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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跳下飛船,馬面意識體一陣波動,那飛船迅速飛起,消失於天際不見。
吳籍定睛望去,發現四人是處於一片山谷之中,周圍山峰白雪皚皚,終年不化。山谷中也盡是積雪,在常年的陽光照射下已經形成了極爲結實的硬殼,用腳去跺紋絲不動。
正四下望時,卻見金霄靠了過來,掩藏在帽子下的臉似乎有些蒼白,呼吸急促,吳籍大驚,忙問:“你怎麼了?”金霄不答,只是氣喘。
馬面走過,望了望金霄,說道:“缺氧,這裡海拔很高,空氣有些稀薄。”說完,拿出一個水晶小球,遞給吳籍,說:“讓她含在嘴裡。”吳籍不放心,先自含了,立感那水晶球內傳來一陣溫潤舒適,擴散到全身很是舒服,知道這應該是個能量晶體。忙拿出放到金霄口內,金霄含了,片刻臉色恢復過來。
吳籍對馬面說:“謝謝。”那馬面笑笑,表示不用客氣。然後說:“我們走吧!”竟自帶頭向前走去。
空氣寒冷而稀薄,吳籍也感覺到氧氣不足,暗自運轉了一下無憂功,已經無事,和金霄的手拉着手,另一隻手拄着手杖,跟隨牛頭馬面走去。
順着山谷向前,是一段平坦地段,雪殼很硬,有的已經接近半冰面。金霄口中含着那個能量晶體,不用擔心高原反應,走起來甚至比在平地更加輕盈。她自小生於熱帶,從沒見過積雪,如今放眼四野,盡是潔白,大是興奮,拉着吳籍,連走帶滑,不時發出陣陣尖叫。
過了這一段,積雪開始鬆軟,踩上去便沒過膝蓋,四人漸漸登向高處。馬面回頭囑咐兩人不要再出聲音,此處已經不比剛纔的平坦地勢,要小心雪崩的發生。金霄閉口,默默無聲,順着牛頭馬面走出的腳印向前,吳籍落在最後。
輕鬆的跨過幾個起伏緩慢的山峰,已然過了一日。四人來到一處山下,那山相對很高,向兩面連綿延伸,似白色巨龍,卻是望不到頭。
馬面停住,找了一處平坦所在,說道:“今晚就在這裡安營,明日越過這座山去。”和吳籍、牛頭一起,支起了兩個帳篷來。
當晚,吳籍和金霄擠在一個睡袋裡面,聽那北風呼嘯了一夜。
第二日起來,簡單的吃過,四人開始爬那山峰。
那山峰不似前日的幾個平緩,角度越來越大,有時接近垂直。馬面甩下一個長繩,幾人掛住,開始向那山頂攀登。
這一路甚是驚險,好在金霄含着那晶體,身體增加了不少力量,多數地段自能應付。偶爾遇到那難過之處,或趴伏於吳籍背上,或被吳籍攬在懷內,吳籍體內內力流轉,腳下生力,輕輕一躍也就過了,極度輕盈瀟灑,讓金霄感到若神仙一般。相反,那牛頭馬面卻要費力攀登。
時正中午,終於登上山頂。金霄依偎吳籍懷裡,舉目向四周望去,山頂景色,瑰麗無邊,身後是座座雪山,眼前是一片雲海,從雲海的縫隙處望見山下的草原,如同綠寶石般。一道山脈將雪山和草原分隔開來,而四人登上的這座,正是其中之一。
兩人依偎一起,雖有千言萬語卻都憋在心中,雙手緊扣,即使隔着手套,似乎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感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俱是心下寧靜,只靜靜望着這難見的風光,山頂的冷風吹於面上,也不覺寒冷,卻如那三月春風般。
“走吧,下去。”許久,馬面說道。帶頭向那山下走去。
這一面的坡度相對較緩,馬面不時拿出一個指南針來測方向,這讓吳籍大是奇怪,那飛船上盡是些先進儀器,爲何卻使用相對原始的地球工具?而那飛船也沒有將四人直接送入目的地,卻要花大力氣從雪山背後翻越過來。而現在,吳籍也不知道是身處何地,要去何方,思前想後,這一切都太過神秘。
坡度漸緩,四人走的越來越快,漸漸的,那積雪也少了很多,露出黑褐色的岩石,白色變得斑駁,再不是一整片的白。融化的積雪形成涓涓溪流,流向遠方,溪水之上時而還有浮冰飄過。
這裡極似北方的二月天氣,正是乍暖還寒。但走起來卻比雪山還艱難,好在土層仍凍着,並不泥濘,四人時而跨過小溪,時而走在浮冰上。只不過,那牛頭走過之時,那冰層在他的腳下發出痛苦的**,吳籍心下好笑,卻也忙拉着金霄遠離了十幾米。心中卻暗自詛咒:“掉下去,掉下去。落湯雞。”只是,那牛頭終究沒有成爲落湯雞。
溪流漸漸彙集成寬闊的小河,在陽光下反射着金光,成帶狀蜿蜒而去,遠方的雪山在藍天的底子下更顯潔白。偶爾有似鹿無角的動物奔過,飄逸輕靈,在河邊,踏着冰層喝水。金霄望見,驚喜着向前,那動物極爲警覺,發現有人就迅速逃走,速度極快,這讓金霄極爲失望。
看着那小巧的身影順着河岸跑去,消失在那片金光中,吳籍想起些看過的圖片和資料,脫口而出,“藏羚羊。”站住身子,對着馬面喊道:“這裡是哪?難道是青藏高原?”
馬面點點頭,金霄聽見,奔跑着撲入吳籍的懷裡,問道:“這裡是青藏高原?我真的跑道青藏高原上來了?”
吳籍笑着說:“沒錯,而且你還是登過雪山而來的。”說着,指着那羣藏羚羊說道:“看,那就是藏羚羊,多頑強的生靈啊。”
“這裡真美,好藍的天,好白的雲,好漂亮的雪山和藏羚羊。”金霄拉住吳籍的手,小丫頭對自己已經跑到了世界屋脊上還猶有不信,在她心裡,這遠比她跑到外星飛船上更值得興奮。
吳籍愛憐的幫金霄戴好帽子,說道:“這裡陽光毒,注意遮着陽光,小心把臉曬成紅蘋果。”金霄說:“那多漂亮啊,我就希望有那樣一張臉,就象那歌裡唱的那樣。”說着,竟自唱起歌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她那粉紅的笑臉/好像紅太陽/她那活潑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有着能量晶體,小丫頭中氣實足,歌聲悠遠,向那藍天飄去。唱完,拉了拉吳籍,嗔道:“木頭,該你了。”吳籍笑笑,接着唱道:
“我願拋棄了財產/跟她去牧羊/每天看着那粉紅的笑臉/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裍/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着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牛頭馬面停下腳步,也靜靜的聽着歌聲,那歌聲很近,又很遠。近的,就在身邊,遠的,就如在那幾萬光年的家園。
……
四人在這片區域內轉了兩天,馬面和牛頭時不時的進行着測量,偶爾還拿出一張紙,類似地圖,在上面畫着各類符號標記,處處透着神秘。
草原上的草還沒泛綠,但氣候已經慢慢變熱,白天看那頭上的太陽,夜晚看暗夜裡的星星,吳籍知道,他們行進的方向是慢慢的向南。
四人行動極爲緩慢,這一路下來,全無人煙。行止第三日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幾陣槍聲,短促,急迫,隨即又恢復了安靜。
四人站立住,極目望去,草原變的不安靜起來,一羣藏羚羊飛馳着向前方跑去,動作慌亂而優美。一些叫不出名字來的鳥,撲騰着翅膀,飛向天空。
停頓片刻,見四周並無動靜,馬面說道:“走吧,最好不要惹事。”便繼續向前。牛頭走在前面,心下十分惱火。兩日來才走了不到十公里,偶爾還要涉水而過。那水淺不過膝,雖然冰涼刺骨,但牛頭並不在意這些,相反,那份濃稠的泥濘就讓他感覺討厭了。望望後面的吳籍和金霄,每到涉水處,吳籍便抱過金霄躍過,所以那小丫頭的鞋襪乾淨,未沾半分泥水,而吳籍的那份輕盈,更讓牛頭平添了幾分羨慕。
除了冰淇淋,牛頭對一切粘稠的東西充滿了反感。現在,他已經習慣用地球人的可見光波段的波長視角看世界,將其他的波長尺度望到的事物全部的模糊掉。這樣,他看人類的身體,不再到處都是噁心的黏液,和以前相比,便好看的多。只不過眼前,這些討厭的泥漿卻是用地球人的視角也可以望見的,他不能無視。
又趟過一條淺河,前方是一片比較開闊的平地,乾爽的如頭上的藍天。牛頭踏上,長出了一口氣,舒服了很多。甩了甩了鞋上的稀泥,走了幾步,腳下呱嘰呱嘰的響着,象褲腳裡紮了兩隻蛤蟆。
搬過了一塊碎石坐下,牛頭脫掉鞋襪,那鞋裡都灌滿了泥水,甩到一邊,鬱悶到了極點。
吳籍、馬面也學着牛頭,搬了塊碎石坐下。吳籍取出水,給金霄喝了。金霄則直接坐在吳籍懷內,摟着吳籍的脖子,這次旅行是被迫的,但竟是生平未遇的奇妙經歷,雪山,冰河,還有那碧藍碧藍的天,望也望不夠。
這時,吳籍聽到一陣“突突”的聲音傳來,正是原來槍響的方位。擡頭望去,遠方地平線處出現了三個黑點,隨着那“突突”聲越來越響,那黑點漸漸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