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寧說對了,你那一把火還真把它們給惹惱了!”我聽到殷祁這麼說,我倒是不怕。
如果怕的話,那天我也不那樣幹了!
“你都知道什麼?”我問殷祁。
“變身邪物在很多年前,叫肉吱,它是一種生活在神秘祭壇的生物,它們數量不少,而且喜歡羣居,骯髒殘暴,以腥肉爲食;因爲它們沒有確切的容貌,千百年來,它們的祖輩都想化身爲人,爲了得到變成人的方法,他們尋求一個古老名叫噬魔天尊的邪神幫助,那個邪神用他無窮的力量對肉吱種下詛咒,只要他們吃下人類身上的某一部分,就可以在圓月之日化身爲人,七日之後,再次變回肉吱的原樣。”
所以那些變身邪物,基本上全部變成了那個邪神的兵團。它們身上的邪毒,應該也出自於那個邪神。
“聽你這麼說,這個噬魔天尊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現在在哪裡?”
殷祁搖了搖頭,回答“這些都是傳說,如果要算個準確的時間,都過去了千年了,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呀!”
“你繼續說!”
他於是繼續講道:“這些肉吱是沒有靈魂的,它們繁衍的過程據說極其神秘,不過我能想象出來,一定很噁心……它們其實很少會在S城這麼大的城市裡居住,都是隱居在大山裡面的,除非它們能變身,不過也僅能維持七天。自從上次它們南山的那個聚集點被燒之後,S城裡多了不少化身成人的肉吱,這些東西,最記仇,而且爲了復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沒辦法啊,智力是它們的硬傷,所以最近它們一直在城裡到處打聽那天放火的那個人,還給那個人取了一個名字,叫‘鬼顏人’……”
那不就是我嗎?鬼顏人?還不錯,我喜歡這個藝名。
現在知道了肉吱的來歷,我便問他:“你可知道,在什麼地方能找到那肉吱?”
“你不會是還想要去放一把火吧?”殷祁不明白的問我。
我淺淺笑開,回答道:“它們不是要找鬼顏人報仇嗎?我就想給它們傳個話而已。”
“什麼話?鬼顏人明天要去靈族的晚宴?”殷祁吃驚的望着我,片刻之後,他又嬉笑道:“這好像挺好玩的樣子呢……那場火已經讓肉吱跟束家的關係很緊張了,再送一頓肉吱大餐給那羣靈族人,恐怕這次是真要翻臉了!哈哈,到時候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我倆這如意算盤打完,就差沒開瓶酒來慶祝了!
殷祁說:“傳話這種事,就讓我派人去做吧,你好好準備其他的東西就好了!”
說完,他起來,整理了一番衣領袖子,一本正經的說:“既然明天有活動,今晚上你就不用留我了,我回去了!”
我巴不得他快點走,馬上殷勤的站起來將他送出去,他到了客廳裡,還朝着樑母住的房間輕聲喊:“伯母,我回去了啊?”
大門一關,樑母還專門出來確認了一下,他是否真的走了!
這畫面,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回到房間,我拿出今天買的一款新電話,將一個壓縮文件,以匿名的方式,分別傳至穆風搖和穆甄妮的手機上,傳完之後,就把電話關了機,然後躺在牀上反覆琢磨明天晚宴的事。
青兒聽說我晚上有一個晚宴,八點就去工作室按照我的要求,把我要穿的禮服禮服拿了過來。
她一進門,我正在打電話聯繫快遞公司。
“你要寄什麼東西啊?給我我幫你寄就好啦,寄到哪?”
我掛了電話,情緒很高的回答:“東西很大,我讓快遞公司過去取。”
說完,我放下電話,拿起她手裡的禮服來看。
黑色斜肩長款禮服,面上有很多羽毛做點綴,我迫不及待的穿上身站到鏡子面前。
不得不說,樑若音年紀還輕,精緻的五官加上鵝蛋臉顯得幾分稚氣,但配上這條黑色的禮裙,靈秀中帶着奪人眼球的驚豔,甚至還有幾分神秘之感。
我突然想起一種生靈,那些生活在神魔祭壇附近的聖鷹,不正是擁有這種得天獨厚的韻味和姿態嗎?
等青兒幫我盤了頭髮,還專門用了純白色的絨毛做頭飾點綴。
整個裝扮,再完美不過了!
連樑母都忍不住稱讚。“我女兒真是一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我笑着目光移過去,發現樑母的神色並不開心,也許是覺得曾經的樑若音,不會像這樣打扮吧!
終於等來了暮色降臨,殷祁開車到樓下來接我,這種場合,他通常都將自己打扮得很奪目浮誇,但今天,他卻低調得讓人特別不自在。
“哎呀,看見你這身打扮,我覺得我要去趟動物園才能跟你匹配!”他給我開車門的時候,開着玩笑說。
我自然不會因爲這番話生氣,隨口問了句:“怎麼樣?我漂亮吧?”
“挺漂亮的,但是還是你以前的樣子我比較懷念,看起來傻傻的!”
我本來笑着的臉聽到他這句話,立刻就拉了下來。
“你現在看到夏婉寧是我的樣子,你心裡是什麼感覺?”其實我特別想知道,束安每天面對頂着我皮囊的夏婉寧,心裡是什麼感覺。
殷祁關好我這邊的車門,繞了一圈,回到他的位置上。“說實話嗎?”
“當然!”
“她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該死的人,所以即使她頂着你的皮囊活過來,她還是個死人——不過,你如果是想知道束安的感覺,你最好還是親自去問他,因爲他口味自來就比我重!”
說完,他發動了車子。
我竟然察覺到他說那話的最後,有點生氣,所以一路上都沒有跟我說話。
我樂得清靜,晚宴的地方到了,是在一個私人會所裡面舉辦的,這個會所在江邊的一個公園裡,環境幽靜。
殷祁停好車以後,紳士的過來幫我開門。
我挽着他的手臂,緩緩的步到遞交請帖的地方。
檢查請帖的人穿着燕尾服,年紀起碼有四十歲了,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殷祁,又看了一眼我,抱歉對殷祁說:“殷少,這位小姐不在邀請的名單之列。”
“你一定是搞錯了,她絕對在邀請的名單之中!”殷祁霸道的說,但他沒有用蠱惑術。
對方臉上立刻露出尷尬,說:“殷少,您這是在爲難……”
“鍾先生,請他們進來吧!”真巧,穆風搖在夏婉寧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對我露出了虛善笑容,這讓我平生第一次討厭自己的那張臉。
“乾媽,好久不見,越發年輕了!”殷祁帶着我走過去,面不由心的誇獎道。他聲音纔剛說完,旁邊又過來一個燕尾服的男子,附在穆風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穆風搖的臉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