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博涵怎麼也不會想到的,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會讓他如此震怒!
“你是說,這位共生族的兔族人是從玉照山上的祭壇裡逃出來的?”湯博涵驚訝的問道:“可是,我們玉照城的正法司這幾天基本上已經加派人手在玉照城搜尋,甚至連飛行軍都出動了!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沒有記錯嗎?”
飛行軍沒有找到半點異樣!
能夠容納那麼多人的,那麼大的祭壇,經過訓練的飛行軍怎麼可能看不到?
就算,好吧,就算玉照城的飛行軍疏忽,一大批人都疏忽,沒發現那麼大個的不會跑的祭壇,那檢測儀器也會全部失靈嗎?全部?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了,但是,湯博涵的氣真的不打一處來!第一原因是因爲正法司確實沒有找到半點線索,這是事實,第二個原因是因爲王刀七人衆竟然如此的強大!他們的謀略和實力完全和資料上的一模一樣,甚至有過之而不及。在整個玉照山基本上都有飛行軍的巡邏的時候,一座看不見的祭壇被建立起來!甚至還運做了如此之久,挑的也是沒有任何關聯,甚至只要抓了一個就是抓了全家的受害者!如果不是幾個案件聯繫起來,迷惑着整個玉照城的正法司的單獨案件根本無頭無尾。
玉照城的正法司豈不全是無能之輩?!
“沒有……絕對是一個祭壇。我記得絕對沒錯。”傑克回答道。
長羽楓看着湯博涵,只好點點頭,說實話,傑克並沒有說謊的必要,那麼,那個祭壇到底在哪裡呢?正法司看起來並沒有掌握到過多的線索,甚至一開始找的方向就可能錯了,這也怪不了任何參與到這幾起失蹤案的人員,誰能想到他們會對鰥寡孤獨的人員下手呢?而且多半還是乞丐,落魄的不像樣子,要錢沒錢,要利無利,就算是妖怪,也知道他們的精氣完全無法和正常人想比,實在逼不得已都絕不會去吸食這些人的精氣,本來只是一個個沒什麼線索的失蹤案罷了,被高人點播才往王刀七人衆上靠,現在,又來一個祭壇,活人獻祭!
問題是,現在並不是妖怪作祟,而是活生生的,不對,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復活的人所爲。
湯博涵口中的王刀七人衆,長羽楓也是第一次聽說,根據湯博涵的資料,已經被證實復活的人,只有一個來過玉照城的沈四郎。而王刀七人衆甚至沒有在玉照城留下任何蹤跡。如果早點有人報案,早點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就好了,長羽楓搖搖頭,沒有辦法的看着湯博涵。
傑克也不太記得回祭壇的路線,因爲關於這段記憶他是模糊的。
長羽楓也很納悶,傑克作爲逃跑人員,就算再怎麼笨拙也應該對路線有所映像,畢竟那種逃跑的恐懼絕對能讓他記一輩子。但是傑克沒有。那麼,如果傑克沒有說謊,只能有兩種說法,第一種,傑克在逃跑時中了抹去記憶的咒術,第二種,就是傑克自身的問題。
如果是第一種,那麼強大的敵人爲什麼會放傑克出祭壇來,如果沒有傑克這個線索,估計玉照城的正法司沒有可靠的線索,估計需要查上個一年半載也說不定,到時候早就人走茶涼,早就案子沉底。
而偏偏,就單獨放傑克出來,就是極大的增加被發現的風險!並且,如果真如傑克所說,他遇到了達達,那達達應該也是尋着王刀七人衆的蹤跡來的。那麼他是怎麼做的呢?
現在,所有人想的當然是能夠快點找到祭壇,找到了那麼多人聚集的祭壇,王刀七人衆就一定會在了。只是,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不知道正法司的戰力能不能扛得住王刀七人衆。
起碼,長羽楓心裡沒底,也需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而答案也基本上顯而易見。
一定會失敗。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就一定需要對傑克施加記憶抽取的法術,甚至,需要進行強大的記憶驅除法術,以免有人篡改傑克的記憶,或者排除有人控制過傑克的大腦的概率。
但是,這又是非常難得事情。因爲,這種類型的法術會損害施術者自己的身體,不僅會極速衰老,更有可能會喪命。
只能說,造物主對於每一種人類自己發明的法術和魔法都有限制,只不過有些可以忽略不計,而有些甚至可能會直接喪命罷了。
其中篡改記憶就是靈界的禁術之一,當然,會有巨大代價的法術,也少有人會去特意學習。
所以,基本上。會有關記憶相關法術的人大都是亡命之徒,和極端的短命鬼。
有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所以,就算第二條猜測成立,也基本上沒有任何辦法。
那,現在怎麼辦呢?
“你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來到玉照城報案?”湯博涵有些氣憤!他的怒火完全可以震懾住在座的所有人!
“靠!”他怒髮衝冠,啪的一聲轉身將文件丟在會客廳的地上,長羽楓完完全全嚇了一跳,他的手抓着椅子的扶手,很是用力。而被問話的傑克則是有些冷冷的看着他。只有張儀躲在一邊,往後挪着步子站開。
廢物!都他媽是廢物!
“因爲……我並不相信正法司!”傑克慢慢的說着,他的傷口就像是那個祭壇存在的強力證明。
“不相信正法司?那你還能相信誰!”湯博涵又轉身看向傑克。傑克一言不發。
“你知道你這樣會有多少人因爲你的延誤喪命嗎?”湯博涵其實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但是還沒有人給他臺階下。
如果是張依雲在,就一定想方設法給暴怒的湯博涵臺階下。
而在場的是張儀這個大冬瓜。早就被自己突然的暴怒嚇到了。
“湯博涵隊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先不要管傑克有沒有第一時間報案了,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無論他相不相信正法司,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首要問題還是應該找到那個藏起來的秘密祭壇,如果您說的王刀七人衆真的存在,那麼,他們一定會還有動作。”長羽楓在白靈山學過政務學,所以,他來勸阻,也是在合適不過的事情。
長羽楓緊接着問道:“有往惡魔的方向上調查嗎?最近多地都出現了很多魔氣感染的情報,驅魔師過來看過了嗎?”
“魔氣感染的人員基本上是沒有智力去做這個事情的,你也知道,魔氣感染基本上就是喪失理智,無法做出常人的動作,目前,還沒有公開過任何有着魔氣感染人員智力正常的案例,他們都嗜血,滿腦子想着殺戮,根本就不可能挑着人來迫害的,再說,如果沒有具體觀察過,不太可能只對鰥寡孤獨的羣體精準下手。但是,即使是這樣,我們的驅魔部還是有參與到其中,不過基本上一無所獲。”湯博涵揹着手站在那裡,他沒有辦法坐下,因爲他的暴怒太過突然。一是因爲無能爲力,線索毫無進展,而是因爲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這樣吧……我們明天一同前往玉照山,我用白靈山的魔氣探測方法再試一試。您覺得怎麼樣?”長羽楓站起來,其實,他覺得大概率會失敗,但是還是要試一試。
傑克是重要的線索,如果能夠在玉照山勾起一點他對於祭壇的丁點回憶,那明天也是不枉此行了。
湯博涵自然也知道。
他點點頭。
沒有再說話。
在他暴怒以後,傑克一直看着他,眼裡的紅越發的明亮。
長羽楓自然沒覺得,救出達達會很容易,但是,時間,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或者,在自己的一方中,傑克這張牌,必須發揮作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