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天空中,一隻神俊的血紅色大鳥,穿梭在雲層之間,忽上忽下,不過幾個呼吸,就把身後的鳥兒,甩到再也看不見了。
而在大鳥的背上,一個清秀而又精壯的少年,和一個身姿妖嬈但是帶着面紗的女子,坐在這大鳥的背上,看雲捲雲舒。但是天上並不是安全的,在血紅色大鳥的上方,更高的雲層之上,一隻身材極爲龐大的虎尾青雀正在虎視眈眈的看着下方的血紅色大鳥和兩個人。
在它跟隨了很久,雖然心頭那股不安還是若隱若現,但是虎尾青雀還是不知道,這威脅來自於哪裡。這片領地之中,最強的是地上森林在王者,紫青狻猊,即使是在郡級中,都是王者一樣的存在,虎尾青雀是萬萬不敢招惹的,但是這裡不是森林,這裡是天空,在這片天空之上,縣級巔峰的虎尾青雀就是至強者,這是屬於它的領地。
嚴格來說,血紅色大鳥,纔是侵犯了虎尾青雀的領地。一直沒有發現威脅,失去耐心的虎尾青雀,終於忍不住,在天空之上,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下方的二人一鳥。下方的二人一鳥,一直沒有任何異樣。但是當虎尾青雀快要接近自己的目標的時候,它忽然感覺自己的天空已經黑了。
虎尾青雀的身體已經夠大,雙翼展開足有二十多米,但是忽然出現的血盆大口,卻好像遮天蔽日一樣,一口就把虎尾青雀整個吞下。天空還是一樣的乾淨,虎尾青雀的身影,和那巨大無比的蛇口一樣,都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血紅色大鳥自然是小銀,而那鳥背上的人,那個少年自然是陳樂樂,那個蒙着面紗的女子,卻是曾經是圖騰族之王,若文。
“終於下來了,還以爲它能忍多久。”若文自然是早就發現了上面的虎尾青雀,雖然她不怕,但是這樣一直盯着也煩,而在這天空之上,她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只能等虎尾青雀接近了才能動手。幸好這虎尾青雀的耐心並不算強,而縣級巔峰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在州級的通天之蛇,還是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偷襲,自然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陳樂樂之前也沒有想到,暮晴給自己安排的所謂保鏢,竟然會是若文,但是轉念一想,卻發現很是順理成章。首先就是若文的實力,實打實的州級強者,雖然受限於圖騰族的特點,遇見同樣州級的御靈師不是對手,但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州級御靈師。
其次,若文現在在圖騰族已經呆不下去了。在圖騰族認清了自己的實力,遭受這麼大的損失之後,無論最早的時候,若文是什麼樣的觀點,怎麼樣的做法,在最後,她都是主戰的一方,而且她輸了。她是圖騰族的王,這個責任,只能由她來背。即使是她辭去了王位也一樣,很多的圖騰族人,都把之前死去的那些圖騰族的人命,算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不是和陳樂樂一起,若文也很快就會離開圖騰族。而這樣一個州級的強者可不是好控制的,陳樂樂不知道暮晴用的什麼手法,或許是用圖騰族威脅,或者是利用了若文的其他弱點,總之,現在若文成爲了陳樂樂的保鏢。
雖然在外人看來,兩個人一點都不像保鏢。倒像是一對情侶。說來也是,和暮晴,許玥這樣,老天爺鍾情於她們,不讓她們衰老的人不同,今年三十三歲的若文確實還很年輕。
雖然圖騰族在很多方面不如人類,但是在壽命方面,卻遠遠的超過人類,族中有着太多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者,甚至超過兩百歲的都有,相對於平均壽命七八十歲的人類,算是真正的長壽種族了。而換算成人類的年紀,現在的若文也不過是十六七歲,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王,身上上位者的氣勢不容小覷,但是外貌,卻還是真正的少女。
但是:“你爲什麼要帶着面紗啊。”陳樂樂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見過我相貌的人很少,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帶上面紗比較好。”若文說的一本正經。
“可是,這是野外啊,又不是紫雲城,能看到你相貌的,除了我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你這不就是不給我看你的臉嗎?”陳樂樂直言不諱。實在是因爲不止這面紗,這女人好像是吃錯藥了,見到自己就是一臉的死人臉,沒有一點好臉色。
陳樂樂剛開始還不以爲意。
畢竟若文最近遭受的打擊很大,還是被逼迫的着保護一個小孩,有好臉色纔怪了。她和自己一起坐小銀背上也正常。通天之蛇雖然也能飛,但是隻有爆發力,不持久,飛得也不快。二來這蛇太大了,它的移動造成的動靜太大,恐怕陳樂樂還沒有到紫雲城,城裡的人都知道他來了。
因此陳樂樂和若文兩個人都是坐小銀背上。縣級實力的小銀原本是不敢在野外這麼飛的,然而有了通天之蛇的保護,小銀卻能盡情的用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飛翔,用不了十天,就能到達紫雲城。
這麼短的旅途,陳樂樂想就這樣忍了也無所謂,不忍又能怎麼,陳樂樂又打不過她。但是這女人越來越不給面子,時不時的冷嘲熱諷不說,還經常的朝陳樂樂嘀咕着: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搞得陳樂樂莫名其妙,男人怎麼你了,你這麼恨他。
果然,當陳樂樂提起這面紗的事情的時候,若文的臉色更爲嘲諷了:“我帶面紗,就是爲了不讓看,原本還想給你點面子不直接說出來,現在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陳樂樂一臉無語,你已經夠不給我面子了:“若姐姐,親姐姐,您是寧之的親姑姑,我和寧之是朋友,您是長輩,我還要一直看你臉幹嘛?”
卻沒想到,聽到“姐姐”,“寧之的姑姑”這種話的時候,若文更加的想到了暮晴的話,狠狠的剜了陳樂樂一眼:“禽獸!”
天黑的時候,陳樂樂自然是不敢飛的。因爲即使是若文也不能保證天黑之後就能在野外保護好自己,尤其是在天空之上。陳樂樂自然只能找地方,來簡單的整頓。陳樂樂有腹鼓揹包,若文卻沒有自己的空間裝備。想想一個州級的強者,連一個空間裝備都沒有,實在是太可憐的。若文原本作爲圖騰族的王,自然是有的,但是她卸任的時候,把空間裝備留了下來。因此看一個三十幾歲的少女,揹着一個比人還大的包裹,還是挺可笑的。
包裹裡自然是生活用品,陳樂樂看着不忍,說道:“要不你先把你的這些東西放在我腹鼓揹包裡吧。”
若文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自己的包裹,裡面有着自己的衣服,自然包括內衣:“你個禽獸,別妄想了。我是不會屈服的。”
“你堂堂一個州級強者,一個三十多歲的老阿姨,你屈服什麼呀?腦子裡戲不要那麼多好不好。你不就身材爆炸點,臉蛋漂亮點,氣質高點嗎?脾氣這麼差,還動不動就禽獸禽獸的,誰看得上你。我有喜歡的人了,你知道的,是榮耀李家的女兒。
我喜歡的這個女孩,不僅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氣質更是遠遠超出你一個蠻荒之地出來的女人。而且人家的性格和爲人處事更是沒有半分閒話可說,有這樣的女人在等着我,你說你傲嬌個什麼勁啊。”陳樂樂終於忍不住了,找了個機會使勁吐槽。
陳樂樂以爲這已經可以讓若文生氣嫉妒閉嘴了,萬萬沒想到,在陳樂樂說李歡月年輕漂亮氣質好的時候,若文確實是生氣了,尤其是說若文從蠻荒出來的時候,怒意更是噴薄而出,但是到最後,若文竟然忍住了,還對着陳樂樂繼續嘲諷道:“男人總是捧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一點都不奇怪,而且,你還有寧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男人心中那些齷蹉的想法,禽獸。”
陳樂樂徹底的放棄和若文交流,自己找個角落,吃了東西,靠在樹上,慢慢的靠近星空。
夜很長,陳樂樂自然是睡不着的,在自己警戒的同時,看着天上的星星。而若文也睡不着。從一介圖騰族的王,淪落到一個少年的保鏢,天天被調戲還不能反抗,甚至稍有不慎,就會落入不可知的深淵,但是爲了自己的種族,還不能動手打死他,真正是悽苦。
睡不着的若文,也跑了出來,她不知道陳樂樂沒有睡,她一出現,陳樂樂就發現了,好奇的看着這個女人,卻沒想到,這個三十多歲的老阿姨,竟然在對着夜空,默默的流淚。
“爲什麼哭?”陳樂樂的忽然出聲把若文嚇了一跳。
“你爲什麼不睡覺?”難不成原本是準備夜襲自己?若文暗自警惕的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睡眠淺,你哭的聲音太大,把我吵醒了。”陳樂樂胡說八道,就是要把鍋甩到若文身上。卻沒想到這次若文卻沒有反駁,還是靜靜的看着夜空。
陳樂樂繼續問道:“你在後悔嗎?因爲這場可以不發生的戰爭。”
“這是戰爭嗎?在你們人類眼裡,這難得不是一場鬧劇嗎?”
“死了那麼多的族人,那麼多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圖騰族人,難道還是鬧劇嗎?解決問題的辦法很多,不一定要選擇最激烈的這種。”陳樂樂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但是一來在圖騰族那麼多個晚上,聽到的那麼多的哭聲,很讓陳樂樂的心裡有點膈應。二來,畢竟是若文在一路相隨,弄清她的心思,很有必要。
陸寧之,就是之前的陸曼,陳樂樂就是因爲沒有弄清她的心思,才自投羅網,落入了圖騰族的守株待兔之下。
“豬肥了,不自己割掉一點肉,難道等着讓持刀的主人,親自來殺嗎?”若文的聲音充滿了自嘲。
陳樂樂無言,事情已經發生了,以若文現在的狀態,說太多也沒有多用了。此時的星空之上,已經出現了很多的星星,陳樂樂忽然間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陳樂樂召喚出來了彼岸。若文是第一次見到彼岸,這個看似十五六歲,實際上還不到十五六歲的花妖,那年紀輕輕就一副冰冷妖媚的樣子,真的有點像若文,而且臉蛋比若文還精緻,身材比若文還勁爆,氣質比若文更能動人心絃。同樣是人外娘,花妖怎麼都比圖騰更有吸引力,而且若文胸前的規模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在彼岸的雄偉面前,還是自愧不如。
“竟然喜歡這樣的靈寵,禽獸。”若文又咒罵着,陳樂樂已經不能更無語了:“連個小蘿莉靈寵的醋你都吃,她是我女兒一樣的。乖,彼岸,幫我查看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威脅,尤其是這位奇怪的阿姨,不要讓她動手動腳的。”
陳樂樂摸了摸彼岸乖巧可愛的紫色頭髮,彼岸也很認真的回答:“一定會不讓你失望的瑪斯特。”看得出來,被玉樹的金甲地龍壓着打的情況對彼岸的刺激很大,讓她奮發圖強。
不像陳樂樂懷中的海棠,對一鳴彼岸海棠小銀後來者居上都超過自己的表現也不以爲意,一點都不緊張,讓陳樂樂極爲憂心。
若文也很憂心,陳樂樂說彼岸是女兒,讓她想到了暮晴說的陳晨把她當女兒一樣的情況,但是她更憂心的,卻是陳樂樂又召喚出來一個大美女。這是真正的大美女,連若文也自愧不如的那種。面對暮晴,若文都不覺得自己比她差,只是家世上的差距,放大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不然以若文不到二十歲就能當王的天賦實力,哪怕是現在的圖騰族也找不出來。
彼岸雖然也很漂亮,但是隻是一個小女孩,沒有女人的魅力,更何況一看就知道不是人,沒得比。但是剛出現的這個超級美女,卻是真正的讓若文自慚形穢。身爲一個女子,傾國傾城之貌,卻有着雖天下人吾往矣的堅決,這纔是若文這樣的女人,一直所向往的。
“你在我面前叫兩個這麼漂亮的出來,是想當着我的面開無遮大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