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它想到的是僞裝,也就是將自己的身體隱蔽起來,辦法就是藏在濃密的水草裡,或者躲在飄落在水面上樹葉之下。
當蘇三隱藏在濃密的水草裡時,就只能等待那些小小的獵物自己漂游過來,這種狩獵方式的不好之處,就是非常被動,需要等待很長很長的時間,但也又好處,就是十分安全,既可以躲避水面下的魚類偷襲,又不容易被水面上的各種天敵發現。
而當蘇三水蠆躲在飄落在水面上樹葉之下時,該辦法的最大好處就是機動靈活,自己可以隨意地推動樹葉到水面上的任何地方,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以很快地獲取自己所需要的食物,但是,這樣做也有缺點,那就是隻能防止被水面上的各種天敵發現,卻很容易被水面下的大小魚兒所察覺,蘇三因此有好幾次險些被水裡的魚兒吃掉。
後來,蘇三又有了組成水蠆游擊隊的想法,並一度集合了一支由七八十隻水蠆組成的游擊隊,利用各種飄落在水面上的大小不一的枯枝樹葉,來隱蔽接近和捕獵水蠆食物,沒想到,卻遭到來自水下大小魚羣的襲擊,損失慘重,最後蘇三還是憑藉自己的異常機敏和絕佳運氣,躲過這一劫。
顯然,組建水蠆游擊隊的想法行不通,目標太大,容易招來天敵的注意。
最後,蘇三不得不單幹,但即便是單幹,頻繁出去獵食,也是風險很大的。
於是,絕大多數情況下,蘇三水蠆還是採取躲藏在濃密水草裡的辦法,以逸待勞來捕獲獵物,這樣,就需要有忍飢挨餓的耐力和堅強的毅力。
沒辦法,爲了能夠生存下來,幾個月以後,蘇三終於練成了忍受飢餓的本領。也正因它的這項本領,讓它成爲少數能夠生存下來的水蠆之一。
一年以後,蘇三水蠆逐漸長大,但它驚奇地發現有的水蠆長得比自己更加健壯和強大,於是便悄悄地跟蹤上去,發現這些傢伙果真膽大,喜歡冒險,經常利用飄落在水面上的樹葉快速移動去捕獲獵物,因而吃得食物也比蘇三更多更好,自然長得更快更好,但風險也徒然增加許多,時不時地遭遇水裡各類魚兒的襲擊,好在它們個個身手不凡,反應敏捷,而且每次都採用蜻蜓水蠆的“殺手鐗”——一種噴射推進式的逃生法:腹部把水吸入,再經由肛門壓出。水可能以此方式大力排出,產生一種噴射推進的逃生方法。固體廢物亦以這種方式排出。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要想比“別人”更強更好,就必須冒點風險。
明白這個道理之後,蘇三也開始學着“抄作業”,剛開始時,由於不太嫺熟,險些被某條大魚偷襲吃掉,吸取教訓之後,蘇三每次都特別小心謹慎,每次都要認真聆聽水下的動靜,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以後,纔開始捕獵食物,每捕完一次獵物,都要再重新仔細聆聽一次水下的動靜,再進行第二次捕獵,以此往復,再不敢大意。
如果發現異常動靜,說明有魚兒來了,蘇三便利用水蠆特有的噴射推進式的逃生辦法,逃離險境。
從此以後,蘇三水蠆便很少出現意外了。
這天上午,蘇三又像往常那樣躲在一片漂浮在水面的落葉下,細心地聆聽水下的動靜,沒發現啥異常情況,正準備輕輕推動落葉朝自己估計的可能有不少蚊子幼蟲“孑孓”的水域移動。
突然,從空中傳出一陣由遠而近的撲打着翅膀的聲音,緊接着,又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響和幾聲“嘎嘎嘎”的叫聲,顯然,這是幾隻從天上飛下來的大雁,就聽其中一隻大雁(大雁甲)說道:“哎!我最喜歡吃水裡的水蠆了,不知道這個小池塘裡有沒有?”
隨後,又聽另一隻大雁(大雁乙)說:“一般來說,小池塘裡的水蠆要比小溪和小河裡多,因爲這裡的水一般是不流動的,屬於靜水,而蜻蜓是最喜歡在這裡下卵了。”
大雁甲一聽,不禁大喜道:“那就太棒了!這下子,我有口福了。”
沒曾想,又一隻大雁(大雁丙)插嘴進來說:“別高興得太早了,也許這裡的水蠆被別的動物吃光了,也不一定喔!”
大雁甲十分不滿地駁斥道:“你這烏鴉嘴,成心和我作對是不是?”
大雁丙辯解說:“我怎麼會故意與你作對呢?我說的不過是客觀事實而已。”
大雁乙連忙進來和稀泥道:“你倆別爭了,咱們仔細找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嗎?!”
大雁丙也急忙附和說:“還是老大說的對,我們都來仔細找找,很快就會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正確了。”
於是,這三隻大雁都不再說話,各自分頭找起水蠆來。
蘇三一聽,心說:這下麻煩了。待會兒,要是哪隻細心的大雁仔細翻開我頭上這片落葉,那我不就危險了。對,事不宜遲,我現在還是早點逃走爲妙。
想到這,蘇三便使用自己的絕招——“噴射推進式逃生法”,不過,這次不是朝水面方向移動,而是朝水深處逃離,“唰”的一聲,扎進水底的石頭縫裡去了。
但是這麼做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在水面上留下了痕跡——冒出了一連串的水泡和“咕嚕咕嚕”的聲音,從而引起天敵——大雁的注意,這時就引得大雁甲的注意,它喜形於色地說:“這裡剛剛冒出了一串氣泡,說明剛纔有一隻水蠆逃走了。”
大雁丙想也不想地反駁說:“你別異想天開了!誰知道剛纔逃走的是啥東西,也許是一條小魚呢?反正我們大家都沒看見,隨你怎麼說都行。”
大雁甲氣憤地說道:“你怎麼老愛跟我唱反調呢?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讓你總是跟我過不去?”
大雁丙急忙辯解說:“我確實沒想跟你唱反調!你也沒得罪我,只是我從來就是個直腸子,不會拐彎,有啥說啥,你千萬別介意,剛纔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大雁甲氣鼓鼓地埋怨道:“說了也等於沒說,那不就等於放屁嗎?以後請你放屁的時候,不要放這麼臭,好不好?”
大雁乙不禁覺得好笑地說:“你倆怎麼說着說着,就說到‘放屁’上去了,那你倆究竟是想放屁呢,還是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