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這次真的死定了,直到塗山千雪的身體變得愈發透明,最後竟化作點點光華消失不見,唯有一道冰冷的聲音似乎突破了空間的限制,恨意沖天地傳了過來:“趙政!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你!啊啊!!”
“呼~果然是一場夢啊?”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苦笑着自言自語道。
“夢?呵,哪有那麼簡單?如果你在剛纔那種情況下死去,與在現實中死去沒什麼區別。”
這時,戰友老哥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沒理會他的話,而是反覆唸叨着“塗山千雪”這個名字,最終長長地發出一聲嘆息道:“戰友老哥,塗山千雪,到底是什麼人?”
“狐族之主、妖王義妹以及你的小情人。”
戰友老哥突然間笑得頗爲玩味。
“小…情…人?”
我頓時抽了抽嘴角道:“戰友老哥,你確定不是我前世把她圈圈叉叉之後又不認賬了?”
“問我作甚?我哪有時間去管你們那些破事?”
“我只是覺得她的反應也太誇張了,你想啊,這都過了兩千多年了,她怎麼還這麼恨我?”
我一臉鬱悶地問道。
“不應該嗎?你當年可是屠了人家滿族。”
戰友老哥冷笑一聲說道。
“那妖王怎麼就不恨我?他纔是被我坑得最慘的那個人吧?見了我還不是有說有笑的?”
我撇了撇嘴,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
“有說有笑就代表他不恨你?”
戰友老哥略帶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你又如何知曉他不是笑裡藏刀?說不定,他比任何人都想殺了你。”
“臥槽!”
戰友老哥的話頓時驚出我一身冷汗,現在想想,鳥人哥哥的確纔是最反常的,試想我當年把他坑得那麼慘,更是險些讓整個妖族覆滅,而他身爲妖王,在見到我這個“罪魁禍首”之後,不應該將我先殺後烤再清蒸嗎?
再想想他的所作所爲,除了剛開始估計是沒認出我來,把我帶到幾千米高空自由落體,後來的種種舉動,簡直不要太友善好不好?搞得就跟我上輩子救了他祖宗十八代似的!
然而事實卻是上輩子他遇見我,簡直倒了十八輩子血黴,那他的行爲就更加可疑了,他爲什麼非但不找我報仇,反而還處處維護我,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他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須利用我來達成?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腦海中有某種想法正在成型,最終,我想到了一個關鍵詞,鬼璽!
不會有錯!這鳥人絕bi是在打鬼璽的主意!我就說嘛,莫名其妙的,他幹嘛對我這麼好?
大爺的,原來鳥人哥哥纔是藏得最隱秘的那隻“黃雀”,說不定剛纔讓塗山千雪從我夢境之中消失的人就是他,一定是怕我被塗山千雪殺了,那麼鬼璽就只能永遠地被塵封了…
呵呵,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這種被人掌控的滋味着實讓我感到不爽,也就是從這一刻起,我徹底堅定了心中那個瘋狂的想法,你們不是想要鬼璽嗎?那老子就偏偏讓你們誰也得不到!
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可能是之前的夢境太過可怕了,過了很久,我都沒有任何睏意,只好望着窗外的夜空發呆…
“叮鈴鈴~叮鈴鈴~”
也不知過了多久,靠着牆壁莫名地睡着了的我突然被一陣手機鬧鈴給吵醒了,拿起手機一看,六點四十,愣了一會兒,我頓時清醒過來,靠,從火車站到廣宗縣的早班車貌似是七點十分吧?再耽擱耽擱可就趕不上了!
想到這,我頓時就想把上官皓這小子先叫醒,下了牀才發現,這貨居然不在房間裡。
懶得管他了,我匆匆走出房間,用力地拍了幾下甄帥他們居住的那間雙人房的房門,一分鐘後,甄帥呵欠連天地走了出來,我沒好氣地朝他吼了一聲:“愣你大爺啊!趕緊把和尚那貨給我叫醒,收拾收拾該走人了!”
甄帥這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和尚從牀上拽了下來,那“砰”的一聲悶響,我都替和尚覺得疼,不過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比如和尚直接省略了愣神的過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逮着甄帥就掐了起來…
我暗罵一聲“兩個智障”,回到房間迅速洗漱一番,然後給蘇瞳缺了個電話,這傻妞兒也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怎麼滴,居然拒接了。
沒辦法,我正想跑到安倍晴嵐的房間去敲門,房門卻先一步被人推開了,緊接着,拎着幾份早餐的蘇瞳就走了進來,俏生生地白了我一眼道:“以爲我是你啊?真能睡,豬!”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哦不對,有奶便是娘,也不對,吃人嘴軟,對,就是這個,我拿起一肉一素兩個大包子吃得正香,即便蘇瞳是在挖苦我,聽到耳朵裡也成了天籟之音了。
“哎,對了,見着上官皓那小子沒?”
我喝了一口豆漿,納悶兒地問道。
“樓下呢。”
蘇瞳體貼地抽出一張紙巾爲我將嘴角的油膩擦乾淨,鬱悶地問道:“小道士,你說寒臉怪是不是傻,那麼熱的天居然還堅持練劍?”
“嘎吱~”
正說着呢,滿頭大汗的上官皓突然推開進來了,蘇瞳頓時“嗖”的一下縮到我身後,很沒底氣地說道:“我…我可沒說你壞話,是小道士說的。”
這鍋甩的,夠專業啊,以前當過廚子吧?
我一臉無語地點了點頭,挑釁地看了上官皓一眼問道:“對,就是我說的,怎麼滴吧?”
然而事實證明,上官皓壓根兒就沒打算跟她計較,當然,也有可能是啥也沒聽見,自顧自地走進洗手間,不一會兒,頭上頂着一條溼漉漉的毛巾出來了。
看來蘇瞳還是挺了解上官皓飯量的,比如我們都是每人三個包子,一杯豆漿,上官皓則是我們的四倍,當然,還好現在是早上,不然恐怕那十幾個包子還不夠給他塞牙縫的…
看來這小子註定要孤獨終老了,我可不覺得哪個妹子有足夠的耐心餵飽這麼一頭吃貨。
十分鐘後,我們拎着行李趕到汽車站,排隊買了五張去廣宗縣的車票,然後在等了十幾分鍾之後,隨着擁擠的人羣擠上了大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