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威懾

楊辰出其不意,狠狠的一腳踹在馬定家的肚子上,把馬定家踹得直飛了出去,“蓬”的一聲,撞到了馬定高家的大門上,當時馬定家就捂着肚子,身子弓得像只蝦米一樣,躺在地上起不來了,馬定家的兒子馬朝陽叫了聲爸,跑過去一看,見父親臉色蒼白,全身都在哆嗦。

馬朝陽把父親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的擡頭去看二伯,想讓馬定國給拿個主意,卻看到了令他一生回想起來都驚懼不已的一幕:楊辰揀起了父親丟下的鐵鍬,掄起鐵鍬,就朝着二伯砸去。

馬定國見弟弟被楊辰一腳踹飛,還愣了一下,心中轉過一個念頭:楊家這小子下手還挺狠的。就這麼短的一息間,楊辰已經掄着鐵鍬把砸了過來,情急之中,馬定國擡起右臂一架,“咔嚓”一聲,馬定國的右臂,生生的被楊辰砸折了。

馬定國哀嚎一聲,倒在地上,抱着斷了的右臂哭喊個不停。再看楊辰,已經舍了馬定國,拎着鐵鍬,向着馬朝陽走去。

轉眼之間,楊辰已經打到了馬家的兩個成年人,給馬朝陽的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馬朝陽見楊辰凶神惡煞一樣的向自己走來,只以爲自己是楊辰的下一個目標,“媽呀”的一聲,父親也不顧了,抱着頭就跑。

其實,馬朝陽是會錯意了,楊辰的目標,並不是他。楊辰心急父親無緣無故的被馬家打了,卻並沒失去理智,所做的這一切,一是要告訴村人,自己是楊國志的兒子,楊國志並不是絕戶頭,第二則是要給父親出氣,給一向囂張的馬定高一個教訓,打楊國志的,馬定國兄弟倆也有份。

馬朝陽一個十五六的小男孩,楊辰並沒想過到將他怎麼着。之所以衝着馬朝陽去,實在是因爲馬朝陽抱着馬定家,正好擋在馬定高的大門前,這使得馬朝陽產生了誤會,竟然丟下父親跑了。好巧不巧,迎面碰上了跟着楊辰而來的楊磊。

楊磊和馬朝陽同歲,又是同班,都在鄉中讀初中,楊磊見二哥在前面大發神威,心服之中,也是有些不忍,心想二哥下手也太狠了點。其實,楊磊並不知道,若是楊辰沒先下手爲強,只怕這會馬家兄弟二人連他也不放過。這時候楊磊見馬朝陽被嚇得臉色蒼白、腳步踉踉蹌蹌的跑來,同情之心油然而起,竟然伸走扶住了馬朝陽。

這時候,楊辰已經擡腳越過地上的馬定家,推開了馬定高的大門,正看到馬定高從堂屋裡出來。原來馬定高聽到大門外面動靜,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正要出門看看,就見楊辰手提鐵鍬的破門而入。

說實在的,馬定高不像他的兩個弟弟,小看一個年輕後生。馬定高挺憷楊辰,他聽兒子馬朝鋒說過,楊辰在學校裡打架就愛下狠手,偏偏腦瓜還聰明,學習成績好,是以雖然常打架鬧事,卻沒有被老師怎麼批評過。雖然馬朝鋒說的是初中那會兒,但馬定高相信,上了高中,學習成績可能會倒退,一個人的性格卻很難改變。

這時候見楊辰拎個鐵鍬殺到家裡來了,馬定高才開始有些後怕,實在是不該無視楊國志的這個養子,嘲笑他是絕戶頭。

國人常聽過一句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楊國志雖然還在家裡躺着,但楊辰看到馬定高,眼睛就紅了,見馬定高頂了個黑眼圈,知道那肯定是被父親打的,楊辰想起父親被馬定高兄弟三人打的場景,舉起鐵鍬,衝着馬定高的腦袋就拍了過去。

馬定高心驚之餘,連忙退到屋裡,順手將屋門關了起來,楊辰那一鍬,狠狠的拍在了門上。楊辰看也不看斷掉了的鐵鍬頭,擡起一腳,踹在馬定高的門上。“咣”的一聲,裡面的馬定高吃力不住,被楊辰踹開屋門走了進來。

楊辰進屋之後,掄起變成木棍的鐵鍬把,就砸在了馬定高的背上,一下就將馬定高砸爬到了地上。馬定高的老婆啊的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楊辰已經上前一步,掐着馬定高的脖子,把他從屋裡拖了出來,順手將屋門鎖了,任馬定高老婆在屋裡如何叫喊。

楊辰一手拖着馬定高,一手拎着木棒,向着馬定大門走去:他已經聽到,馬家的人,已經到了院門外了。這裡畢竟是馬家的主場,被楊辰殺到家門口了,馬家的人自然不依,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楊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後生。

打了馬家兄弟三人,楊辰心中的那些氣憤,總算是發泄了出去,下一步就該想着如何離開了。那知道楊辰剛打開馬家大門,就看到了令他更爲生氣的一幕:堂弟楊磊,被馬家的人捉了。

只見楊磊被馬家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反扭着胳膊,臉上紅腫一片,顯然被人狠狠的扇了幾耳光。原來楊磊一時的憐憫之心,卻沒換來好報,嚇得有些神經質的馬朝陽,見到楊磊就將他抱了起來,並大叫來人啊,救命啊,使得聞聲趕來的馬家人把楊磊捉了個正着。

楊辰掐着昏迷不醒的馬定高的脖子,問楊磊道:“小磊,誰打的你?”

楊磊看見楊辰,再加上被打,也被激起了血性,嘶聲道:“就是我後面的這個兔崽子。”扭着楊磊胳膊的那個人,掄起空着的一個手掌,照着着楊磊,劈頭蓋臉的又是一個耳光,嘴裡罵道:“叫你個王八蛋嘴還硬。”楊磊的鼻子,頓時流出血來。

楊辰看着那個人,對楊磊說道:“小磊,記住他,今天你打不過他,明天找回來;正面打不過他,背後往他腦袋上打悶棍。他總有兒子什麼的吧,我記得他兒子今年有十來歲了,今天他打你的,明天就十倍的從他兒子身上找回來。”

楊磊聽到楊辰的話,因爲被打,口齒不清的說道:“我記住了,二哥,我不會放過他的。要是我被他們打死了,你要給我報仇啊。”這話傳到他背後那人的耳中,頓時一陣的心寒,楊家兄弟倆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滲人呢。

楊辰冷笑了一下說道:“小磊,你看着,哥現在就給你報仇。”楊辰說完,掄起棍子,狠狠的一下,砸着了馬定高的小腿之上,“咔嚓”一聲,只見馬定高的小腿凹了下去:楊辰竟然當着馬家人的面,將馬定高的一條腿打斷了。

昏迷中的馬定高,被這一下痛得醒轉過來,看了看自己斷了的一條腿,眼睛一黑,又暈了過去:他倒是乾脆,自己嘴賤整出來的事,自己卻是脫了個一乾二淨。

農村打架鬥毆並不常見,但像楊辰這樣下狠手的人,卻實在是不多。馬家有人出面了,一個老頭向楊辰說道:“楊辰,放了我定高侄子,我們就放了你弟弟,要不然,咱們最多一命換一命,你弟弟可才十幾歲。”

楊辰一揚木棒:“要想換命?好啊,你們誰下手,我這裡就我了,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動手可以吧?”說完,楊辰就“一、二、三”的數開了,等數到三的時候,楊辰手中的木棒“嗚”得一聲,向着馬定高的腦袋就落了下來。

在馬家衆人的驚呼中,伴隨着一聲大喊:“住手!”楊辰手中的木棒挨着馬定高的腦袋停了下來——還好,那聲來得及時,楊辰手也穩,要不然,馬定高的腦袋只怕就得開了瓢了。

楊家的人馬,終於殺到了。就這樣,以馬定高家的大門爲中心,楊辰被馬家的人圍到了中間,楊辰的人,又將馬家的人圍了起來。那喊出一聲住手的,正是及時趕來的楊老二。

兩撥人馬,頓時劍發拏張,進入對峙,楊老二指着楊磊,向着剛纔說話的馬家一個老頭說道:“馬叔,不知道你們一大羣成年人,怎麼對一個小孩兒下這麼重的手,馬家真是出息啊。”

馬家那老頭“哼”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鼻青臉腫的楊磊,說道:“楊家也出息了,靠養了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撐門面。”

這話說出口,馬老頭就後悔了,知道這話不該說。

說實在的,像他這樣年紀的人,是不應當說出這樣的話的。楊老二出面,那就表明事情到了該緩和的時候,要談判換人了,只是自己實在是有些窩火,一個十七八歲的後生,跑到自家的地盤上,竟然將自家三個成年人給打了,偏偏自家又是捉了楊家的一個小孩,這些都讓馬老頭很沒面子,馬老頭一時想要爭口氣回來,就把話說重了。

果然,楊老二變色,楊家人的士氣,呼得就漲起來了,可是最氣憤的,卻還是楊辰。沒等衆人回過神來,就聽到一聲慘呼:“哎呀……”馬家人羣離楊辰比較近的一個人,倒到了地上。

馬老頭回頭一看,心疼的一陣哆嗦,楊辰趁馬家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楊家的這當口,竟然突襲馬家,而突襲的對像,正是自己的孫子馬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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