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想到了什麼,說道:“師兄,這兩樣靈器給我看看,我需要給它們一點印記。”
“它們無法從稻草人身上拿下來。”
“沒關係,我也不需要拿下來。”
辰風指尖泛起氣訣,在自己的手指上劃開一個傷口,兩滴血珠飛快地飄到“表裡如一”和“衆口鑠金”這兩樣靈器上,很快就消失在裡面。
血液進入靈器之中,辰風隱約感覺自己腦海裡已經和兩件靈器產生了一絲聯繫,這絲聯繫非常微弱,靈器中的兩股氣訣甚至在排斥他的血。
不過因爲莫北飛的關係,屬於執天者的氣訣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辰風的血順利地融入到其中。
“成了。”
辰風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什麼成了?”何教授不由疑惑地問道。
“這兩件靈器不會再起效了,至少有我在的話,它們會被我干擾。”
辰風的血很特殊,特殊到一種奇怪的地步,他的血一旦融入靈器之中,都會被他給干擾到。
他也不是說能夠掌控這兩件靈器,只是用自己的血混淆了靈器的氣息,當它們起作用的時候,辰風也能夠讓它們失效就是了。
上次在長盛村的時候,辰風就是用水轉百戲這麼對付七月廿六的。
不過他的血也有限制,因爲要讓自己的血控制對方的靈器,首先要保證對方的氣訣不會壓制他。
這兩件靈器的擁有者並不是煉神期的,而是開脈後期的執天者,比辰風厲害,如果不是莫北飛在,他也不可能成功把自己的血融進去。
至於上次辰風在御氣期的時候能夠反控開脈期七月廿六的水轉百戲,是因爲對方用水轉百戲控制水來束縛他。
那些水正好連接水轉百戲的那個木偶,木偶控制水的時候,水會不停地經過木偶的身體,導致辰風的血通過水線很容易就混進去,可以說是七月廿六自己把辰風的血引進去的。
辰風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莫北飛掌控的稻草人所借來的香囊和融化的金屬鐵水已經消失不見。
應該是被借走靈器的那個執天者應該是重新僞裝成了普通人,沒有再施展氣訣。
“你能察覺靈器的位置?”莫北飛問道。
只要辰風能夠察覺到靈器的方位,那麼很容易就揪出執天者的位置。
辰風仔細感受了一下,他腦海中對水轉百戲還有一絲聯繫。
他立馬轉身,朝着道路盡頭望去,那裡有一羣登山的遊客正有說有笑地往山上爬來,大概有五個人。
辰風的目光落在排在最後的那個運動女孩身上。
“居然還敢再次過來,膽子真是大。”
辰風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氣訣。
——
“老王,你最近加薪了,要不要請客啊?”
穿着粉紅色運動服的女孩一邊擦着汗,一邊笑問前面的男子。
“別提了,兩百塊,杯水車薪,有加跟沒加一個樣。”前面的男子搖頭。
“兩百塊也是錢啊,和以前相比,每個月等於是不用交電話費和網絡費不是?”女孩說着,偷偷用餘光地看了一眼在上面的何楠。
她是八月初六,方纔靈器被借走之後,她就迅速與莫北飛拉開了距離,然後收回了氣訣。
她知道莫北飛和辰風兩人就站在上面,可是就算對方再強大,只要她不使用氣訣,就是一個普通人,便是莫北飛和辰風也沒法識破她的僞裝。
“又是那該死的稻草人。”
八月初六瞥到了莫北飛手裡的稻草人,莫北飛還拿着稻草人,就意味着還在施展氣訣,她是能夠看得見莫北飛。
她這一個禮拜利用輿論靈器去逼迫何教授,被獵天的稻草人借走了靈器不下十次了。
她很清楚那個稻草人的厲害,也隱約猜出那是諸葛亮的“草船借箭”。
不過八月初六很快就發現獵天的稻草人也是有缺陷的,只要自己收起氣訣,靈器就會回來,這點對方也沒法強行留住。
所以她每次都會離何教授一段距離,控制周圍的人去指責襲擊何教授,等自己靈器被借走,她就立馬收起氣訣拿回來。
雖然時常被獵天打斷,不過這無所謂,她已經習慣了。周圍人已經指責唾罵過何教授,給何教授帶來很大的壓力,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們看樣子是要去山上看情況,不行,我必須拖延時間,讓他們清理掉痕跡。”
八月初六之所以敢回來,就是因爲她不能讓獵天到山上的兩棵鬆去。
她有恃無恐,只要不施展氣訣,獵天是拿她沒辦法的,他們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來扯她的臉,再說了,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僞裝成了誰。
“咦,前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人躺下了?”
八月初六鼓動她身邊的人朝前面山腰看去,因爲剛纔一羣人來襲擊何教授,被辰風全部打暈了,此時躺了一地的人。
“可能太陽太大中暑了?快!我們去看看!”
領頭的男子趕緊往前跑去,其他人見狀也趕緊跟上。
“不對,他們是被打的,這鼻樑都斷了,是你們打的?”
領頭男子檢查了一下地上的人傷勢,擡頭看向何教授他們四個人。
“你們怎麼能打架呢?還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還沒有王法了?”八月初六煽風點火地說道。
“得報警。”另一個青年男子說道。
“對,報警。”
八月初六心底冷笑了一下,她知道只要靠這些普通人拖住何教授他們,就能夠給山上的人爭取機會。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開脈初期的人呢?
站在哪裡?
“算了,不管他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等警察來了,一切都好辦。”
八月初六剛纔收回“表裡如一”和“衆口鑠金”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只當辰風收起了氣訣,自己看不見而已。
然而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不要太對勁。
因爲和她一起來的那些普通人忽然像是受到了什麼襲擊一樣,不約而同地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她一人!
發生了什麼?
八月初六驚了一下,爲什麼那些普通人都倒下了?
那……自己要不要跟着倒下?
她正猶豫間,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傳來了一道破空聲。
唰!
八月初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辰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她前面,泛着氣訣的匕首已經插入了她的喉嚨!
什麼!
八月初六難以置信地看着辰風!
他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身份的?
這不可能!
自己一直都僞裝得好好的,被獵天借走了那麼多次靈器,對方都拿自己沒轍,爲何這一次會失手?
八月初六死死地盯着辰風,她實在想不明白這一點!