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在場衆人聽到這句話,都是爆發出鬨堂大笑,就連楚行雲也是笑出聲來,這洛瀾真是太腹黑了,居然喊羅盛爲叔叔。
羅盛氣得臉都綠了,怒喝道:“楚行雲,你好大的狗膽,先串通別人來牟取我的五彩雪蓮,現在又當衆讓我難堪,你真以爲我們羅家不敢動你?”
現在羅盛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楚行雲要當衆揭穿他們的騙局,原來,這根本就是個局中局,目的,就是爲了用最低價買下五彩雪蓮!
“這位叔叔,我真的不認識你,也從來沒跟你買過東西,你爲什麼要污衊我們,難道你是羅家少主,就可以隨便污衊人嗎?”洛瀾撇着嘴,說話之間,眼睛裡晶瑩閃爍,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隨時都會哭出來。
“人家一個小姑娘,明明說不認識你,你還要污衊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難怪羅水商會要賣假貨,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麼可愛善良的小姑娘都要污衊,真是丟人,以後就算求我去羅水商會買東西,我也絕不會踏入半步。”
頓時間,周圍的武者都把矛頭指向羅盛,哼聲不斷,鄙視連連,讓羅盛又氣又慌,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多謝諸位的支持,既然這件事的真相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用繼續解釋,只能說公道自在人心。”楚行雲對着衆人微微抱拳,旋即,一行人跨步走入了貴賓間內。
門戶一關,秦雨煙等人終於是忍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秦雨煙笑得肚子疼,對楚行雲豎起一根大拇指,嘆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蘇長興會被你氣得吐血昏迷,還好羅盛聰明,沒有繼續說話,不然的話,恐怕他今天就要被擡着出去了。”
“這從頭到尾都是洛瀾在說話,跟我可沒多少關係,不過,洛瀾有一點說的沒錯,這個羅盛的確顯老。”楚行雲頗爲認真的說道,話音剛落,貴賓間內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貴賓間外,羅盛的臉色陰沉如水。
他雖然聽不到貴賓間內的笑聲,但隨便一想,都能想象出楚行雲他們的鬨笑表情,身體一顫一顫的,氣及心頭。
“盛兒。”此時,一股充滿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話之人,是一名身穿紫金長袍的中年男子,眼眸銳利,似乎能夠看穿一切,他名爲羅川峰,乃是當代羅家家主。
在羅川峰的身旁,緊跟着一名藍衣中年人,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此人不是水崇賢,又會是誰?
“我剛纔聽到不少武者說我們羅水商會售賣假貨,還要聯手抵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川峰聲音低沉,今日是羅水商會開業之日,本應該收穫好評纔對,他卻聽到許多不好的傳聞,心情跌倒了谷底。
“我們先進去吧,進去後,我再跟你慢慢詳談。”羅盛神色無奈,跟水千月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長長地嘆了口濁氣。
進入貴賓間後,羅盛把剛纔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說話間,羅川峰和水崇賢的臉色不斷變幻,身上也是散發出滾滾怒意。
“好一個楚行雲,騙我的五彩雪蓮不說,還敢出言詆譭我的商會,此子真的是膽大包天!”羅川峰彷彿是發怒的雄獅,手一拍,把整張木桌都拍成了粉碎。
“此子本來就狂妄霸道,以我所看,他一定是對羅盛多有記恨,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真是太狂了,完全沒把羅家放在眼裡。”水崇賢低聲附和道,聲音含怒。
從西風城遷徙到皇城後,水家就憑藉着水千月的地位,跟羅家逐漸交好,甚至兩家還合作建立了商會,關係匪淺。
不管是從任何一個角度,水崇賢對楚行雲,都抱有濃濃殺意,而且現在,因爲楚行雲的緣故,羅水商會剛建立,就丟盡名聲,損失如此慘重,水崇賢豈會有好臉色。
“楚行雲膽敢如此囂張,都是仗着凌霄武府的保護,此子妖孽,決不能讓他成長起來,否則,我們羅水商會永無出頭之日。”水千月冷聲道,對羅盛使了個眼色。
羅盛急忙點頭,道:“千月說的沒錯,這口氣,我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爹,你一定要爲我報仇。”
聽到三人的話,羅川峰心中也有些不忿,目光微微凝聚起來,似乎穿過層層牆壁,看向了楚行雲所在的貴賓間,冷聲道:“今日之後,幫我約見雲夢武府的古長老。”
“是!”羅盛心中一喜,同樣望向楚行雲所在的方向,眼眸猙獰陰狠。
隨着時間推移,拍賣會終於開始。
在衆人的注視下,拍賣臺後方,緩步走出一名發鬚髮白的黑衣老者。
這老者臉上帶着微笑,待衆人安靜之後,方纔說道:“今日的拍賣會,將由老朽主持,希望諸位都可以得到心儀之物,下面,拍賣會正式開始!”
只見他手一揮,後方走出一名嫵媚侍女,手上輕託着一枚玉盤,上面靜靜地擺放着一枚拇指大小的赤紅色丹藥,丹香四溢,頓時惹來無數人的目光。
“第一件拍賣品便是諸位眼前的這枚赤紅蘊靈丹,位列四品丹藥,能保護周身經脈,尤爲適合衝關突破之人,底價爲一千枚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枚。”老者清了清嗓子,聲音高朗,大聲宣佈道。
“這次拍賣會的水準真高,第一件拍賣品就是四品丹藥,這赤紅蘊靈丹能夠大大提高突破機率,在四品丹藥中,也算是頗爲珍貴。”顧青山略微驚訝得說道。
“赤紅蘊靈丹固然不錯,能在突破中保護周身經脈,但同時,也會影響到靈海的運轉,像這種利大於弊的丹藥,居然也能開出一千枚靈石的底價,真是荒謬至極。”楚行雲邊說邊搖頭,語氣頗爲不屑。
聞言,顧青山乾笑了幾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秦雨煙見狀,都是暗暗偷笑。
敢於把四品丹藥說得如此不堪的,整個流雲皇朝,恐怕也只有楚行雲一人了,他們早就有些見怪不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