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4章囊中羞澀

孟少琪有絲小感動,但是還是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更怕累着莫鈴蘭這個他的心肝寶貝。

汽車在道路上飛速行駛着,孟少琪一直專心致志地開着車,沒有再發問,也沒有再敘說,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着。

幾個小時後,孟少琪終於把莫鈴蘭安全送達宿舍樓下,摸了這莫鈴蘭的黑髮,癡迷地看着她說:“多休息,千萬不要讓自己再病了。”

“呵呵,要生病了,難道還能自己控制嗎?”莫鈴蘭終是不忘頂嘴。

“要是你敢再生病,我就馬上帶你回國,天天綁在身邊,好好照顧你,一定要讓你健健康康。”

“三年後在說吧。”

“知道了,就知道你會算計。”孟少琪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回頭一看莫鈴蘭一直站在後面望着自己,好像是戰後等待丈夫歸來的小媳婦。

“少琪,你明天在走吧,今天還是找家酒店入住吧,要不你一定會累趴下了。”

“就知道你關心我。”孟少琪一聽這話便又自尊心膨脹,信心滿滿了,“鈴蘭,放心,不管孟家怎麼反對,你都不用管,一切交給我處理。你只要等着三年後披上婚紗就可以了。”

清晨的太陽給冬日帶來絲絲溫暖,孟少琪告別鈴蘭便回國了。白秘書見總裁一直在法國耽擱着,公司裡需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堆積如山了,再下去實在沒有方法和其他股東交代,便撞着膽子在電話裡提醒孟大總裁,並強調了很多董事對他對工作的態度表示了質疑。

孟少琪破天荒地沒有發怒,自知理虧,原本兩天前便應該在公司的,現在卻還在法國,這似乎和自己在工作上拼命三郎的形象十分不符合,看來是自己對莫鈴蘭那死丫頭太過緊張了,這樣一想,嘴角又高高揚起了。

在尼斯大學的實驗室裡,一個嬌小的身影也開始了忙綠。巴蒲兒教授知道上次的研究課題遭到質疑,是自己的疏忽,至於這個課題似乎繼續進行下去,還需和大學裡其他教授和領導商量後才能定奪,於是這段時間就讓鈴蘭自己準備研究課題。突如其來的自由空間,一開始讓鈴蘭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就靜下心來,理清了思路。

莫鈴蘭讀研究生的時候,曾對通過切斷基因點控制腫瘤的課題很感興趣,不過當時沒有能力也沒有資金,這個項目一直束之高閣。鈴蘭找巴蒲兒教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教授也表示很了極大的興趣,一拍即合。

巴蒲兒教授聽着鈴蘭的設想,覺得的確是有研究前景,而且這個課題雖然已經有很多人已經在研究,甚至是出了成果,但基因阻斷的方法是多樣的,而且目前真正在醫學上採用的基因阻斷方法多數還是不夠成熟,教授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不錯的Idea。

有了教授的人力技術支持,如今似乎唯一缺少的便是項目研究資金,儘管教授已經着手向學校申請了,但是由於巴黎學術論壇的失利,學校高層並不樂意投入這筆資金,但是作爲對學生研究項目的支持,還是會撥少量的款,這讓莫鈴蘭覺得這不上不下的資金,到底是讓項目上馬還是下馬呢,陷入兩難抉擇。這也正是很多搞科研工作的人員最犯難的問題,囊中羞澀,舉步維艱。

薑就是老的辣,巴蒲兒教授在這個領域那麼多年了,自然知道哪裡能籌到資金,學校是教書育人之地,本來研究資金也不富裕,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而一些企業就不一樣,如果和大學研究所一起合作,一可以提高企業的科研水平,再則也能從中獲利,面對好的項目自然願意掏錢。教授在最短的時間聯繫了數家企業,也把研究項目的意向書電郵了幾家頗有實力的生物基因研究開發公司,一切辦妥後,靜待佳音。

“教授,你說會有人願意投資嗎?”莫鈴蘭相當沒底氣地問着教授。

巴蒲兒教授拍了拍莫鈴蘭的肩膀,並未對未知的答案作答,出於一個科學研究工作者的嚴謹,他並不想用什麼語言來安慰。倒是正好進來探望丈夫的慕容月兒,一看這一老一少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口安慰了幾句。

“鈴蘭,別擔心,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嘛。”慕容月兒嚼勁腦子思考着,用生硬蹩腳的漢語說道,“是金子總會發光。”

“哇,夫人,你什麼時候去學中文了?”

“那次聽你和慕容軒一直講中文,她聽不懂乾着急,就請了中文老師在學呢。”巴蒲兒教授寵溺地看着嬌妻,眼中流露着心疼。

莫鈴蘭微笑着,母愛真是天底下沒有辦法衡量的愛,也許慕容軒責怪母親十多年的缺席,但夫人卻也同樣承受着十幾年的內疚呢,究竟誰對誰錯,又有什麼定論,不過是造化弄人而已。

“夫人,慕容軒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等時間長一點,他會來見你的。”莫鈴蘭看着夫人眼中的淚水,安慰着。

慕容月兒搖搖頭,從離開旁波家大門的那一刻,自己便沒有立場要求兒子接納自己了,那次的偶然相遇已經是上天的眷顧,只要兒子活得好好的就好,要是有生之年能聽兒子叫上一聲“媽媽”,那便是死而無憾了。

“夫人,你不要難過,你們的血緣是沒有辦法阻斷的。”

“我的無情也是我兒子無法忘懷的。”

三人都沉默了。

一陣窒息的安靜後,慕容月兒起身要離開,在臨走前,提醒了莫鈴蘭一句:“旁波家族有間製藥廠,不過一直以來都疏於打理,到慕容軒父親這代基本是虧損企業了,不過是祖上的產業,他們不能變賣,也許你們的項目他們會有興趣。”

“真的嗎?”莫鈴蘭兩眼發光,但是隨即又暗下來了,心想做人不能那樣吧,明明知道導師是他母親的現任丈夫,還去提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太缺心眼了。

“我也覺得不合適。”巴蒲兒教授似乎也顧慮到了鈴蘭的感受,繼續道“再等等,會有感興趣的人的。”

慕容月兒微微一笑,點頭離開了,提這個建議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和兒子關係的尷尬,但是她有私心,只要旁波家族產業和尼斯大學掛上勾,那自己可以知道更多關於兒子的消息,雖然對於而且認自己不期待了,但是能偶爾擦肩而過,或者聽聽鈴蘭講述兒子,那也是幸福的事情。人到了慕容月兒的年齡,就會越來越念舊,就會越來越渴望親情,只是這一切似乎離她好遠好遠。

莫鈴蘭的研究項目依舊沒有企業拋出橄欖枝,雖然研究工作已經有條不紊地展開了,但是如果一直未有新的資金注入,那麼在設備添置、試驗動物飼養等等方面馬上就要出現問題了,面對這些問題,教授、莫鈴蘭以及其他一起參與研究的人員都心急如焚。

沒想到,在火燒眉毛的時候,一份來自中國的電郵讓巴蒲兒教授欣喜若狂,懷着萬分激動的心情,叫來莫鈴蘭,拉着她一同看這封電郵。

“莫,你看,這家中國的企業有意向和我們合作。”教授開心的像個小孩,這幾天積壓的情緒算是得到了釋放。

莫鈴蘭看着電郵也興奮異常,而且當看到”Deerbellgroup”“鹿鈴集團”幾個字後更是覺得緣分呢,中國人講究的就是個兆頭,沒想到這企業和自己這麼有默契,鹿鈴不就是鈴蘭花嘛,心裡越想越開心,一是祖國的企業,那要是研究項目能成功,那便是爲國增光;二是企業有着和自己一樣的名字,那就是千年難遇的緣分呢,似乎她已經預感到合作的愉快了。

“教授,我們就和這企業的負責人談談,怎麼樣?”這個項目的第一負責人是巴蒲兒教授,莫鈴蘭慎重地詢問教授。

教授自然滿口答應,這是現在唯一一條橄欖枝,他正是求之不得,而且更喜歡能儘快洽談成功,這樣研究工作就不會受到影響。

莫鈴蘭一見教授同意,立馬自告奮勇打了一份中文郵件回覆以示友好。

幾天後,巴蒲兒教授的郵箱中便有多了一封來自中國的郵件,在信件中對方表達了合作意向,並表示會盡快派人來法國洽談具體合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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