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孔清宇和喬晴兒一直把他當作家人，他只需要記住這點就可以。
“爸，我們回去了。”辰風叫上自己的老爸。
“他們兩個沒事吧？手術還沒完嗎？”
老爸還抱着空空和妙妙，詢問楚金林和楚大雄的情況。
辰風猶豫了下，說道：“他們還在手術室，我們先回去等消息吧！反正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這種事情沒法解釋，辰風也沒法把楚大雄的事情說出來，醫院要給什麼說法，只能看他們了，到時候具體的事情如何處理，這不是辰風能夠解決的。
病房裡的三位叔伯也要跟車回去，辰風和喬晴兒都有車，倒也坐得下。
回到家裡已經快要12點了，辰老爸去收拾了一下客房，讓喬晴兒住下。空空和妙妙兩人和辰老爸一個房間，辰風則是自己一個房間。
等辰老爸睡着之後，辰風爬起來，離開了房間，走到自己的車子邊，提着那堆骨灰朝楚大雄家裡走去。
他把骨灰埋到楚大雄的院子裡，也算是給楚大雄一個交待了。
“我們說不上有多熟悉，但畢竟是鄉里鄉親的，我會努力將那個人給殺掉！”
辰風口氣平靜地說出殺人的話來，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剛畢業爲工作迷茫的大學生，哪怕成爲一名鎮靈師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
可是在秦站那一行之後，他逐漸明白，有些人如果不殺死，那麼會有更無辜的人喪命。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這個小山村裡。
辰風一大早就爬起來，去了自家一樓的樓梯口，查看那個八卦，八卦沒有動靜，除非辰風靠着自己的鮮血去駕馭才行。
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前往一樓房子左邊的一堵牆，牆上的白灰似乎最近剛裂開。
辰風把白灰扒開之後，在牆上看到了熟悉的血八卦，血八卦上面的一條刻線斷掉了，刻線上有一個孔，像是釘子打穿的。
他跑到屋子外面去看了一眼，有人在他家牆上外面打了一個小孔，正好穿破了血八卦的一條刻線。
最爲奇怪的是，牆上的這個血八卦不是他所見到的天乾八卦，而是離火八卦！
“怎麼會這樣呢？”
辰風打量着眼前的離火八卦，樓梯口那邊是天乾陣術，但爲何牆上的八卦就是離火陣術呢？
這個離火陣術具體有什麼用處，辰風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研究出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辰老爸從樓梯上走下來，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手錶，才六點，看見辰風在房子裡晃悠也是疑惑。
自家的崽自己清楚，往常辰風看上去就不是早起的鳥。
“睡不着就起牀了。”
辰風心不在焉地應了句，仍然看着牆上的血八卦沉思。
辰老爸看着堂屋滿地掉落的白灰，問道：“睡不着你就起牀拆家？”
辰風笑了一下，搖頭道：“不是，昨天可能煤氣爆炸把牆灰震碎了，我就摸一下牆灰就掉了。”
辰老爸微微點頭，也沒懷疑，昨天如果發生煤氣爆炸，的確有可能把牆皮給震裂的，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簸箕掃把清理一下地面的灰。
辰風指着血八卦斷掉的那根刻線問道：“老爸，這裡有個小孔，是你要釘釘子還是鑽孔什麼的嗎？”
辰老爸走過來，打量了一番八卦，說道：“這裡哪來的鑽孔？我沒去弄，奇怪了，誰搞出來？”
“不是你弄的麼？”
辰風若有所思，其實他也早猜到結果，這個孔正好從外面穿進來，打破了血八卦的一條刻線，讓血八卦無法再起效。
如果是老爸敲釘子弄的，不太可能會這麼剛好。
那隻能是執天者做的，他以爲從外面用某種釘子打穿牆壁，破壞了這個血八卦，以爲接下來就可以對屋子裡的人出手，卻沒想到這間房子裡還有其他的八卦存在。
“爸，季阿公給我們家畫了幾個八卦？”辰風問道。
辰老爸摸着拉茬的鬍渣，回想了一下，說道：“不記得了，可能有四五個吧？他說保平安什麼的，反正又不礙眼，刷個灰就蓋過去，就讓他隨便畫了。”
“四五個？”
辰風微微吃了一驚，自己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八卦？
這個村子其他戶人家的血八卦就一個，但他家居然有四五個？而辰風居然渾然不知，甚至連一點氣息都沒有感受到。
難道師兄猜的是對的，季阿公真的是因爲他身上的血有什麼特殊之處，所以要保護他？
那老爸身上的血是否也很特殊？
辰風盯着自己的老爸，從頭看到腳，亂蓬蓬的頭髮，拉茬的鬍鬚，穿着短袖襯衫，寬大的五分褲，勾着一雙拖鞋，身材健壯，和他差不多高，很樸實的農村漢子。
也不像是個鎮靈師。
辰老爸把滿地的牆灰掃起來，倒進垃圾桶裡，看見辰風在盯着他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看着我的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就是隨便看看，季阿公以前有說過什麼嗎？比如爲什麼他要畫那麼多八卦？”辰風問道。
“老一輩的人，都喜歡信這個那個的，八卦就是辟邪，還能幹啥。”
辰老爸往浴室走去洗漱，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說道：“不行，我得去理個髮，都是當爺爺的人了，不能這麼糟糕，在孫子面前得有個好面孔。”
“得了吧，他們兩個不會在意的。”
“那我也得注意形象，你搞了兩個私生子，讓我莫名其妙當了爺爺，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老了，我還不到五十歲哪！就算當爺爺，也是要當一個年輕的爺爺，這樣以後帶他們出去玩，他們幼兒園的小朋友會說：哇你爺爺好年輕！聽着就很有派頭。”
辰老爸咬着牙刷，得意地伸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常年幹活的漢子，讓他的肌肉特別結實，身材槓桿的。
“行吧，年輕，年輕。”
辰風漫不經心地靠在浴室的門口，看着老爸刷完牙洗完臉，又開始剃鬍須。
辰老爸一邊颳着鬍鬚一邊說道：“怎麼口氣這麼敷衍？承認你老子長得帥有那麼難嗎？”
“帥，帥得天花亂墜！咱父子倆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能不帥嗎？”
辰風忍不住笑起來，又問道：“昨晚睡得好吧？空空和妙妙沒踢你？”
“小孩子本來就不安分，沒事，就是他們喜歡踢被子，睡一會兒得爬起來給他們蓋被子。”辰老爸說道。
辰風本來想說讓他們踢去，空空和妙妙又不會着涼，但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省得又說他不負責任。
想了想，辰風又問道：“老爸，我們家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辰老爸洗了一把臉，回道：“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你有兩個私生子，搞得全村皆知了，這算不算特殊？”
辰風翻了個白眼：“我是說其他地方，季阿公有沒有提到爲什麼要給我們家弄那麼多個八卦？”
“這我哪裡知道？他愛弄就弄唄。對了，全村就我們一家人姓辰吧，和季阿公一個樣，這個算不算特殊？”辰老爸說道。
這倒是提醒了辰風，他們這個村子叫做長盛村，村裡有四個姓，楚、許、辰、季。
楚姓和許姓的人數是差不多的，但是辰姓和季姓各自就一家。
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