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更半夜的,我連束安什麼時候離開臥室的都不知道,難道是那個兇手闖了進來被束安發現嗎?
可束安的身手了得,什麼人會傷得了他?
接下來,這個白髮鬼就在旁邊教我如何幫束安止血、消毒、縫補傷口,一切基本結束時,天已經快亮了,房間裡留下全是沾滿鮮血的衣服和醫用棉花。
我站起來,探了探束安的鼻息,微弱得就像沒有一樣,我心裡好擔心,就回頭問白髮鬼:“爺爺,他會沒事吧?”白髮鬼面色很沉重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束安。“丫頭,你只做完了第一步,能不能幫他保命,得看你的能力了!”
“我的能力?”我腦袋裡一亮,都忘了我可以治癒的能力了!
我趕緊去拿來奶奶的手杖,白髮鬼在我身後飄着問:“你還不能熟練的駕馭你的能力吧?”
這個白髮鬼生前是靈族人,所以他問出這個問題時,我並不算驚訝。
甚至我還猜到,他一定是束安認識的某人,所以纔會這樣兩次三番的幫我們。
“丫頭,你心不靜!”白髮鬼看我拿着手杖,許久都沒有作用,故而這樣提醒道。
我深吸了一口大氣,努力試着讓自己靜下來,好一會兒,對方又道:“你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你要使用它的時候,就得將它當作你身體的一部分!”
能力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不斷默唸着這句話,果然不出幾分鐘,手指尖透出了淡淡的藍光。
旁邊的白髮鬼一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像是在讚歎:孺子可教也!
我將手輕輕放到束安收拾的腹部上,那傷口有癒合的趨勢,卻十分的緩慢。
這樣堅持了幾分鐘之後,我指尖的藍光竟然自己消失了!
就好像供電的時候,能量不足一樣。
“這怎麼回事?我從前用這個治癒術的時候,很快就會有效果的……”我緊張的站起來問白髮鬼,但是卻差一點因爲頭暈,自己摔到地上去。
白髮鬼見此,嘆了口氣出聲安慰道:“丫頭,你在治癒別人的時候,也是在消耗你自身的靈力,不管是誰,不管他有多麼強大,他的靈力都是有限的,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巫師,連怎麼控制自己的能力都把握不好,能將他被天陰劍刺傷的身子癒合成這樣,已屬不易了!”
我分外不解的問:“可是爺爺,這個天陰劍真的有那麼厲害嗎?以束安這個情況看,竟然比當初他中邪毒還要陰狠得多!”
對方點點頭,耐着性子回答:“邪毒的惡毒不用懷疑,但是天陰劍對靈族的傷害卻遠大於邪毒,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我急切的問道。
“更何況,他是被染了邪毒的天陰劍所傷!”
我就完全沒看出來什麼天陰劍跟邪毒的區別,故而又問:“爺爺,你怎麼知道束安是被沾染了邪毒的天陰劍所傷?”
白髮鬼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囑咐道:“丫頭,總之這小子這次能不能活下來,全部得靠你了!”
“這意思是說,束安還沒有脫離危險?他還是會隨時因爲這個傷死掉?”我以爲在我幫他縫補了傷口,和用過治癒術了之後,他就會徹底好過來呢。
現在聽到這個答案,我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沒有多想,我又一次拿起手杖來。“我再幫他治癒一次!”
白髮鬼見此,輕搖了一下頭囑咐道:“丫頭,量力而行啊!”
“我沒事!”說完,我再一次閉目等待着治癒藍光的出現。
可能是因爲我今天消耗了太多自己的靈力,這第二次無論我怎麼用心,那藍光就是沒有出現,反倒我整個人疲憊得不行,最後就這樣趴在牀邊上睡着了!
睡夢中我感覺束安的手指動了一下,突而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將他的手抓得很緊,生怕他像夢裡一樣走了似的。
見束安還在昏迷中,生命的氣息很微弱,他身體本就冰冷,這樣躺着,感覺就是具屍體,我心中越發擔憂。
白髮鬼也不知所蹤,我從牀邊的地毯上爬起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虛弱;如果要繼續幫束安治癒的話,我必須要給自己補充能量。
所以我馬上去廚房裡將冰箱裡的牛奶喝了一大瓶,還煮了幾個雞蛋,煎了牛排,最後實在是吃得胃快要爆炸了才停下來。
吃飽喝足後,我給幽幽姐打了電話,結果電話卻始終打不通,我只得將束安現在的情況傳簡訊告訴對方,希望她能看到,儘快回來幫我。
不久我回到樓上束安的身邊,再次拿起奶奶的手杖來準備幫束安治癒。
遺憾的是,這次也一樣沒有成功。
我在臥室裡焦急得來回走動,意識到即使不能用治癒術,我也許還可以爲束安做點其他的什麼。
他現在受了致命的傷,就算沒有意識,身體應該也很難受的,所以,他一定很冷!
我當即開車出門到最近的大超市去買熱水袋,結果因爲季節問題,根本就沒有貨。
無奈之下,我只能找到一間診所,低價買了十幾個吊瓶。
這玩意兒雖不及熱水袋方便,但保溫效果和溫感還是不錯的,拿回去消毒之後,灌上開水,均勻擺在束安的身體周圍,每四十分鐘換一次。
“現在不冷了吧?”我趴在牀邊,輕撫了一下他昏迷的臉頰,有好多問題想問他。
“到底是誰將你傷成這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那個白髮老爺爺到底是誰呢?他看起來好像很關心你的樣子呢!”
“這個房子是不是不安全呢?”意識到這個問題,我心裡緊張起來。
家裡前一晚上才被小偷闖入,雖然束安當時沒有說什麼,可我怎麼都不覺得那是普通的小偷,很可能就跟束安現在受的傷有關係。
此人用沾染了邪毒的天陰劍來殺束安,如果知道束安沒有死,會不會再一次捲土重來?
而且,他連束安都可以傷到,我這麼個半調子巫師對此兇手來說,更是毫無威脅可言,如果他今夜再來,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