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格然因爲勞累所以起得很晚,而遲宥則是守着洞口,喝着用樹葉裹成杯子樣的裡面的露珠,像一個很有經驗的老手。
“起這麼早。”格然伸了伸腿腳,沒有昨天那麼痛了。
“那是,不像某人就要死到臨頭了還這麼悠閒。”遲宥扯下另一張樹葉,裹成另一個杯子,倒了點水進去,遞給格然。
格然只是低頭喝水,沒有過多的話語。
“從現在起,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命,還有同伴的。”遲宥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格然所有的太陽,那冰冷的表情就算是陽光灑上去,也只會把陽光變冷。
“我知道。”格然明顯比昨天和前天要冷靜了許多,他當然也知道,陽光越明媚,但終究還是有照射不到的黑暗。
“你現在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防身的?”遲宥問道。
“我沒有,但這個山洞應該有。”當初泣把自己綁到這邊來,隨身帶了一把刀子,那把刀子應該還在這裡纔對。
扶着山洞裡的牆壁摸索着,那種東西,應該會在光的照射下發亮纔對,果然,一道刺眼的銀光閃到了格然的雙眼,這下子總算是找到了,是一把西餐刀,但也算是可以傷的了人的傢伙了。格然把它插進自己的腰間。
“肚子餓嗎?”遲宥看到有了收穫的格然,像平時一樣問道。
“還好,先去找倫先生重要。”
“走吧。”遲宥走在前面,格然則是跟在後面,要是遇到危險,遲宥還能當一陣。
往往第一眼認準的並不是符合自己內心的,只是符合眼緣的。
往往過一遍所結束的並不是真正理解透徹的,只是敷衍新鮮感的。
往往第二次比第一次能欣賞到更多風景。
“你們,是一夥的麼?”樹蔭下,一位身材妖嬈,穿着性感的女人正在緩緩走來,短髮被微風吹向一邊,遮住了大部分的臉蛋,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配上這一難得的風景,簡直就像畫報一樣。
“你的夥伴呢?”遲宥笑着,還算是有禮貌的問候。
“急什麼。”安曲筱邪魅的一笑,從長筒靴裡拿出了一個試管,又拿出了一個彈弓。
“開始了麼?”
“當然。”安曲筱收斂了笑容,瞄準了目標,即將發射。
“我來看着,等會你就抓住我,等她發完之後,你就躲到一顆樹後面,減少傷害。”遲宥安排着。
“好。------啊!”尖叫聲差點撞破了遲宥的耳膜,是格然的慘叫聲。遲宥速度轉身,發現格然早已倒地不起,而且背上爬滿了毛毛蟲,那種五顏六色的毛毛蟲正在啃咬着格然的皮肉,並且不斷的往裡面鑽。這時的背上,早有了四五個洞了。
“這是怎麼回事!”遲宥完全沒有料想到這個,而就在這時,一個玻璃儀器敲碎的聲音,刺鼻的粉末,讓人不停地打着噴嚏,這是辣椒粉!雖然對於正常人造成不了什麼很大的傷害,但對於此時背傷已滿目瘡痍的格然來說簡直就是要他的命!聽着格然加劇的慘叫聲,遲宥錳然想起,格然本來就是他們的目的,而且還受着傷,他們是猜到了自己會擋在格然身前,居然是這麼卑鄙的人!但現在的自己眼睛也睜不開,摸不清格然以及他們的方向。
“格然!”遲宥能做的就是大聲叫喊,希望格然能夠迴應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格然的聲音了,要麼就是被他們殺了,要麼就是昏厥過去了。第二種可能居多,在辣椒分中,他們想要睜開眼睛也是很困難的。
“格然!”忽然,腳下一緊,接着就是一空,滑進了某個地洞,而且這個地洞還是有着某着某種香味的地洞。剛張大的嘴巴也被一張手掌給堵住了。
“是我。”格然的聲音重新回到遲宥的腦海裡。“我沒事。先別出聲。”
之後,格然從洞底抽出一些較大的落葉和樹枝,一一覆蓋在那個遲宥滑進來的小洞上。
“他們人呢?”是安曲筱詫異的聲音。“你剛纔有沒有看到有人影衝出來?”
“沒有啊。”玖也是不得其解。
“怎麼會這樣!”安曲筱此時顧不了自己的形象了,就像一個潑婦在那罵街似的。
“你就喜歡這樣的女人?”遲宥在洞裡聽着上面的動靜,小聲的嘲笑着格然。
“噓!”格然還給他一個白眼。
“不對,他們上不了天,但可能入得了地啊!”玖這句話點醒了安曲筱,也把下面的人嚇出一身冷汗。
一片寂靜,像是惡魔來臨前的歡愉,也像是暴風來臨前的寧靜。
“準備。”
玖跪在地上,東敲敲西戳戳,忽然,一隻手從地上伸了出來抓住了玖的脖子,把玖嚇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安曲筱上來一刀把那隻手砍斷了。
“看來他們就在這下面。”安曲筱也上來幫忙,四隻手慌亂的撥着那片泥土。
“哥、、、哥哥、、、”玖看到了自己抓着的地方有一張臉浮現出來,是泣的臉。
“什麼?”安曲筱湊過去看,看着那張臉,分明是一張腐爛了一半的臉,哪裡還有泣的樣子,推了推玖,“這不是泣,你哥還活着呢,跟倫先生在一起呢。”
聽到這話,格然心想,怪不得玖可以對於哥哥的死這麼漠然,原來這還有一處謊言呢。
“可是,這分明是哥哥的臉啊。”玖依舊注視着那張臉。
“你忘記循環了麼?可能是上一個你的哥哥。”安曲筱有點不耐煩。
“那也是哥哥啊。”
“真是受不了。”安曲筱一刀子搓爛了泣的臉。
“你在幹嘛!”玖也被惹惱了,玖最討厭別人傷害自己的哥哥。一絲一毫都不行。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安曲筱順手的打了上去,“打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