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城,是整個榮耀聯邦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無論是人口、實力、經濟水平還是國際影響力,在整個靈界都是最頂尖的水平。
榮耀城的七大家族,就是整個榮耀聯邦最頂級的家族,在整個榮耀聯邦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的產業遍佈聯邦,他們在其他的國家也有着自己的影響脈絡,更不用說聯邦內的其他城市,更是棋子遍佈。
這些家族對如今的靈界格局看得極爲透徹。
經歷了暮之三月,經歷了幾場大戰,靈界的形式又恢復了相對的平靜。
虎威對於龍脊家族拿下盛州的事情,表面上誓死奪回,但實際上只是喊喊口號罷了,虎威帝皇的那位皇帝還不算老,但是心態已經不行了,連續的兩次大敗讓他的權威喪盡,國內的貴族們開始倚重自身而不是皇帝,對於皇帝的命令陽奉陰違,在各自的領地裡都是發展自身,又有誰會願意跑到盛州去和恐怖的龍脊家族的軍隊去硬碰硬。
因此虎威帝國內部矛盾不斷,甚至於皇帝和大貴族們的矛盾已經浮現於表面,就算召集了軍隊,貴族們也磨磨蹭蹭的不去出征,畢竟這臨時徵召的軍隊,不說戰力如何,都是貴族自身的軍隊,無論如何都不能毫無實用的死掉。
更何況剛剛成爲盛州最高統領的那個男人,是已經點燃了地魂之火的綠嶽-龍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沒有人有勇氣站在那面盾的面前。
甚至於盛州本地的勢力,除了那些被龍脊家族剝奪了財產的家族們,剩下的普通家族都沒有什麼抵抗的興趣,一步步的融合,歸順,偶爾遇到的幾個刺頭,也無傷大雅。
而龍脊家族這麼得到了這麼大的便宜,自然也足夠了。不再覬覦虎威的其他土地,安心發展。
鷹揚帝國內的問題更大,奪嫡之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三皇子是最大的可能的繼承者,但是他也是其他所有皇子心中最大的敵人,幾乎不計代價的狙擊於他。
戰局在陰影下展開,戰況越發的炙熱,老皇帝卻只是默默的看着,沒有任何反應。
龍爪和龍角兩個家族衝突四起,因爲國內的利益爭論不休,龍角家族雖然很強,但龍爪家族也不好欺負的,要不是忌憚着另一邊坐山觀虎鬥的龍脊家族,怕是早就已經發動了戰爭。
至於倒黴催的龍尾家族,誰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好不容易打退了北川聯盟的進攻,但原本就已經元氣大傷的龍尾家族,更是雪上加霜。
可山-龍尾一回來就一病不起,本來就年邁不堪身體,更是逐漸透支。如今在家中靜養,預計很久之內,都不會出來了。
樂園損失了一些人口,損失了一些土地,但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龍角家族得到了一些城市,到這些城市和龍脊家族得到的盛州是完全不一樣的,先不說規模的問題,龍角家族得到的幾個城市都是零零散散,裡面沒有什麼價值的資源,人口更是已經被清空,這是毫無疑問的廢城,也是導致龍角家族沒有什麼動力的原因。
打仗要的就是戰利品,沒有戰利品的戰鬥就是沒有意義的戰鬥。
而盛州是極爲富裕的地方,一個盛州里的較大的城市就有十座,大大小小的城市加起來超過五十城嗎,而且人口充裕,產業完善,論價值,樂園的一百城都比不上。
而樂園總共纔多少城市?
樂園不僅僅擋住了龍角家族的進攻,還捨得割肉,將一部分利益讓給了榮耀,從而有機會休養生息。
至於讓給榮耀聯邦的那幾個城市原本的主人是不是同意,那就再簡單不過了。死人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靈界的格局還是一樣,除了龍脊家族大賺,榮耀聯邦小賺,樂園和虎威帝國大虧之外,一切都像是迴歸正常。
但一切都似乎不再是原先的那樣了。
龍脊家族實力大增在養精蓄銳,龍尾家族元氣大傷在舔舐傷口,虎威帝國內部矛盾林立,甚至隱隱有分裂之勢,鷹揚帝國奪嫡之爭血濺千里,樂園裡經過了這一場大戰,蛇主終於掌握了樂園名義上的控制權,即便是戰爭暫時終止,權力也沒有消失。
銜尾城,已經逐漸成爲了靈界裡的一股新的,不可忽視的勢力。不得不說,如果是同一陣營的時候,蛇主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人。
而此時榮耀聯邦,也明白了更適合自己的那條路,那就是在這樣混亂的格局下,憑藉着自己基本不參與鬥爭的優勢,憑藉着現在不偏向於任何一個勢力的角度,超然物外,成爲各個國家交涉的中心。
因此早早的明白了這一點的榮耀聯邦,舉辦了這次空前的青年榮耀大賽。不僅是吸引其他國家人,更是鞏固榮耀城在聯邦其他城市心中的地位,順便插手到更遠的地方。
當然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想從這次大賽中獲得點什麼,想讓榮耀城更好的心態是沒有變過的。
而更好的控制榮耀聯邦的想法,也是沒有變過的。
因此當青玉-龍脊在帝蓮城的所作所爲被這些人所知道了之後,氣氛就越加詭異了。
七大家族,有三個現在自身麻煩不斷,沒有想去關心帝蓮城發生事情的意思,榮耀李家就更不用說了,在其他人的眼裡,他們和龍脊家族已經組成了聯盟,帝蓮城現在發生的事情裡,少不了李家的影子。
李權表示很無辜,但這東西沒有辦法解釋。甚至於這次的會議李家都沒有派人來參加,李家內部焦頭爛額的事情太多,這件事情就不參和了。
郭家也是興趣渺渺,因爲郭家在聯邦北部有較多的佈局,但是帝蓮城的事情基本沒有插手。
最義憤填膺的是趙家,他們本身就和晨暮集團有極大的競爭,而且帝蓮城是榮耀城往東直行的路上最不可或缺的途中補給,包括趙家在內的三大家族,在這條商路之上都有着極大的投入,他們堅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帝蓮城讓給晨暮集團,讓給青玉-龍脊。
“我們要有所行動。”趙家的代表毫無顧忌的出聲:“帝蓮城的位置有多重要想來我們都知道,開門見山的說,一旦帝蓮城被單獨的一家所有,那麼我們的整個的商路脈絡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沿途的商隊少不了去帝蓮城補給,一旦晨暮集團想攔截我們的物質,就是輕而易舉。我們絕對不會輕易的讓晨暮集團把帝蓮城拿下。”
“你們說的,我都懂,但問題是怎麼做?”賀家的代表譏諷道:“帝蓮城的價值,我們都知道,但是一直以來田正和橡祖兩個老不死就一直把持着那裡,不讓我們這些角色進入,只能按一些沒有大用的棋子,我們如果想阻止晨暮集團的話,就必須得知道爲什麼這一次,田正和橡祖兩個老不死沒有阻止他們。”
“這個我知道。”劉家的代表忽然出聲:“前段時間有個屬下去探查過田正和橡祖的情況,發現最近田正的日子不好過,應該是快死了。他都活了九十多年了,也應該要死了。”
“那正好,在橡祖選出新的人之前,我們還有機會把帝蓮城奪回來。”趙家的代表極爲振奮。
但是在角落裡,秦家的代表忽然出聲:“都別演了。”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秦家莫非有不同意見?”趙家的代表對秦家有一些忌憚,但還不至於懼怕。
“那莫名來源的消息,想來你們都知道了。帝蓮城下的靈脈封印,這的確是件大事,不是嗎?”秦家的代表秦悅笑道。
衆人默然。
但就在下一秒,這笑聲戛然而止:“那青玉-龍脊到底能不能解除封印。我們心裡都有數,那是千年前的靈皇后裔留下的封印,而那青玉-龍脊的父親七情劍聖陳晨的血脈,很多人心裡也都有了結論,如果說真的有人能解開那封印,有青龍幫助的青玉-龍脊,應該是最有可能的了,一旦封印解開,帝蓮城靈力迴歸,那樣一個土地和人口的城市,擁有怎麼樣的潛力,想來你們都清楚。超過榮耀城自然不可能,但是超過紫雲城,卻不費吹灰之力。因此,帝蓮城確實至關重要。”
“但是,”果然沒有出乎其他人的預料,秦悅的聲音越發凌冽:“但是那帝蓮城的一切終究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發生的,即便是我們做不到整個拿下,但是和晨暮集團合作共同管理,卻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因此這件事情反而沒有想象中重要。”
“反而更重要的是,這個消息是哪裡來的。秦家的情報系統確實做得不夠好,但也不至於不知道最近帝蓮城發生的事情。那聯繫帝蓮城的是柳家,那那個帝蓮城黑家,又是誰?那股隱藏在後面的勢力,定然是早就知道了封印之書的事情,想吃獨食。但是因爲計劃失敗了,然後把消息傳到我們的耳中。這其中的用意,又是什麼?”
“最近聯邦裡發生的這些事情,想來你們也清楚得很,尤其是李家、韓家,東南沿海城市發生的這些事情,甚至於和樂園的眉來眼去,這其中意味着什麼,以諸位的嗅覺,不會不明白,除非,有人在裝傻。”
秦悅的聲音,越發的寒冷。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比所謂的帝蓮城,都重要得多。晨暮集團可以慢慢的交涉,但那股未知的勢力,卻一定是聯邦的敵人,也一定是我秦家的敵人。”
秦悅說完,沒有理會其他人,就直接離開了,態度之囂張跋扈,神態之高傲,令其他人怒不敢言。
會議暫時中斷,沉默了許久,過了一會兒,韓家的代表,也起身準備離開。
“他秦家是第一家族,他秦悅是秦家明珠,他有資格囂張跋扈突然離場,只是我沒有想到,連韓家的韓落,也有這樣的膽子。”趙家的人沒有忍住出聲幾分,這會議原本就是趙家召集的人,而秦悅如此傲慢的離開,毫無疑問就是不給趙家面子。而此時韓家的人同樣如此,無疑更讓人憤怒。
韓落笑了一下:“秦悅覺得,不想和一羣傻子或者和一羣裝作傻子的人一起,我覺得他的想法很對。”說完直接離開。
而韓落離開後,剩下的人互相對視了幾眼,似乎是想知道,彼此之間誰是傻子,誰是裝傻的人。
“那帝蓮城的事情怎麼辦?”趙家的人忍不住了,終於說了一句。
“去找暮雨-龍脊唄,他纔是晨暮集團的主人。”郭家的人也準備離開:“我也走了,我可不想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傻子還在這裡旁觀。”
接着其他的人也離開了,只剩下趙家的人留在這裡,內心一片陰霾。
七大家族之間本來就不算友好,無非就是維持表面上的和諧,有這樣的表現也不算太過於出挑,趙家的人不至於爲了表面上的面子而如此失去理智,他真正在意的人是,他自己就是韓落口中的傻子,而他不知道,之前身邊的那些人裡,誰纔是裝成傻子的人。
誰都不可相信,包括現在態度最堅決的秦家,包括損失最大的李家和韓家,包括看似於置身於事外的郭家,甚至包括於自己趙家的某些人,都可能是那個裝作傻子的人。
而那些真正裝成傻子的人,則是在以真正看傻子的姿態,俯視着自己。
“東南,東南,東南。”即便是趙家,也更明白,此時什麼纔是真正的威脅,“那這些消息,究竟是誰釋放出來的呢?”
晨暮集團的水晶宮裡,暮雨-龍脊剛剛結束了一次修煉。他早就已經到達了七個靈魄圓滿,但是還是沒有那點契機,來點燃靈魂之火,不過他並不灰心,即便是暮晴,也是點燃靈魂之火不過一年,以暮雨的天賦,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暮雨修煉結束之後,也收到了想要的傳訊,“亂起來吧,亂起來,纔是我們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