常,我第一次見到這東西的時候,表現的還不如你呢。”
“真…真的?”
紅衣女子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騙你有意思?”
我撇了撇嘴道:“老子第一次見鬼當場嚇得尿了褲子,都他孃的留下陰影了,直到現在,要是冷不丁看見這東西還tm發怵呢?”
“撲哧~”
一聽這話,紅衣女子頓時忍不住笑了,別說,在昏暗的燈光下,一臉濃妝不顯,這妞兒笑起來還蠻好看的,讓我不由地有些惋惜,即便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可也沒必要非入這一行吧?不過轉念一想,若非現實所迫,誰又會這麼作踐自己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不能以別人的眼光來衡量自己,更不能以自己的眼光來衡量他人,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那麼終究不算太可悲吧?
“大師,你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紅衣女子媚眼如絲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就湊了上來,不無挑逗地問道:“有女朋友了嗎?”
啊咧?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呵呵,逗你玩兒呢,我們回去吧。”
見我愣在那裡,紅衣女子玩味地笑了笑道。
嘿,要不咋說女人心海底針,明明剛纔還嚇得跟什麼似的,眨眼的工夫都有心情調戲我了,這變臉的速度都tm快趕上波音747了!
撇了撇嘴,在紅衣女子的指引下,我又回到了上官皓他們所在的那個大包間,剛一進門,包宏就跟一頭餓狼似的朝我撲了過來,出於條件反射,我差點兒沒一道五雷符轟過去!
“張先生!你總算回來了!要不是上官先生攔着我,我早就去找你們了!你快告訴我,小袁和小崔他們…他們到底是怎麼犧牲的啊!”
包宏搖晃着我的雙肩,通紅着雙眼問道。
見狀,其餘兩名男刑警也悲憤地走了過來。
看得出來,那兩名男刑警的死對這位大隊長的打擊很大,原來的一雙牛眼現在更是瞪得跟銅鈴似的,生恐自己會被他給活活晃暈,我急忙大喊一聲“停”,這招果然管用,包宏頓時僵在了那裡,剛毅的臉上掛滿了挫敗。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
包宏深吸了一口氣,歉意地衝我笑了笑道。
我搖了搖頭道:“包大隊長視下屬如己出,得知下屬們遭遇不幸,情緒難免失控,可以理解。”
見我壓根兒不跟他計較,包宏臉上羞愧更甚:“張先生,他們…到底是怎麼犧牲的啊?”
“他們的心臟被挖了出來。”
我佯裝平靜地發出一聲嘆息道:“但我暫時還無法確定,兇手到底是人類還是邪祟。”
“心臟…被挖了…出來?”
聽到這個回答,包宏踉蹌地退了幾步,臉上掛滿了恐懼與不敢置信:“怎麼會…怎麼會!”
四女包括那兩名男刑警頓時也嚇得臉色煞白,尤其是在紅衣女子繪聲繪色地說出與黑色身影遭遇的恐怖經歷之後,衆人終於崩潰了,四女更是抱在一起“嗚嗚”地哭了起來…
“張先生,那邪祟不是隻…只喜歡剝皮嗎?怎麼還…還挖心?!”
饒是包宏身爲刑警大隊長,早已見慣了各種殺人場面,可終究還是沒跟鬼怪打過交道,此刻頓時有些雙腿發軟,顫抖着聲音問道。
“挖心的並非骨女。”
我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地說道:“最有可能殺害那兩名刑警兄弟的,一是莫名消失的會所老闆,二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道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