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市某個大廈內,厲佔雨屏住呼吸觀察前面的三人。
時間倒回兩個小時以前,他離開朱海峰家,回到了旅館內。
陳啓星那小子還在呼呼大睡,厲佔雨沒有打擾他,自己匆匆泡了碗方便麪吃了。因爲工作的關係,厲佔雨常年與方便麪爲伍。
倒不是他有多愛吃這玩意,只不過是因爲他們當刑警的,隨時都要出警。有時坐下來剛吃幾口飯,那邊任務就下來了。等完成任務回到局裡,食堂早關門了,他們只能吃泡麪。
這回到鄭州也不例外,厲佔雨得隨時準備聽從楊晨光他們的安排。
上午的時候,他們幾人分工完畢。楊晨光與朱海峰兩人不再靜觀其變,他們二人一路已經去盯住五行派那邊了。
而厲佔雨跟任梅那裡打過招呼,只要葉繼良一有動靜,就立刻通知他。
剛吃了幾口泡麪,厲佔雨的手機就響了,是任梅打來的。
厲佔雨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
任梅在粵港飯店值班,她看到有人走進飯店,直接上樓進了葉繼良的房間。
“好,我馬上到。”厲佔雨飛快上了車。
不一會兒,厲佔雨就到了粵港飯店。
任梅在前臺一眼就看到了他,也沒上前打招呼,反而走向了樓梯間。
厲佔雨心裡清楚,任梅做事非常小心。她怕前臺人多眼雜,與自己交談會被有心人聽見。
等他拐入樓梯間,看到任梅果然在這裡等自己。
“那個人還在樓上嗎?”事情緊急,厲佔雨開口就問。
任梅向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旁人。
“嗯,從我給你打電話時起,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沒有下來。”
差點耽誤事。厲佔雨鬆了一口氣,心說回去以後就帶着陳啓星搬到附近住。他甚至考慮,乾脆也住進這粵港飯店裡。省得葉繼良出門了,他還要在路上跑。
“看沒看清那人的樣貌?”
任梅點點頭:“看清楚了,一個男的,歲數並不大。頭髮挺長,梳了一個小辮子,看起來女人味十足。”
看來是葉繼良請來的幫手,厲佔雨陷入深思。
這就麻煩了,自己本來想要對付葉繼良就困難。現在人家多了一個幫手,想要制伏葉繼良就更困難了。
厲佔雨雖然是警察,但因爲沒有執行公務,他身邊不可能有手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厲佔雨打算走一步是一步。
正當他這麼想着呢,樓梯上走下來兩個人。此時的厲佔雨背對着來人,而任梅擡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的相貌。
沒等厲佔雨反應過來,任梅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迅速吻在厲佔雨的嘴上。
突如其來的一吻,讓厲佔雨不知所措。當他想推開任梅之時,餘光看到下樓的那兩人。正是葉繼良還有任梅描述的那個幫手。
等葉繼良走近,任梅摟住厲佔雨的脖子更緊了。她甚至用手遮住厲佔雨的臉,不讓葉繼良看到。
看着纏綿的兩個人,葉繼良輕微一笑,然後帶着幫手出了樓梯間。
聽到葉繼良他們走遠,厲佔雨才和任梅分開。
他紅着臉,看着同樣不好意思的任梅。
“多謝了...”厲佔雨不知該怎麼說好。
“沒關係。”任梅害羞得低下頭。剛纔她看到葉繼良,情急之下就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那,那我該去工作了。”厲佔雨想起來任務,匆匆向外走。
任梅在他背後輕輕的說:“一定要小心...”
厲佔雨回頭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點點頭。
多好的姑娘啊,厲佔雨心裡暖暖的。
來到門外,厲佔雨開着車緊緊盯上葉繼良他們。對方開着一輛黑色大衆,估計是葉繼良幫手的車。
看樣子他們是要有所行動了,厲佔雨猜測。雖然之前沒有跟葉繼良打過交道,厲佔雨還是能推斷出對方的性格特徵。
狡猾、多疑,並且一擊致命。這樣的敵人如同毒蛇一般,誰碰上誰倒黴。
讓厲佔雨意外的是,葉繼良的車越開越遠,已經駛向鄭州市之外了。
他們想幹嘛?厲佔雨沒搞明白。但無論怎麼說,他還是得盯牢對方。
鄭州作爲河南省會,它的面積是相當大的。它下屬6個區、5個縣級市還有一個縣。
厲佔雨根據導航判斷,葉繼良去的地方是中牟縣,這裡離鄭州市區已經非常近了。難不成靜如和尚他們就躲在這裡嗎?厲佔雨不太敢確定。
中牟縣的高樓大廈沒有鄭州市區那麼多,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
葉繼良他們沒有在路上停留,他們似乎有明確的目的,而且直奔目標而去。等他們停車上樓之後,厲佔雨向上看了一眼。
‘美業大廈’原來這裡是一處綜合寫字樓。
厲佔雨停好車,觀察了一下四周,也隨着葉繼良他們進了這裡。
對方是乘坐電梯上去的,厲佔雨看了一眼:二十四層。這不是樓頂嗎?厲佔雨想了一下,然後跑進另外一個電梯裡,上了二十三層。
他這回是跟蹤,當然不敢大喇喇跟在葉繼良後面走前後腳。
到了二十三層之後,厲佔雨改走消防樓梯,緩步上到‘美業大廈’的樓頂。
厲佔雨注意到一件事,無論是二十三層還是二十四層,都是空蕩蕩的。既沒有裝修,也沒有人出入。
估計這棟大樓估計剛建設完畢,頂樓的許多層還沒來得及賣出去。
這倒是藏身的好地方。厲佔雨神情高度戒備,注意聽四周的一舉一動。
因爲是寫字樓,每一層都被建造成整體的一間間大辦公室。方便入駐的公司,集體辦公。
輕輕拉開樓梯間的門,厲佔雨壓低身子,繞到一間大辦公室邊上。
在他遠處,葉繼良帶着幫手,走到了空辦公室裡面。厲佔雨順着他們的前進方向,看到這房間中央赫然坐着一個人。
‘坐’並不是指那人坐在椅子上。這人年紀不小,長鬚慈眉、身着袈裟,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他四周沒有隨從,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
葉繼良和他的幫手緩緩走近這個人,然後雙方形成了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