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手

我叫李天兆,今年二十一歲。我四歲時家中反生內亂,我變成了那個家族的犧牲品,家族反叛者把我綁架到野外,想要將我殺死後埋掉。

多虧我師父雲鶴散人李滄海路過此地 順手將我救下,從那之後 我便跟着師父一起學道,直到十三歲時,一場意外之禍,將我八年的道門修爲盡數散去,隨後新產生的道氣少之又少,竟比普通修道者要少的多 。我便只能改學一直被道門之人稱爲旁門左道的---附靈術 。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經過那次禍事以後,我的身體與外貌便一直停留在了十三歲的樣子,以至於每次出任務去賓館開房時,拿到我身份證的人都會用怪異的眼神看我,有幾次我在馬路上抽菸的時候, 還被幾個路人在後面指指點點 ,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之類的。

前幾天剛辦了個髒手的案子,賺了五十萬,但我卻捐了三分之二 ,是因爲師父他老人家讓我每次拿到錢都這麼做,說什麼破財消災。

所以我又只能去賺錢了。

來到我家門口,我便用鑰匙打開了門,一進屋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道氣正在我的臥室,雖然極力壓制,但還是讓我察覺到了。

但是這股氣息很熟悉,所以我便開口說道:“師父,您來了。”

“咳咳,天兆,你最近本事又見長啊。”屋裡出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隨後走出一人,身穿藏青色道袍,頭扎道士發,鶴髮童顏,留着山羊鬍,面色紅潤,正笑眯眯的望着我。

此人便是我師父,雲鶴散人李滄海。

“天兆,你又殺生了..唉 你每次殺完身上都有一股戾氣,久久散不去。” 師父打量了我一會,便開口說道。

“嗯 那人該死。”我淡淡說道。

“唉 先不說這個了 ,對了,你賺到的錢捐了沒 ?”師父又問道。

“嗯”

“我們修道的人都要犯三缺五弊,我讓你捐錢,是不想讓你缺命,有了命跟權,錢還是可以在賺的麼,所以你不要有什麼想法。”師父一臉無奈的說道。

“嗯,我知道的。”我回到道。

“對了,師父您這次回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了?”師父板下了臉,頓了頓,隨後又說道“我三年前剛收了個名叫李白雪的徒弟,也算是你的師妹,你沒事了回去看看。”

師父是在深山中修煉的,我出道以後他就很少再出來了,這次出來恐怕不單單是爲了給我介紹師妹的。

說完師父就將手中的鑰匙扔給了我。

“你這孩子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把鑰匙藏在花盆底下。”說道這裡師父就停了一下,隨後又說道“爲師這次回來的目的你應該猜到了吧 ?爲師命不久已,你知道的,我本就命裡缺命,又做了不少有反天道的事,折了不少壽,乘着還沒死,我還要去遊歷一番。”

我垂下了臉,心中想着 這次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見他老人家了,我還沒有報答他的養育之恩,他就要離開了。

師父走上前來,摸了摸我的頭,“生離死別是必然的,你要想開點,你天資聰慧,爲師的本事你 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是要記住 要恪守本心。”說完他便開門離開了。

許久,我才緩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趕緊去準備畫符,明天還有案子要辦。

我進到我臥室裡拿工具時,又看到了師父留下的行李,鼻子一酸,

趕忙將門掩上 。去洗了個澡。

畫符是一件很複雜的事, 首先要保證身體清潔,不能喝酒,不能吃東西,在一旁靜靜打坐一個鐘頭後,我才準備開始畫符。

畫符最好選擇子時或亥時。因爲此時是陽消陰長,陰陽交接之時,靈氣最重。其次是午時、卯時、酉時亦可。

我等到了晚上十二點 ,便拿出黃符、毛筆、清水、黑狗血和硃砂,將黑狗血倒入硃砂中,在加入清水,均勻攪拌,在用毛筆稍沾一些“墨汁”,在符紙上龍飛鳳舞的畫上符頭、符身、符膽。

在每一個符中,都必不可少的是符文 ,而最重要的是符膽。 有了符膽,這個符纔有靈性,纔有作用。

我畫了許久,才畫好20張上品茅山鎮屍符,黃符是最低階的符紙 ,它上頭還有藍符、紫符、銀符和金符。 一般道士因爲法力有限,一輩子只能用黃符。 但對於道氣稀少的我來說,畫黃符就已相當費神了。

我看了下手機,已經達到第二天的十點了,便去準備了一下,將畫好的符裝進我的單肩包裡。

不一會,袁阮成便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我小區了。

我出了小區,便看見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路邊,旁邊還站了一個人,穿了身衝鋒衣,正在向我招手,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袁阮成了。

坐上了車之後,便看見還有一個司機,我也沒理會,直接問袁阮成“你怎麼親自來辦案子了,平常都不見你人。”

“嘿嘿,我這不擔心你一個人解決不了麼。”袁阮成回答道。

“哼,我看你無疑是想多拿點錢。”我冷笑道。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呵呵,跟這你不是好辦事麼,你一身神通的,我這最近不是手頭有點緊麼,你也知道,我就是個編外人員,雖然是個組長,可我他媽就是個光桿司令,連這這傢伙還是從總部掉過來的。”說完他指了指那個司機,又對我說道“他叫王輝。”

“你就不怕魃麼。”我說道。

“那個案子資料你也看了,你肯定也猜到那絕對不是一隻魃,所以你纔敢那麼直接的接下這個案子。”袁阮成一臉猥瑣的看着我說道。

我笑了笑,便開始和他說起資料的事。

資料上記載了許多目擊者證明,還有一些證據,上面寫了一些受害者經歷,據說在一年前的半夜,一隻渾身幹扁的屍體襲擊了山東省一個偏僻的村莊,村民們正在睡覺,絲毫未發覺,結果一個晚上,村子的人就死了大半,而且死裝極其恐怖,像是還在睡夢中的人 突然驚醒 卻發現一個怪物正在自己面前,還未喊出聲就被屍體給咬斷了脖子。而活下來的人,有一些直接離開了,還有一些直接就被嚇成了精神病,至今還在院裡呆着。

說這屍體是魃,多半是人們以訛傳訛,畢竟在資料的配圖 上還拍了一些乾旱的地方,再者說了,一些大能者進山去討伐,卻都沒有回來,這更加讓調查的人感到恐慌。而且在山東,過去每遇乾旱,把新埋的屍體當旱魃打的風俗十分普遍。所以這屍體被認爲是魃,也不奇怪。

“魃,旱鬼也。”魃之所以爲魃,乃是屍體經過長時間的生長,修煉,成爲了妖,有了靈智,魃所到之處,都會有乾旱,植物枯死的事發生。

但是資料上的乾旱現象也有可能是天災人禍,畢竟沒有幾個人見過魃,真正去深山調查的人都死了,而活着回來的連個毛都沒發現。國家靈異局還是有明眼人的,但因爲這屍體狡猾強力,所以這資料上寫的是 “千年古屍案”,而不是“千年旱魃案”。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沒人敢接這任務。

國家不願意去派厲害的人士去調查這飄渺的案子,一是怕死了人,二是怕折損了精英,三是怕沒調查到還丟了人。所以就把任務調了出來,以懸賞的方式讓我們這些散修接這燙手山芋。這樣無論如何,靈異局都是獲利的一方。

我和袁阮成聊了許久,車子已經開了一天了,便停下車去加油站加油,順便找個旅館先住下,從明天開始 就要連夜趕往山東,爭取在一週之內到達。

畢竟這案子只給了我們一個月時間,如果我們沒完成,就會有別人接手,所以要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