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是你爸!!爸!爸!爸!
有那麼整整兩分鐘,我以爲我在夢遊,當我看到廚房外面,一直鴿子從我家窗戶外面飛過,順便拉了一坨屎在窗臺上的時候----我知道,這是真的!
我爸說,他不是我爸!
而且前不久,我媽也被否定不是我媽!
現在,除了我奶奶,我基本就沒有跟我有關係的親人了!
我腦子裡這樣過了一遍,感覺沒對,尼瑪我爸都不是我親爸了,我奶奶----哎喲,這他媽還讓不讓人活啊?
“爸,你逗我玩的是不是?”
我爸呼吸在拉長,像要把周圍的氣體都吸進他的肺裡似的,看得我都要窒息了!
他用很慢很沉的聲音喊我:“小仙,我說的是真的,你不是我親生女兒!”
這下換我蹲在地上,不能接受的吼:“你騙人,你騙人,我不信我不信!”
我爸聽見我嚎,很無奈的低着頭。 趣讀屋 …………
他答應我奶奶永遠不說出來的秘密就是,我不是他親生女兒!
這纔是當初,他不讓我去找喬家的根本原因。
“爸,你說句話啊?”我哭喪着臉,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他看我這麼難受,他的情緒也到了淚崩點了,捂不住淚水,難過的講:“但是小仙吶,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怎麼說你都是我女兒,我也是你爸啊!”
我沒見過我爸哭,但一看見他這樣,老淚縱橫,我的眼淚就像瀑布一樣奔了出來!
我抽噎問他:“嗚嗚嗚~~爸啊,那我爸是誰啊?你倒是告訴我啊?”
一個大男人,積攢了一輩子的淚花,估計就哭得了這幾回。
他聲音哽咽了好幾下,卡在喉嚨裡,就是沒發出來。
我一邊擦自己臉上的淚花,一邊用袖子去幫他擦。
就算他說他不是我爸,但我還是覺得,我是他女兒!
我爸沒哭多久,眼淚一擦,好了些,也冷靜了一些,才用緩慢的語調講述道:“小仙,關於你的身世,你奶奶並沒有告訴我很多。我只記得二十年前,那是個多事的夏天,洪水氾濫、蟲害、*不斷,你奶奶說那是一個天除年,有靈巫轉世,最初我不懂,後來你奶奶帶我去了a城,也就是喬家,在那裡,見到了喬如梅,她當時神志不清,嘴裡唸的很多話,旁的人都聽不懂,只有你奶奶聽得明白!她把喬如梅說的那些話,記在一張紙上,後來我才知道,喬如梅唸的那些話翻譯成漢字,是一個時間和地點。”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特別敬畏的講:“喬如梅就用那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念着那個時間地點,唸了整整一個月……纔等到你奶奶,按照你奶奶話裡的意思就是,喬如梅人生的使命,就是傳遞那個時間和地點,所以她傳達完畢之後,就安詳的離開了!”
到這裡,我好像聽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沒聽明白。
“那個地點和時間,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我爸吞了吞口水,繼續講:“最先,我也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但你奶奶按着那個差不多時間,帶着我去了那個地點,你一定想不到,那是一個了無人煙的原始森林裡,我和你奶奶就露宿在野林子裡,每天採摘林裡的野菜和野果充飢,夜裡在山洞裡生火過夜,這樣漫無目的的等了三天三夜,什麼事也沒發生。正在我覺得是在浪費時間的時候,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那件事情,至今已經過了二十年之久,但我爸在講述當年的那件事時,表情依舊保持着當年那種震驚和不敢相信。
“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我不禁腦海裡出現了那當時的場景。
野林、大樹、雨露、奶奶和爸爸,苦苦守候了三天三夜……
“我們遇見了狼羣!”
“狼羣?”我吃驚出聲,那可是要吃人的野獸啊!
我爸點了點頭,講道:“灰白色的狼羣,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上百隻,它們將我和你奶奶圍了個嚴嚴實實,它們目光兇狠,口露尖牙,我雖是在白山鎮長大,但我們那裡,哪有狼啊?那場面,是我一生裡見過最心驚膽戰的了,我知道這些兇殘的動物隨時都有可能將我和你奶奶撕得粉碎,而且就光我們兩個,都不夠它們塞牙縫的,我手裡就只有一把割野菜的小刀,狼羣如果對我們發起攻擊,幾分鐘我和你奶奶都熬不下去!但當時,你奶奶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她鎮定自若的告訴我不要傷害那些狼,狼都是有靈性的!”
“後來呢?”我知道故事一定沒有結束,忙好奇的追問道。
我爸端了跟凳子來坐下,又給自己點了跟煙,他不需要想,按照他後來的原話就是,那年在野林子裡發生的事,早已經烙在了他腦子裡。
“後來那些狼果然沒有攻擊我們,它們將我們圍住,並不是要困住我們,而是拖住我們,讓我們等----”
聽到這裡,我感覺自己的心果子,都提到喉嚨上了!
“等什麼?”
“頭狼!”
狼羣是羣居的動物,每一羣裡面,都有一隻領袖一樣的狼。
有很多傳說裡說,頭狼是有智慧的,它們會思考,會算計,可以說都修成精了!
“那頭狼和其他的狼長得不一樣,他全身潔白的毛,體型也大很多,那雙在黑夜裡會發光的眼睛,目光一落到我身上,我都感覺全身都跟被釘在了木板上似的,它是野物,我是人,它看着我,我都不敢正視它的狼眼,怎麼說呢,邪性!”
我沒有打斷他,瞧吐出一口淡淡的煙,又繼續講道:“但你奶奶不怕,她就拿着她手裡那根手杖,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頭狼,頭狼在狼羣里長嘯了一聲,狼羣開始慢慢給它讓出一條道來,頭狼就慢慢的,走向你奶奶面前,我當時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只看到頭狼越來越近,手裡慌得出了一手冷汗,結果那頭狼靠近了之後,又轉身走了!”
“走了?什麼也沒幹,就走了?”
“嗯,走了!”我爸目光移過來,放在我臉上,我頓時心裡一個激靈,這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