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這是在敷衍我嗎?”
安倍晴嵐又眯起了她那雙好看的月牙眼。
“當然不是。”
我腆着一張老臉扯謊道:“就算是戀人之間,也難免會有一些小秘密,這不是很正常嗎?”
“唔,倒也有理。”
安倍晴嵐笑道:“也罷,既然張先生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勉強,不過能否請張先生爲我們安排一下住處呢,畢竟我們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而且武藏他受了傷,需要療養。”
“沒問題,這件小事就包在我身上。”
說着,我便主動攙扶起冢原武藏,這個長着一張剛毅臉龐的健壯大漢感激地衝我笑了笑,隨後我們步行了十分鐘左右,終於等到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就這樣又回到了旅舍。
爲安倍晴嵐與冢原武藏各開了一間單人房之後,我又去附近的藥店買來了藥膏、紗布等物,還好冢原武藏只是受了點兒外傷,上過藥之後,基本就無大礙了,至於安倍晴嵐只是精力耗盡,好好睡上一覺就能恢復過來。
自從知道了安倍晴嵐是個孝順閨女之後,蘇瞳對她的那些壞印象就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二人更是姐妹相稱,親密度感人。
這樣也好,有蘇瞳這個小眼線在,安倍晴嵐也沒時間在我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我唯一感到頭疼的是,明天趕赴沙丘平臺的計劃會不會被打亂,如果安倍晴嵐非要跟着怎麼辦?
畢竟鬼璽一事牽涉重大,即便她現在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也絕不能讓她知道太多。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的我,只好將這個顧忌說給甄帥他們聽,最終還是和尚提出了一個好的建議。
“與其瞞着她,不如坦白告訴她,我們明天要去廣宗縣,她未必就會一起去,當然,如果她真的非要跟着的話,那就證明她別有用心,到時候,咱們再找個機會把她給甩了。”
“這個可以有!你們覺得呢?”
目光緩緩掃過甄帥與上官皓,見兩人都不反對,我頓時一拍桌子道:“就按和尚的法子來!”
……
幾個小時匆匆而過,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六點了,安倍晴嵐終於從睡眠中醒來,估計是餓得慌了,冢原武藏也摸着肚子走出房間。
“這樣吧,難得咱們這些老朋友還能聚在一起,走,我請客,今晚說啥也得喝上一場!”
招呼衆人走出房間,我闊氣地一擺手道。
“既然張先生這麼熱情,那我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安倍晴嵐甜甜地衝我笑了笑,然後就拉着蘇瞳的手,率先走出了旅舍。
站在門口截了兩輛出租車,吩咐司機去附近最好的酒店,五分鐘後,我們在一家金碧輝煌的星級酒店門口下了車,單從門前停放的數十輛高檔車,就足以看出生意有多火爆。
咱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小有資產,即便不能動用卡里的三十萬,也不至於連頓飯錢都付不起,進入酒店之後,我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一間裝修得頗爲豪華的包廂,我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單,轉交到安倍晴嵐手上,微笑着說道:“想吃什麼就點吧,千萬別客氣。”
安倍晴嵐點了點頭,然後便拉着蘇瞳在菜單上你一筆我一筆地勾劃起來,等到二女點菜完畢,我又吩咐服務生再增添幾個特色菜,然後又要了幾瓶在酒店裡銷量不錯的紅酒。
眼看着服務生拿起菜單走出包廂,我從兜裡掏出一盒南京,剛準備給冢原武藏遞過去一根,卻被眼疾手快的蘇大小姐一把搶了過去,瞪了我一眼道:“有女士在,不許抽菸。”
這tm就尷尬了,我歉意地對冢原武藏笑了笑,結果這傢伙卻反過來遞給我一根綠箭。
唔,口香糖?貌似也能接受。
值得一提的是,我對面前的這個大塊頭,印象還是挺不錯的,畢竟他當初救過我的命。
就這樣在這種說尷尬也不怎麼尷尬的氣氛中等了有二十分鐘之後,服務員陸續將菜端了過來,雖然還不知道味道如何,不過從散發出的香味以及每道菜的賣相上來看,似乎挺不錯的,夾了一筷子所謂的醬燜鮁魚放進嘴裡之後,我頓時露出了頗爲驚喜的神情,鮮美可口,醬香味濃,別說,還真挺好吃的。
當然,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外表高貴冷豔的安倍晴嵐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在菜沒上來之前,還在跟蘇瞳有說有笑,眨眼的工夫就吃得滿嘴油膩,直接把她的小姐妹蘇瞳晾到了一邊,看得蘇瞳是又好氣又好笑。
看來咱們的華國菜倒是挺合這位東島妞兒的胃口,至少那一臉享受的表情就不像是裝出來的,而坐在我對面的冢原武藏也在吃了一塊三黃雞之後,一臉驚訝地豎起了大拇指。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地想起了那句對於中國美食最中肯的評價,在烹飪美食這方面,華國面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底氣十足!
隨着三瓶紅酒下肚,感覺沒喝過癮的我又吩咐服務員端來了兩瓶邢臺的特色白酒,古順。
相比於滿桌的菜餚,冢原武藏顯然對酒更感興趣,這也是很多男人的一個通病,所幸咱們華國的白酒沒有丟份兒,這位來自東島的壯漢在淺抿了一小口之後,頓時變得激動無比,隨後竟難忍酒癮,一口氣飲了個乾淨。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儘管我已經很好心地勸這傢伙別喝這麼急,他還是喝趴下了,這也難怪,東島雖然也有白酒,但多是清酒,度數很低,而這傢伙一陣猛灌,少說也有一斤白酒下肚了,如果沒醉,那才真是有鬼呢!
可能是真的把我們這羣人當成了朋友,眼見冢原武藏醉倒了,安倍晴嵐依然沒有半句抱怨,始終都只是津津有味地扒拉着蘇瞳給她夾進碗裡的菜,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等到酒足飯飽,在和尚眼神的示意下,我將明天動身去廣宗縣的事情告訴了安倍晴嵐,原以爲這東島妞兒一定會說要跟着我們,至少也會問問我們去廣宗縣做什麼,結果這妞兒的反應卻異常平靜,默默地啃完手裡的豬蹄兒,然後優雅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
“既然張先生你們有要緊事,那我跟武藏就不跟着去添亂了,繼續在這裡休養,等你們回來便是。”
安倍晴嵐看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格外放鬆的冢原武藏,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