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在思考我人生意義,但是我始終尋找不到,這不僅僅是因爲我太過愚笨,還在於人生的意義總是若有若無。
無論如何,想要擁有更好的生活,應該是最基本的人生追求的吧,如果這也能夠全是人生意義的話。
在這個異世界裡。】
“人類……你可真是有趣……”叫做安圖的妖怪女人握着自己的配劍,那把三刃鉚釘劍又拔了出來,傾斜至鵝卵石上,竟然一下就將那鵝卵石崩成了粉末。
“老實說……我覺得一點也不有趣……”長羽楓以竹籤提劍之姿站立,單手劍的姿勢在安圖的眼裡好像有些奇妙,長羽楓看到她眼睛裡流露出了異樣的目光?
就好像在說,他竟然是這樣子戰鬥的。
“你是華族人?”安圖再狼顧看雲,卻是在對長羽楓說話。
“嗯。但無論是哪裡的人,我都不覺得這是一些新奇的事情,我對華族與人族皆有恩情。”
長羽楓這才抽了空去看那坨烏漆嘛黑的雲,不過並沒有持續太久,好像安圖能夠看清烏雲裡所有的一切,而長羽楓卻看不到。
只能用烏漆嘛黑來形容。
那裡很明顯是大妖怪的藏身之所,設置了特殊的妖力屏障。
長羽楓左手中食二指併攏,大拇指壓住無名指和小拇指,但是因爲手指太過修長而讓剛要凝光而成的法咒硬生生的斷了。
可能是太過於生疏,右手劍,左手咒,好像對於自己這身剛從棺材裡爬出來只吃了一滴李逍遙仙露的殘破身軀確實有點尷尬。
“我的主人問你,願不願意加入妖盟。一統靈界。”安圖的語氣很輕,絲毫沒有提問的感覺,並且他的聲音很沉。
而長羽楓根本沒有聽到她所謂的主人在說什麼,他既見不到烏雲裡的一切也聽不到烏雲裡的一切。
可能手上的【撥雲探路咒】自行破了讓安圖看出來了,在兩次攻擊被長羽楓也不明白的力量化解之後,安圖的攻擊慾望好像並沒有那麼強烈了。
但是她的思路還是有些怪的,讓長羽楓又不知道該怎麼理解安圖的話語。因爲剛剛幾秒前,長羽楓就差點被安圖戳死。
她這個時候想要拉攏自己?
這種腦回路也太怪了。
“我們給你金錢,人類女人,還有管理人類的職位。”安圖好像不經意扇動她五彩的翅膀,她身後的雲翻滾着,遲遲未落地,卻有血液和殘渣奔流不止的流淌下來。
“可是你剛剛還要殺我……這……很不應該吧……”長羽楓側過腦袋來看那坨烏雲,可能身子高無論做什麼動作都不太靈活,他的大腦袋,這樣輕的側了一下真像是個傻大個歪了一下頭:“你的主人,是身後的那團雲嗎?”
“我聽說有一個鷹將軍的……”
長羽楓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安圖以劍橫擋在自己的身前,將行又未行的樣子,這一次長羽楓也意識到了自己喊的一個不得了的名字,好像對於妖怪來說,對於自己的名諱特別在意。
無論是哪一種。
不過這一次安圖並沒有殺將過來,她估計也知道自己根本突不破長羽楓身邊存在的某種力量,而精的只是擺了一下架勢給身後的“主人”看。
這個行爲也很奇怪,不過並沒有那麼嚴重,長羽楓倒是可以理解。自己的主人就在身後,即使打不贏,對峙還是要對峙的,裝個樣子。
不過,這好像又讓這隻妖怪的腦回路不再奇怪了,接近了雞賊之人的腦回路。
“我聽說有一個鷹將軍的妖怪佔領了芙蘭城,把這裡改成了芙蘭地區,對嗎?”長羽楓持竹籤的手稍微放鬆了一點,他四下看過去,也想要去找趁手的武器,但是往旁邊的垃圾堆一看,鮮有能一下子翻出來的武器。兩隻老鼠的耳朵和一隻蘑菇精的頭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你知道鷹將軍,就應該接受我開出的條件,加入我們。一統靈界。”安圖震聲,倒也不是說安圖喊了出來,而是完全沒有感情的說了出來,像是更加正式的邀請一樣。
“妖怪們還完全侵佔了百獸國,現在的百獸國被稱爲妖國。我想,這些也應該是真的。”長羽楓看着那兩雙眼睛,在他們的旁邊搜尋鐵,好作爲替代竹籤的武器。
長羽楓邊說邊後退,來到了篝火的旁邊,繼而轉向那對廢棄的垃圾堆,他自己的棺材還在垃圾堆裡面。說不定裡面會有特殊的武器和陣法。
“如果你不加入我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強大的人類不爲我所用者,都得將頭顱懸城示衆!”安圖這纔開始邁開腳步緩緩的向長羽楓走來,走一步,她的臂膀就在震顫,一步一顫,落下繽紛的彩羽。
按照剛剛的羽刃風暴一樣的攻擊方式,這樣子的掉落下自己的羽毛,應該是爲了進行攻擊而進行的隱藏動作。
不過在長羽楓也不知道的力量面前好像已經栽了一次跟頭,長羽楓邊後退,便看那些羽毛會不會有其他的異樣,他邊走也邊輕微的抖動身子來活泛自己的肌體,也像是戰鬥之前的準備。
他這個時候纔有些害怕自己的身體可能會吃不消接下來的打鬥,又或者對面叫做安圖的女妖怪出什麼奇招怪招讓自己招架不住。
“不要這麼說嘛……說來慚愧,我也只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而已,我也不是什麼強者,我剛剛都差點被你劃脖子了。”長羽楓繼續往後退,身體也開始緊張起來,這沉睡了五年的身體,真不知道能不能進行高強度的戰鬥。
剛剛自己想要施行的白靈山咒術也無意間便中斷了。
不過他也有些覺得自己這樣往後靠並不是辦法,突然前進了一步,這一步前進不踏不要緊,踏過去,安圖猶如大驚失色般也退了一步。
安圖本意是要慢慢的行進到長羽楓面前,進行近距離的攻擊?但是卻被長羽楓這返回來的一步嚇了一跳。
長羽楓也覺得不可思議,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驚奇的再往前一步。
而安圖又慌了神的退後一步,她提着三人鉚釘劍的手好像在顫抖。
她在害怕長羽楓,被長羽楓感受到了……
他確實感受到了,他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妖怪,和人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絕對的欺軟怕硬,以力量爲標榜的族羣最後也會被更爲強大的力量所臣服,雖然前提是不自量力的打一架。
在兩次攻擊被長羽楓當做沒事人化解之後,安圖的態度雖然沒有變,倒是氣勢上少了很多。
從一言不合踏步斬殺而來,但現在還需要思考或者取巧一樣的近距離攻擊。或者是殺長羽楓一個措手不及?
呵……
長羽楓笑了一下,再次往前進一步,那安圖咬牙又退了一步,長羽楓將劍提起,往前一指,後退一步,那安圖咬着牙齒,鼻孔裡的氣息在寒月之下,竟然冒着氣來了。
“哈哈哈……你在害怕嗎?我感覺你已經放出狠話來了……”長羽楓拿竹籤“劍”指着安圖,安圖只盯着那竹籤上的魚肉殘渣……生怕出現什麼可怕的劍氣或者劍法來。
她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進圖兩難的抉擇很清晰,也很難受。燃文
這倒是讓長羽楓笑的更歡樂了。
“哈哈哈,你不要這樣子嘛……我只是後退去找一找我可能還遺留下來的東西,你不要這麼緊張哈……我不會主動出擊的。”長羽楓往後多退了三步停下來,而安圖也跟着長羽楓多前進了三步。
“可惡的人類!竟然敢愚弄於我!”安圖猛的扇了一下翅膀,就是不再前進,雖然再一次的放了狠話,眼睛也瞪的老圓,鼻子都快氣歪了,嘴巴里的牙齒也嘎嘎作響,但就是像迫於長羽楓身上神秘的力量,她已經吃了一次癟的力量而發恘。
“沒有啊!我哪裡愚弄你了……真的是……我真的只是在找東西而已。你自己這樣子跟我跳澎恰恰一樣的,我哪知道你會這樣的。你剛剛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了我的,都刀架脖子了喂!”
長羽楓見安圖現在隱忍不發,也算爭取了自己尋找武器的時間。那口棺材就在旁邊,而那兩雙眼睛這個時候好像不見了,可能是見長羽楓朝他們走來而溜走了?
“卑鄙的人類!”安圖咬牙切齒,可能是真的害怕長羽楓?或者是有所其他的攻擊動作?
她好像在和長羽楓保持相同的距離,從剛剛站定到了一樣的距離之後,長羽楓前進後退,她也跟着前進和後退。
遭了,她很可能需要保持一定距離而施展可怕的妖法?
長羽楓收斂了笑容,開始快速的後退,是安圖也跟着快速的前進,就像是長羽楓的影子一樣,總是把距離保持在……十五步之內。
十五步。長羽楓個子高腿長,那肯定是不是十五步了,而是安圖的十五步。
安圖是妖,無論是戰鬥姿勢和攻擊模式都可能不一樣,別看是用劍,卻可能作出完全不一樣的可怕招式。妖族的單手劍,可能也是如此,妖法的釋放可能需要積累或者條件。
畢竟妖族本身就是被天與地嫌棄的族羣。如此想來也正常了。
醒悟過來,長羽楓就覺得一點也不好玩了。
他警覺起來,一隻腳觸碰到了那口自己的棺材。
好傢伙,這口棺材可真是夠厲害的,上面的繪紋也皆是一種獨特的字體。不過裡面的獨特裝飾早就已經被敲掉的,李逍遙老爺子當着這口棺材的主人的面敲掉了上面僅存的鑽石和瑪瑙石。
李逍遙到底是誰啊……拿別人棺材上的東西真是可惡啊!
要是拿走了什麼身份的證明或者生前給自己安葬的人的書信可怎麼辦?
長羽楓這纔想起來,自己的腦子也好不正常,感覺特別不好使……自己剛剛甦醒,從死亡之中掙扎回來,卻就像是現在這樣,啥也不管,事情也沒有想清楚,甚至是人和事也沒有想要問清楚,只是簡簡單單的,吃了個……
烤魚?
還因爲肌體的初步甦醒而吃到了根本沒有味道的鹹魚。
那魚可一點的不鹹,根本吃的沒味道……
【人類!】
一個沉悶的像是卡在喉嚨裡的魚刺而發出來的迴響之聲。
【人類——】
長羽楓和安圖皆是一驚,看向那聲音的方向,那個一團烏漆嘛黑翻滾的雲朵。
那已經不再是雲朵,而是可怕的黑水,從雲下流出來的黑血,就像是染了墨的污穢。
“主人!”安圖狼顧回頭,恭敬的將三刃鉚釘劍放下。她的羽翼也不再輕微震顫抖落五彩的羽毛……
她剛剛肯定是要準備着什麼陣法吧……
【人類,你很強……加入我,加入我的麾下,成爲我的左膀右臂,一統人界,保你榮華富貴。】
這沉悶的聲音傳過來,讓長羽楓差一點驚呼,這就像是一種怪物的吼鳴,聽的人耳肝發顫。
不過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讓長羽楓有所停頓。
“啊……你們妖族很缺人嗎?”長羽楓一腳踢開蓋上的棺材板,緩緩的蹲下,但是篝火的亮光根本無法照亮這裡,月亮確實還有,但是卻已經不那麼清晰了……
只能模糊的看到裡面的白色紋路,那應該是防止自己不腐臭發爛的陣法。
“嘿嘿!”一個很小的聲音在長羽楓的耳邊響了起來。
定睛一看,原是鼠洽瑪正在棺材裡安靜的躺着。
長羽楓皺着眉頭,差點沒摸到鼠洽瑪,他們身上又毒瘡,有可能是會傳染的,還是不要碰爲好。
想一想菇瑪洽身上的毒瘡,再想想如果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可真是……
噫——
“安圖使者,是鷹將軍的手下,你這麼強,去當鷹將軍的手下,一定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鼠洽瑪很小聲的說,恐怕這種程度的小聲,離的近了很容易就被聽到了。
“雲裡的是鷹將軍麼?”長羽楓用手打了個手勢,瞄了一眼那朵雲。也不知道鼠洽瑪在陽光裡能不能懂長羽楓的手勢,只聽說道:“鷹將軍,寬宏大量,一定會原諒你頂撞安圖使者的……”
“我……”
長羽楓皺着眉頭去看鼠洽瑪,往旁邊一看,一雙大眼睛正盯着自己,菇瑪洽在棺材的旁邊趴着,垃圾堆在他身上,正與毒瘡一起嚇到了長羽楓。
長羽楓被嚇的起身……
這下子輪到安圖側着腦袋來看長羽楓了。
烏雲翻滾,血液縱橫……
長羽楓嘆了口氣……
好像並不如意呢……
他這樣想着,又抓起的拿根竹籤。
“很明顯我不會當的手下……如果你就是所謂的鷹將軍,請務必……手下留情……雖然我不怕死……但是我還是希望身首異處的,屍首被掛在城牆上什麼的,真是,讓人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