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平是很驕傲的人,也正是因爲驕傲,才讓陳樂樂無法光明正大的爲他做些什麼,更不好在暗地裡爲他做些什麼,否則被發現的話,連朋友都沒有得做了。
第三輪的戰鬥實在是太爲激烈了,雖然說每個人都有兩次失敗的機會,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每一次戰鬥都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因爲你無法保證自己的下一個對手,是不是自己根本無法抵禦的那種。
就比如李應蒙一樣,在這第三輪裡本來應該就是第一梯隊的他,卻遇到了一場玩笑一樣的失敗。
這不是他的能力問題,只能說是不可抗力。
因此很多人除了祈禱不要遇到太強的對手之外,就只能保證自己用最大的努力,去面對每一場比賽。
事實上楊志平被淘汰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因爲那些從第二輪辛苦闖蕩過來,敢開始有了自己的名氣,剛開始有了自己的支持者,敢開始眺望遠方,敢開始帶着自己城市人們的希望一起,有了夢想。
然而他們的夢想很快就破滅了,他們承載的希望和他們一起,都遭受到了重創,都面臨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第二輪的決勝者,基本上都敗得差不多了,楊志平絕對不是第一個離開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到如今,表現得不錯的,竟然也只有那個原本名不經傳的雷政。
而獲勝的人,除了國外的幾個大家族,剩下的幾乎都是來自於榮耀城的大家族。
這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所有榮耀城之外百姓的心上,榮耀城就是這樣的高高在上,用絕對的實力統治者一切,讓其他人都無法呼吸。
當然,這樣的賽程也是主辦方設置的,他們本來就是榮耀城的,設置的賽程自然更偏向於榮耀城,而且這也是這榮耀大賽舉辦的一個極爲重要的原因,像那些偏遠地區展示自己的肌肉,讓他們知道榮耀城的實力,有些不該覬覦的東西,就別惦記了。
不過,這能打消很多人的想法,但是對於那些真正的陰謀者,卻沒有什麼用,因爲對於榮耀家族的實力,他們再清楚不過,如果沒有對付他們的計劃,他們也不會做這樣的五用功。
小蛇主送走了雷政。
雷政知道的東西不多,但小蛇主知道的東西也不多,尤其是關於青玉-龍脊的真實目的,小蛇主也只能猜測。
小蛇主不瞭解青玉-龍脊,至少了解自己的計劃,在自己的計劃裡,雷政遭遇的事情,其實並不算過分,起碼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但是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意味着計劃暴露的可能性又高了一分,而且對手會會有了防備。
小蛇主已經在考慮計劃提前了,可惜,蛇主的計劃之龐大,小蛇主也只是瞭解到一小部分,也也沒有能力去更改,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
陳樂樂也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亡靈實在是太多了。
阿爾薩斯作爲亡靈皇帝,按照亡靈的規則,如果沒有遇到相同等級亡靈皇帝的情況下,可以自由的安排任何沒有到亡靈君主的亡靈。
而且即便是亡靈皇帝的召喚範圍極爲寬廣,但是陳樂樂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榮耀城外會有這麼多亡靈。
浩浩蕩蕩的亡靈從榮耀城四面八方齊聚,這固然沒有紫雲城的亡靈天災那麼恐怖,和冥界赤月之潮時候的瘋狂更不能比,但是實際上,除了沒有發現亡靈君主之外,郡級及以下的亡靈數量之多,簡直駭人聽聞。
肉眼所見無窮無極的亡靈們堆積在一起,大部分的亡靈都是人類的屍體變成的,這些亡靈們一般都是亡靈懷中的最底層,實力弱小,容易死亡,但是當數量變爲了如此恐怖的時候,那和潮水一樣的低等亡靈,也讓人發寒。
亡靈們堆積在一起,互相踐踏,像是蠅蟲之卵一樣的密密麻麻,雖然沒有什麼實力強大的亡靈,但亡靈本身就是靠數量戰鬥的種族,數量越多的時候,整體的實力就越發強大。
就單單這些亡靈,足以淹沒諸多的小城,這恐怖的規模,連阿爾薩斯都有些訝異。
而這更不用說榮耀城了。
榮耀城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經歷過戰鬥了。沒有戰鬥的原因和歷史有關,也和環境有關,除了內戰,周圍就沒有任何勢力足以對榮耀城產生威脅。
而強大的壁壘總是從內部攻破的,這並不只是因爲內應,而是因爲太久沒有戰鬥,那些戰鬥的時候應該具備的素質,那些戰鬥人員的能力,那些戰鬥的方案,那些守城的人除了管理治安和收保護費之外,沒有一點能面對強敵的能力。
他們的心裡想的沒錯,城裡面有那麼多有能力輕易殺死對手的超級強者,即便是遇到強敵也不需要他們出手。
因此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戰鬥的準備,甚至連開啓靈陣都慢慢吞吞的,甚至有幾個人在傳遞信息的時候找不到通訊石在哪裡。
簡直是荒誕得可以,幸好的亡靈的目標不是他們。
榮耀城防禦靈陣打開,防備着城外幾十萬計的亡靈,而且越來越多的強者出現,準備迎敵。
這座千年的城市,這座幾乎被成爲靈界最頂級的城市之一的榮耀城,似乎要鬆鬆自己生鏽的骨頭。
暮雨-龍脊原本沒有理會陳樂樂在做什麼,因爲在他的眼裡陳樂樂做事情還沒有出過差錯,就算有些地方做得不是很完美,也但也不會讓人失望。
陳樂樂和他提了一句去城外找些亡靈,他也沒放在心上,正在和屬下商議帝蓮城建設事宜的他,忽然間收到了極多的信息,裡面全都是詢問青玉-龍脊,詢問城外的亡靈。
這讓暮雨-龍脊頗爲有些奇怪,因爲他沒有收到什麼信息,這並非暮雨-龍脊的消息渠道不如其他家族,而是因爲他之前吩咐過,青玉-龍脊的事情不必時刻上報,因此手下直接沒有把青玉-龍脊相關的信息上傳。
而現在,這麼多來自外界的信息,很明顯已經不是青玉-龍脊一個人的事情。
青玉-龍脊的通訊石沒有幾個人知道聯繫方式,暮雨-龍脊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當暮雨-龍脊詢問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一個讓人沒有想到的結果。
青玉-龍脊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然而讓暮雨-龍脊去查紫雲城的人。
陳樂樂當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亡靈之潮的忽如其來不是問題,有阿爾薩斯在,再多的亡靈都只是肥料,但是一來這亡靈的數量如此之多足以引發巨大的動亂,而且經過阿爾薩斯的調查,很多的人亡靈都是在短時間從各地遷移而來。
陳樂樂的第一反應,這其中定然是有巨大的陰謀的,眼下的這些亡靈的實力不俗,甚至可以輕易踏平一些小城市,一些中等的城市面對這樣的攻擊,如果沒有準備的話,也會是損失慘重,但是想對付榮耀城,還是差得太遠了。
這些亡靈根本不可能對榮耀城產生太大的威脅,而榮耀城的守衛此時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是因爲亡靈的到來出其不意,二來是爲了保護那些普通的人們,三來則是擔心在這些亡靈的背後,還藏着更多的敵人。
陳樂樂也覺得亡靈的身後肯定有着敵人,在榮耀聯邦,想到亡靈,是怎麼樣也逃不開紫雲城的,這也是陳樂樂讓舅舅去查紫雲城衆人的原因,不過想來即便是沒有陳樂樂的囑託,紫雲城的衆人也已經被盯緊了。
很多人並不明白陳樂樂做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他們起碼看出來是,陳樂樂沒有攻城的意思,甚至還有要對付這些亡靈的意思,因此戰備舒緩了很多,但對這些亡靈的來歷調查同樣是不會停滯的,紫雲城的衆人早就已經被盯緊。
即便紫雲城的衆人覺得自己很無辜,但也無可奈何,誰叫紫雲城自身和亡靈實在是過於密不可分。
陳樂樂阻止了那些想要來幫自己的人,因爲對付這些在阿爾薩斯控制下不會反抗的亡靈們,他一個人就夠了。
道心琴的琴靈開始久違的歡呼,這些和千年之前的祖母長得一樣的琴靈既然是號稱愛好自然,那麼就對亡靈自然是極爲厭惡,尤其是在蛻變後的現在,道心琴的更爲聖潔。
一般的靈寵,或者是靈武者,面對幾十萬的亡靈,就算是這些亡靈們不反抗,站着讓人砍,很多的靈武者一輩子也砍不完,但是對於範圍攻擊的琴劍宗而言,琴法就是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的。
只要靈力足夠,只要自身沒有威脅,對於琴法而言,對付一個敵人和對付一萬個敵人沒有什麼區別。
熟悉的琴曲再次的響起,但琴曲響起的時候,一直都閉着眼睛沒有動靜的羅漢,忽然動了動。
陳樂樂看着這些在琴曲下灰飛煙滅的亡靈們,在他們被消滅之後,凝聚成爲了一股股穿越千古的意志,化爲了一道道碎片,最終結合在了羅漢的身上,而原本已經逐漸穩定的羅漢,氣息開始了飆升,幾乎是沒有多久,就從縣級巔峰,提升到了郡級,而且這氣息的提升,不過纔剛剛開始。
看着數量幾乎沒有一點減少,甚至還有無盡從遠處趕來的亡靈們,陳樂樂忽然有些怕,倒不是怕滅不了這些亡靈們,而是擔心這次羅漢的實力提升實在是太多,之後無法再輕易的控制它。
“1024,你說的,這次之後羅漢確定會聽話很多?”
“羅漢這樣的生物,本來就是如此,實力越強的時候,智慧也就越強,到時候就有着控制自己戰鬥慾望的能力,而且這麼多的亡靈,其中的意志定然無比的雜亂,肯定能輕易中和掉原本羅漢的戾氣。”
“這可是你說的,這種沒有瓶頸,沒有身體限制,沒有靈魂限制的靈寵實在是太恐怖了,一旦失去控制,那可能就玩完了。”
陳樂樂嘆息了一下,在一鳴的守護下,繼續開始彈奏着曲子,孜孜不倦的超度着這些亡靈。
不只是羅漢能夠提升,在這樣的情況下聯繫琴法,對陳樂樂自身的靈力控制力,甚至於對生死的感悟,都是一種極大的提升。
陳樂樂規則本來就不是完整的,而此時,它正逐漸的走向了補完自己的道路。
這樣的日子是可以忘記時間的,見到陳樂樂控制住了亡靈,其他的人沒有去打擾,就算會擾亂一時的秩序,但是對於榮耀城而言,這樣消除隱患的事情,毫無疑問是大好事,即便是秦家,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做些什麼。
但是榮耀大賽還是要繼續的。
陳樂樂的下一個對手,正是來自於紫雲城的奚落。
奚落作爲紫雲城城主的孫女,已經是這次參與榮耀大賽的聯邦人裡,不屬於榮耀城的貴族裡,最頂尖的那種了。
但是奚落的天賦雖然不錯,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已經是盡力了。
奚落已經打了六場,四勝二負,勝利的每一場都極爲的艱辛,失敗的每一場都是如此的不甘心,但即便奚落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在知道自己的下一個對手的時候,奚落就知道自己如已經結束了。
奚落的對手正是陳樂樂。
奚落知道這是主辦方在搞自己,在借青玉-龍脊的手,來除去自己,那麼在接下來的第四輪裡,整個榮耀聯邦,就只有榮耀城那羣天才的舞臺了。
紫雲城一直都是被榮耀城打壓的對象,奚落也知道,這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笑着面對就是了。
只不過對於青玉-龍脊,奚落心中的一些想法卻始終沒有釋懷。
他們是見過面的,當年在紫雲城的時候,但是青玉-龍脊得罪了廖家,那時候還是縣級的他,就已經展現出了極強的資質,也暴露了自己的天生亡靈的靈寵。
奚落當時還有過貪心,但忌憚於龍脊家族沒有動手。甚至奚落還覺得,那時候的袖手旁觀,已經是自己心善。
三年過去了,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