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一五一十地回答說:“我媽咪說,小孩子喜歡玩耍是天性,但是不能夠光爲了玩耍而去玩,要從玩耍當中學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所以就給我取名叫‘不白玩’。”
蘇三感嘆道:“沒想到,你媽咪還真是一位有學識有見地的母親。”
“那當然,咱們家一窩兔子,就我媽咪的威信最高,連我爹地、爺爺和奶奶都都聽她的。”小白兔驕傲地說。
“小白兔乖乖,爲什麼你媽咪的威信最高呢?你來給蘇三姐說一說唄。”蘇三有些好奇地問。
“她不但管着咱們全家老小一窩兔子的吃飯睡覺,還管着咱們大家拉屎撒尿。”小白兔認真地說。
“那她是怎樣安排你們全家的生活的呢?”蘇三又問。
“她自己在咱家最乾淨的、最寬敞、最暖和和最舒適的地方吃飯睡覺,而咱家其它成員則擠在一起吃飯睡覺。拉屎撒尿的時候,也是這樣,她自己單獨在乾淨衛生的高處方便,咱家其它成員都窩在低處一起拉屎撒尿,一起聞臭氣。”小白兔毫無保留地說。
“啊!那你們全家其它成員都願意接受你媽咪這樣的生活安排嗎?”蘇三驚掉下巴地問。
“不接受也得接受,因爲她是咱全家身體最大最胖又吃的最多的大白兔,而咱家其它成員一個個都瘦得像螞蚱似的,加起來也打不過咱媽咪,只能接受她的英明領導。”小白兔無奈地說。
“那你們家在你媽咪的英明領導領導下,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總還要乾點別的事情吧,都做些啥事情,可不可以也跟蘇三姐姐說說呢?”蘇三再次問道。
“咱們每天干的活,基本上,就是找吃的東西,像拔蘿蔔、挖竹筍和紫薯什麼的,咱們全家都做,只有咱媽咪一個坐在旁邊瞎指揮,不幹活。”小白兔說。
“怎麼說你媽咪是瞎指揮呢?”蘇三好奇地問。
“因爲她常常指揮錯了,害得我們大家白忙活一頓。比如,有些蘿蔔長得很深,不能隨便拔,要扒開周圍的泥土,再去拔蘿蔔,可她硬是要我們大家見到蘿蔔馬上就拔蘿蔔,結果我們只拔掉了蘿蔔葉子卻沒拔出蘿蔔。而在找紫薯和竹筍的時候,她叫咱們大傢伙走了很多冤枉路,還沒找到紫薯或竹筍呢。”小白兔像倒苦水似的一一吐出來。
“既然你媽咪這麼厲害,那你這會是不是偷偷溜出來玩耍,你媽咪會不會責罰你呢?”蘇三有點替小白兔擔心道。
“我今天才不是偷偷跑出來玩呢,是這兩天我媽咪生病了,我是替她採草藥出來的,不算貪玩的。”小白兔坦白說。
“採什麼草藥?怎麼就你一個出來採草藥,它們都不出來採嗎?”蘇三刨根問底道。
“爺爺奶奶當然不會出來,他們跑不動了,呆在家裡做事,其他的家庭成員都跑出來採藥了,不過,他們各自去一個地方採草藥,而我恰好被分配到這裡採草藥來了。”小白兔解釋說。
“是什麼草藥?你認識嗎?”蘇三又問。
“我認識。上次我爹地帶我採過,是板藍根和金銀花。”小白兔說。
蘇三一聽,連忙朝四周掃了一眼,很快就發現了這兩種藥材,於是便對小白兔說:“你看那一塊地方,長的花花草草是不是你需要的草藥?”
小白兔急忙朝蘇三指的地方望去,一臉驚喜地說:“哇!好像真是的耶!謝謝蘇三姐了,我這就過去採集。”話音剛落,變跳蹦了過去,採集自己所需要的藥材。
蘇三目睹了小白兔採草藥及隨後的離開,她身邊的兩位蜻蜓姐妹——“火辣妹”和“小甜妹”對蘇三和小白兔的聊天,充滿了好奇,於是便問蘇三她與小白兔都聊了些什麼,蘇三就把剛纔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倆姐妹不禁嘖嘖稱奇。
沒多久,蘇三發現這裡居然還有許多與蒼蠅差不多大小五顏六色的蚱蜢,姐妹仨驚喜不已,一聲號令,一場雷夢大蜻蜓捕食小蚱蜢的競技比賽便開始了……飛來撲去,你追我捕,沒多久,蘇三捕捉了十五隻,“小甜妹”捕食了二十一隻,“火辣妹”捕殺了二十八隻,三隻大蜻蜓個個吃得滿嘴流油,直打飽嗝。
吃飽喝足之後,蘇三姐妹仨便從溼地飛向湖泊,去觀賞湖面上的白天鵝、白鷺、野鴨和鴛鴦等等水禽的表演。
此時,湖面上恰好也有三隻白天鵝聚集在一塊,可它們卻沒有蜻蜓三姐妹這樣和睦相處,正吵得不可開交,那“嘎嘎嘎”的嘶叫聲響徹湖面四周,蘇三靜心聆聽,不覺驚奇莫名。
原來,這是一個“第三者”插足天鵝家庭的故事,那隻脖子最長最年輕最漂亮的白天鵝就是“第三者”,那隻乾瘦又有些帥氣的雄白天鵝正是與她偷情的“出軌者”,而那隻胖乎乎的雌白天鵝自然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只聽“受害者”胖天鵝說:“你既然不要這個家了,幹嘛還要回來?”
“出軌者”道:“我想回來就回來,這裡也是我的家,不是你獨自一個‘人’的家。”
“受害者”說:“既然你還惦記這個家,那你幹嘛還要帶這個小妖精回來氣我?”
“出軌者”道:“我以爲你會很大度地諒解我,而且會與我的小蜜和睦相處的。”
“受害者”說:“虧你說的出口,你不覺得你這樣太無恥了嗎?”
“出軌者”道:“我倒不覺得這有啥不好的,你看人家長得多年輕漂亮,還是‘天鵝湖’舞蹈演員,那像你成天只知道吃吃喝喝,胖得像個球。”
“受害者”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卑鄙無恥,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出軌者”道:“走就走,好像誰稀罕跟你在一起似的。我是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才帶她回來看你的。既然你不領情,那就沒啥好說的,從今以後,你自個兒好自爲之吧。”
話音剛落,“出軌者”便帶着“第三者”,撲打着翅膀,揚長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空中……
離雌天鵝四五米處,恰好有一對鴛鴦,親眼目睹了這個白天鵝家庭破裂的全過程,不由得唏噓不已,感嘆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