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琪腹誹怎麼就血統混亂的軒子入她眼了,心裡不痛快,假意咳嗽了幾聲,道:“莫小姐聰慧過人,懂得真不少嘛。”
“呵呵,沒,懂點連皮毛都不到。”莫鈴蘭皮薄,一聽別人誇獎,便會不好意思。
“謙虛什麼,你不是生物工程的碩士嘛。”吳娜不知道生物工程是學什麼的,只是想既然是碩士,那應該就知識淵博吧。
“哇,才女。”慕容軒神情誇張地說道。
“呵呵,才女不敢當。各位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今天的行程了?”莫鈴蘭不想繼續專業的話題了,真怕要是問工作,還真是難以啓齒呀。
孟少琪很配合的回答:“那有勞莫小姐安排了。”
“謝謝孟先生對我的信任。軒子,要支持我的工作哦。”
莫鈴蘭見慕容軒不搭理,也不介意,繼續往下說:“呆會我們騎自行車沿着環島路朝前行,吹吹海風,看看日落,然後在碼頭上船,吃着漁家飯,怎麼樣?”
吳娜和藍朵兒自然沒有意見,而少琪看到吳娜時,自然也猜出自己受邀請的原因了,不過反正她也在場,也就既來之則安之。只有慕容軒不想答應,本來是來看少琪好戲的,沒想到這鈴蘭太不仗義了,竟然還往自己這裡塞一個,一看就是個花癡女,從見面開始那眼睛就一直髮電到現在了,太極品了吧。
鈴蘭也不管慕容軒,反正孟少琪同意了,他也走不了,就和另兩位女士說:“娜娜,朵兒,你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這裡的環境都熟悉,呆會你倆帶着他們騎。”
吳娜和藍朵兒正想接話,卻被孟少琪打斷了。
“不用,這裡我熟悉的很。”
“呵呵,對呀,瞧我的記性,我怎麼忘了孟先生是本地人呢。”鈴蘭尷尬地笑了笑,但終不能半途而廢吧,繼續道,“娜娜你車技不怎麼樣,呆會孟……”
“我不會騎自行車。”孟少琪一句話就滅了莫鈴蘭的希望。
吳娜聽聞,牙齒已經咬得咯咯響了,但是誰讓這人自己喜歡呢,還是放低了身段,勉強擠出笑容,說:“那孟先生我們在海邊散散步吧。”
莫鈴蘭一聽這話,真怕孟少琪再拒絕,馬上大笑着說:“好主意,那幾位就走走,欣賞下風景吧。漁娘等我下菜單呢,先去船上,失陪了。”
鈴蘭說完拔腿就跑,心想頭回當紅娘,安排場活動就引發衆人不滿,還真不是當紅孃的料。反正人都見上面了,成不成就各憑本事。自己可不想再繼續當夾心餅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太陽走了,月亮來了,濃重的墨色灑滿了海面,漁船上的燈火猶如天上的星辰閃耀。
莫鈴蘭已經在餐桌前趴着近幾個小時了,手上的手機一直握着,一直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催催,可是又怕打擾到他們談情說愛。
漁船上的服務員過來提醒:“小姐,您看這天都這麼晚了,店裡要打烊了。”
“哦,對不起,稍等會,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莫鈴蘭都點了一大桌的菜,一口都還沒有動,要是他們四個還不過來,這菜就浪費了,只好打電話。
“接呀,怎麼還不接。”
莫鈴蘭打給吳娜,無人接聽,打給藍朵兒,還是無人接聽,這兩人難不成有異性沒人性了,看着一旁的服務員不悅的臉色,心急如焚。心想還好,有慕容軒的電話,打他吧。
“嘟嘟嘟”的電話聲一直持續着,就在莫鈴蘭想放棄時,一聲扯着嗓門大喊的“喂”出現了。
“軒子,軒子,我是鈴蘭,你聽得見嗎?周圍怎麼那麼吵。”鈴蘭的手機中傳出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慕容軒走到稍微安靜些的地方,繼續道:“鈴蘭,怎麼了,哈哈哈,是不是那你兩個朋友在抱怨吧?”
“抱怨?你在哪裡?你們不在一起嗎?”鈴蘭有些緊張地問道。
“很早散了呀,我和少琪在酒吧都呆了大半天了。你朋友沒來找你?”
“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問我呀,娜娜和朵兒沒跟你們在一起?那去哪裡了?”
慕容軒沒想到看着清秀典雅的女孩,也會這樣大呼小叫,心想不會她朋友沒聯繫她,還在船上等着吧。
“鈴蘭,哈哈哈,你不會還在船上吧?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嘛,自作自受,哈哈哈。”
“你,哼,祝你喝到甲醇。”莫鈴蘭越想越氣,直接掛了電話。
“鈴蘭,喂,鈴蘭……”慕容軒沒想到竟然有女人會掛他的電話。
孟少琪打從軒子對着電話叫了一聲鈴蘭開始,便偷偷在一旁註意着了,見他電話揣入褲兜裡,裝做漫不經心地問:“軒子,她怎麼了?”
“也沒什麼,呵呵,還在船上等着呢,真傻。你說我們倆怎麼可能被……”慕容軒還沒說完,便看見孟少琪拿起車鑰匙,疾步走了出去。
“少琪,你要去哪?”
慕容軒搖頭笑了笑,心想孟少琪不會真動心了吧,還從來沒見他這麼緊張一個人過,要是妹妹也在,那還不氣歪了嘴。
而此刻的莫鈴蘭是一肚子的委屈,受了服務員的白眼不說,還一個人黑燈瞎火的拎着打包的菜,左手一袋,右手一袋。更可氣的是,連的士也和鈴蘭作對,都走了大半小時了,好不容易見到一輛,竟然拒載。唯一幸運的是這段時間莫爸爸和莫媽媽出國學術交流去了,要不,知道鈴蘭此刻被兩位好友遺落在郊外,又要開始數落她交友不慎,沒眼光了。
一路上只有暗淡的星光和兩邊的街道景觀燈相伴,偶有幾個附近居住的人走過,顯得周圍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報紙上偶有報道這一帶晚上有搶匪出沒,一想到這些,給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緊張氣氛。莫鈴蘭心裡有些發怵,行走的腳步越來越快,手上領着的塑料袋,“嘻嘻嗖嗖”作響,心裡越來越發毛,暗自祈禱順順利利,平安到家。
身後突然想起刺耳的摩托車的剎車聲,莫鈴蘭本能地想要轉身,但頭還未轉,身上揹着的斜肩包被人拽住了,慌得她連忙左右手開打,手上的菜儼然成了現成的武器。電瓶車上一前一後兩個蒙面人顯然已經被一股腦兒打過來的魚、蝦、螃蟹等惹惱了,頭上、手上、腿上濺上的湯汁,一股的魚腥味,更是讓兩個蒙面人鼻孔冒煙。只見一人緊抓包帶,鋒利刀片一劃,猛地把莫鈴蘭往後一推,一人一拉油門,“唰”的一聲地朝前馳去。
“包,我的包,站住,抓賊,抓賊。”
莫鈴蘭身上的包被賊用力一拉,包被搶了,人也摔了。不過她的性格和外表的柔美是互補的,忍着痛迅速爬起來,脫去腳上的高跟鞋,用力往賊車上擲去。
摩托車前輪扭了幾下,“嘭”一聲倒地了。可能是車速不快,賊似乎並沒有受傷,很快爬起來,氣憤地朝地面用力摔了剛搶的包,氣勢洶洶地朝鈴蘭衝過來。
“無助、害怕、恐慌”這些字眼讓莫鈴蘭在此刻真實的體會了。那兩賊衝過來,其中一人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
“啊,救命。”從頭皮間傳來的疼痛,讓她拼命掙扎,大喊救命。
“閉嘴,死三八。”另一惡人“啪”一巴掌打了上去上,繼續罵道:“一個破包,還敢反抗,活得不耐煩了。”
莫鈴蘭現在是頭皮被扯疼了,臉被打腫了,耳朵嗡嗡直響,雙手胡亂揮打着想要掙脫。
“臭三八,還敢反抗,看我們哥倆怎麼收拾你。”
話音剛落,莫鈴蘭身上的白裙被人在用力拉扯,心中大叫不好,雙手立馬伸直了,朝前用力一抓,右腿用盡全力往那男人下兒身踢去。
“啊,三八,你敢踢我。”那男人頓時痛苦萬分。
這突如其來的反抗,顯然是對方沒有料想到的,惡賊的臉被抓破了,更要命的是下兒身的疼痛讓那賊不得不鬆開了抓着鈴蘭頭髮的手。
一鬆開,莫鈴蘭踢了另一隻鞋,赤腳就逃。
“快,抓住她,別讓那賤人逃了。”一人痛苦的捂着下兒身叫嚷着。
另一人看着同伴如此痛苦,好心道:“跑了就跑了,先送你去醫院吧,別落下什麼病根。”
“先別管我,快去抓,要是她去報警了,就來不及了。”
一聽到“報警”兩字,那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在鈴蘭身後一路狂追,另一人雙手捂着下身,咬着牙也追了上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莫鈴蘭不顧一切往前跑,內心極度恐懼,腳底已經被石子磨出血了,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想讓自己跑快點,再快點。
突然莫鈴蘭後背被追上來的兩個賊人,重重一擊,“嘭”的一聲,摔倒在地,右手在快倒地時用力一撐,“咯”一聲,鑽心的疼痛傳來。
“跑呀,怎麼不跑了。”那個被踢中下兒身的男人一臉猥瑣地步步逼近。
莫鈴蘭渾身顫抖着,張嘴想喊救命,被這人一拳打在左臉,嘴角滲出了血,想要起來反抗,一腳朝鈴蘭的腹部踢來,肚子疼得眼淚直流,內心極度無助。
“住手。”
一道洪亮正義的聲音傳來,猶如一盞明燈的召喚,正義力量的來臨。莫鈴蘭擡頭朝聲源看去,一健碩的男子從兩束燈光中飛速而來,光芒萬丈,像是天神下凡,普渡衆生,內心的希望如水圈般盪漾開來。
“救救我。”
莫鈴蘭滿懷期待地對天神提出要求後,也沒等對方答應,再也架不住體力透支帶來的睏倦,微笑着兩眼一閉,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