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環境變了,人也變了,有些事情就再也不在了。當初的你每天瞪着三輪汗流浹背,連個電動的三輪車你都捨不得買,全靠兩隻腳瞪,一天到晚衣服就沒幹過。誰能想到,十幾年後,你成爲了國內首
富,還是有史以來最爲年輕的首富。而我呢,還是當初的那個我,我還是大學的教師,只不過從當初人們口中的年輕老師變成了現在的資深老師而已。”許曉情看着窗外說着。“你錯了。”葉凌天對許曉情說道,接着又道:“你沒變,我也沒變,雨欣也沒變,變得是這個環境這個世界,其實我們多沒變。你依然叫我葉凌天,而不是叫我葉總,你叫雨欣依然叫雨欣或者叫死女人,從
來沒叫過她李董,而我,依然叫你曉晴,而不是許老師。拋開在一直在變的環境不談,你依然是你,我依然是我,雖然我已經不再賣燒烤,但是你讓我給你烤燒烤,我也依然樂意爲你效勞。”
“不,你還是變了,當初的你絕對說不出這些話,也說不出這麼多的話來。那時候的你,一天到晚板着臉,一句話能用三個字說完就絕對不會說五個字。”許曉情呵呵地笑着。
“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那叫高冷,故意裝高冷。”葉凌天呵呵地說着。
“不管你是不是高冷,但是那個時候,你的確在我心裡就是男神,任何人都比不了的男神。”許曉情接着說着。只不過,在許曉情說完之後,葉凌天沉默了,許曉情也沉默了,兩個人都知道,剛剛許曉情說的已經過線了,過了他們倆很多年前開始保持默契的那根線了,所以兩個人都自覺地保持了沉默,沒有繼續再
就這個問題往下說。
“今天天氣很好,挺適合燒烤。”葉凌天見到車裡沉默的兩個人挺尷尬的,一邊開車,一邊隨意說了句話化解尷尬。
“是挺好的,所以我才說讓你來燒烤,讓你這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來偶爾沾一沾我們市井百姓的地氣,以後也能夠接地氣一點。”許曉情呵呵地笑着,她還是這種性格,爽朗,有事也都只是在自己心裡。
“其實,如果你真的想吃我給你烤的燒烤的話,我可以去一家門店,我親自去廚房烤給你吃,不必要這麼麻煩的跑到這裡來。”葉凌天說着。
“你覺得那個環境適合你今天要跟我談的事情嗎?不適合的。”許曉情搖頭着。
葉凌天被許曉情說的啞口無言,半響後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什麼事?”“稍微想一想就能想得出來,你已經多少年沒主動找過我了?上一次你找我是因爲你與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與李雨欣吵架雨欣跑到我那你才找我,如果不是因爲雨欣跑到我那去的話在上一次是雨欣要撮合我與陳軍硬拉着你作陪,再往前你想想看,你找我是什麼時候?是我搬來東海的時候你給我找房子的時候了。而今天,你主動打電話約我,上車之後我還沒有看到雨欣,很明顯的,你找我有事。而你現在是何種人物?你不可能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幫助的,除非是你與雨欣夫妻感情之間的事情,可是最近也沒聽雨欣跟我說過你們夫妻之間又有什麼矛盾了,所以很顯然,你來找我肯定不是爲了你的事,而是爲
了我的事情而來。再結合最近的事情想一想,我拒絕陳軍才兩天,昨天雨欣還在電話裡罵了我一頓,今天你就來了,你過來的目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許曉情笑着分析着。
“我……本來是不願意來的。”葉凌天沉默着,隨後才淡淡地說道。“但是雨欣硬讓你來,對不對?以你的性格你的確是不會來跟我說這些事情,但是很明顯,雨欣覺得我就是茅坑裡的那塊石頭,又臭又硬,她已經奈何不了我了,所以只能是把你給叫出來才能挽救我了。”
許曉情還是笑着說着。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直以來她都很聰明。
“你很聰明,從我認識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個聰慧而且善良的女孩子,你對於別人的心一直都看的很透徹。但是,爲什麼偏偏你看不透你自己的心?”葉凌天嘆了口氣後說道。
“不,你錯了,我從來沒看懂別人的心,比如你。”許曉情把頭靠在窗戶上悠悠地說着。
就在葉凌天錯愕的時候,許曉情又悠悠地說道:“我也恰恰相反的就是把自己的心看的太過於透徹了所以我纔會有今天。”
葉凌天愣住了,許曉情這些話雖然說得模糊,但是他知道許曉情這些話裡面包含了她太多的感悟和情感,而且他也知道,許曉情的這些話裡面有他的存在。
“好了,咱們是談好了條件的,你親自給我做燒烤,吃了燒烤之後我才老實回答你的問題,現在我燒烤還沒見着你就想着套我的話,這樣子不厚道。
“你也太斤斤計較了。”葉凌天笑了笑說着。
“跟你說件事情吧,他出來了。”許曉情道。
“他?誰?”葉凌天愣了愣,不知道許曉情說的是誰。
“我兒子的爸爸,我的前夫。”許曉情淡淡地說着。“出來了?從監獄裡出來了?”葉凌天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想了想,隨後道:“也是差不多出來了,當初在判刑的時候我沒有施加壓力,那時候我的能力也有限,我也忘了判了多少年了,不過也是該出來了
。”
“他出來之後,過來找過我。”許曉情道。
“他過來騷擾你?”葉凌天皺了皺眉頭。“騷擾談不上,但是想過來找我要點錢是真的,他也的確是可憐,一無所有,他本身就是個書生,什麼都不會幹,而趟上這事,父母都沒了,自己的工作文憑全都沒了,而且自己還遺臭萬年,沒人敢用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飯都沒得吃。想盡千方百計找到我,估計最開始的想法就是來糾纏我的,但是我說了你的名字之後他嚇的渾身發抖。後來我看他實在可憐,找了關係,把他安排在了學校的宿舍樓當了個宿管員,工資不高,但是也餓不死,他答應過我,絕不再找我,也不與任何人說與我有關的事,不然……我再次說了你的名字,他嚇得不停地點頭。”說到最後,許曉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